字?jǐn)?shù):6018
三個人一路披荊斬棘,終于到了蒙岳涼爺爺口中的那個,給他講過狐妖故事的地方。看著眼前什么都沒有,甚至有些荒蕪的地方,三個人也是面面相覷。
“我說,蒙兄,你確定你沒找錯地方?”濮陽熙的聲音帶著些猶豫,如果不是蒙岳涼本人就站在他身旁,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
蒙岳涼眨眨眼,他也沒想到這個地方在后來的十幾年里會變得如此破敗,“確實是這里沒錯。”爺爺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很清楚。
甄佑靈四處打量著,希望能找出這個地方的特別之處。讓她失望的是,她什么都沒看出來。好在,這里并非那種樹木茂密的叢林,陽光照射下來,讓他們還能感覺到溫暖。
蒙岳涼指著右前方,因為光線的緣故,讓他的眼睛不自覺地微閉起來,“應(yīng)該就在那前面了,咱們過去吧。”
往前走了沒幾步,蒙岳涼就一臉驚嚇地伸手?jǐn)r住了濮陽熙和甄佑靈,“等一下,不對勁。”
“什么不對……”甄佑靈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
“小心!”濮陽熙趕緊把甄佑靈拉到自己身后,堪堪躲過了從右前方射過來的一支箭。箭頭淹沒在地里,所到之處,植物立刻死亡變黑。
甄佑靈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剛才站過的地方,如果不是濮陽熙及時拉了她一把,她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七竅流血而亡了吧。她機(jī)械地扭頭看著蒙岳涼,“這……這是……什么……什么情況啊?”內(nèi)心的恐懼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濮陽熙將她攔在自己懷里,柔聲安慰著她,“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蒙岳涼也有些傻眼,“爺爺并沒有告訴我,這里……會有機(jī)關(guān)啊。”
濮陽熙掃視了一圈,確實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連甄佑靈踩過的那里,也沒有設(shè)置機(jī)關(guān)的痕跡。看來,老族長他們在下機(jī)關(guān)的時候,用心頗多啊。
“蒙兄,這里知道怎么解開機(jī)關(guān)的人,就只有你。你再好好想想,你爺爺應(yīng)該跟你提及過。再不然,設(shè)置機(jī)關(guān)什么的,肯定也會傳授給你的。現(xiàn)在不解開這些機(jī)關(guān),到時候咱們要想去泉眼那里就很麻煩了。”濮陽熙很冷靜地說道,又拉著甄佑靈往后退了一步。
蒙岳涼用手指輕輕敲打自己的眉心,“我知道,只是……我確實不記得爺爺有跟我提過機(jī)關(guān)什么的。”深吸一口氣,他也不敢往前,回過身在來的路上走來走去。片刻,他還是一臉愁容,不過撿了一塊石頭扔進(jìn)前面的路上。
濮陽熙看著四周很多毒箭射出來,但是擺的形狀有些怪異。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來有什么,忍不住看了甄佑靈一眼,發(fā)現(xiàn)她也是一頭霧水。
“蒙兄,你……”濮陽熙剛想問蒙岳涼看出來沒有,卻看到他表情嚴(yán)肅,整個人完全不似剛才的迷茫,“你知道了?”
蒙岳涼點點頭,“我記得,這是我作為族長必學(xué)的一樣?xùn)|西。跟梅花易數(shù)很相似,但是是我們巫族祖先自己創(chuàng)造的,能起到障眼法的機(jī)關(guān)。它的特別之處,時空看上去很正常,但如果踏錯一步,可能就回不來了。”
濮陽熙和甄佑靈有些懵,“怎么可能?”
“事實如此,我們族里也有很多這樣的傳說。當(dāng)然,我自己……咳咳,并沒有真的見過。”蒙岳涼其實也是聽長輩說得。
甄佑靈看著他不自在的表情,差點笑出聲來。濮陽熙倒是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他蹙眉看著眼前并無差別的地方,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你能解開機(jī)關(guān)?”
蒙岳涼站在甄佑靈之前站過的位置,“嗯,應(yīng)該是能解開才對。”畢竟,他學(xué)這個也學(xué)了很多年,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還真的能用上。
濮陽熙和甄佑靈坐在后面,看著蒙岳涼在前面走走停停,嘴里念念有詞,時不時還拿手比劃一下。
“熙哥哥,你覺得他能找到通道嗎?”甄佑靈很是擔(dān)心地問道。
濮陽熙也不確定,但他覺得得給自己多一些信心,“嗯,雖然我是覺得他不太靠譜,不過我覺得他還是有些能力的。”
甄佑靈斜眼看著濮陽熙,“沒想到你竟然這么輕易地相信一個人。”
“現(xiàn)在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不相信他也不行啊。更何況,能憑你肩上的胎記就爆出自己身份的人,我也是聽佩服的。”濮陽熙又想起了他們初見的那一天。
甄佑靈想到那天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吧,既然熙哥哥都相信他,那我也就多相信一點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被蒙岳涼接了過去,“那還真是謝謝你的信任啊。”蒙岳涼看著他倆,語氣多了一些無奈。他招招手,“過來吧,我想我找到了入口。”
兩人驚喜地跑過去,聽了蒙岳涼的叮囑后,跟著他一步一趨地慢慢往前走。
甄佑靈看著并無差別的景致,心里癢癢的,實在想伸手去試探一下。可她也知道,萬一觸碰到什么機(jī)關(guān),那可不是躲避就能解決的。輕則中毒,重則身亡。想到那箭頭有毒,她的好奇心就像灌了汞,自動消亡了。
蒙岳涼走過最后一個機(jī)關(guān),不由得松了口氣,慶幸自己這么多學(xué)習(xí)沒白費,至少能真的遇到問題了還能解決。想到這里,他轉(zhuǎn)頭看到濮陽熙和甄佑靈都出來后,笑著說道,“已經(jīng)通過了,沒問題了。”說完,直直走向前。
甄佑靈還有些擔(dān)心,剛想伸手叫住他讓他確定一下,可又怕碰到什么東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蒙岳涼邁出腳步。濮陽熙沒有懷疑,也跟著往前走去。看到兩人確實沒遇到問題,她才小心翼翼地從剛才兩人踩過的地方往前走去。
蹲在一個明顯要比周圍矮上一截的圓形干涸池子邊上,甄佑靈怎么也看不出來它像狐眼,“這個地方就是狐眼?可是除了有一個泉眼,并沒看出來像狐眼啊。”
蒙岳涼吐了口氣,他也沒參透其中的原因,“真要知道,就只能等月圓之夜了。地方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咱們就回去吧。”
濮陽熙也覺得這里很簡單,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就算是把這里看穿了恐怕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同意了蒙岳涼的提議,帶著甄佑靈回去了。
甄佑靈滿頭黑線,“我們這千辛萬苦地上山,又緊張小心地穿過機(jī)關(guān),就這樣看兩眼就回去了?”
濮陽熙咧咧嘴,“咱們今天的目的是找到泉眼所在之處,直接真正的秘密,就等月圓之夜來揭曉吧。那么一個干涸的小池子,實在沒什么看的。”
蒙岳涼走在前面,也附和起濮陽熙的話,“嗯,黃兄說的沒錯,總不能把泉眼撬開吧。萬一里面有什么機(jī)關(guān),咱們恐怕就走不掉了。”
甄佑靈嘆口氣,“你們高興就好,不用太在意我的話。”
從山上下來,剛走到房間門口,就看到一臉嚴(yán)肅的玉墨,濮陽熙的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出事了?”
玉墨沒點頭也沒搖頭,濮陽熙帶著甄佑靈進(jìn)屋后,讓玉墨也跟了進(jìn)來。坐在屋中間,他喝了一杯茶才看著玉墨,“出了什么事?”
“屬下和跫音發(fā)現(xiàn)了族里有背叛者,跫音的記性不錯,記得那人家里的情況,應(yīng)該是被人抓了家人用來威脅。不過,屬下將他關(guān)起來,只從屋里走到屋外,再折回的時候,他就中毒死了。”
“中毒?自殺的嗎?”濮陽熙蹙眉問道。
玉墨搖搖頭,“屬下不確定,但是他七竅流血,一個時辰后身體變成黑色的。想來,這毒性不是一般的猛烈。普通的毒藥,恐怕達(dá)不到這個效果。”
濮陽熙的眼神微動,“尸體呢?”
“現(xiàn)在在那人的家里,跫音守在那里。”玉墨也是擔(dān)心別人發(fā)現(xiàn)后帶走尸體。
濮陽熙扭扭頭,“你去請族長過來,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幾個人很快到了死者家中,空氣中已經(jīng)隱隱彌漫著一股臭味。甄佑靈趕緊用帕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其他幾人也是用衣袖捂住鼻子。
跫音的身上有幾道血痕,不過看上去還算精神,玉墨詫異地上前,“怎么回事?”
“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想來一探虛實。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知道這人已經(jīng)死了,想要來搶尸體。我跟他們交過手了,功夫并不高。”這是讓跫音有些不解的地方。
玉墨推開門,想要看看里面的情況,誰知道門一開,更濃的味道從屋里飄散出來。甄佑靈即便用手帕捂住鼻子,也擋不住那濃重的味兒,惡心的她后退幾步,忍不住奔去角落扶墻嘔吐了。
玉墨驚詫地忘記了吸氣,跫音也瞪大了眼睛,濮陽熙和蒙岳涼過來一看,也是被眼前的場景給駭?shù)搅恕?
一灘綠色液體從床下不斷地流出來,中間還夾雜著紅色的血液,黏黏糊糊的,讓人想把昨天吃的飯都吐出來。
“把門關(guān)上,趕緊把這里一把火燒光了。”蒙岳涼微愣過后,立即下了指示。
玉墨看了一眼濮陽熙,見他沒有反對,迅速地關(guān)上門,和跫音把院子里的柴火堆在房屋四周,扔了火折子進(jìn)去。沒多一會兒,房子就燒起來了。
很快地,房子起火引起了族人的驚慌,結(jié)果看到族長很冷漠地看著大火越燒越旺,本來還想說救火的族人都靜靜地看著那家房子被火燒。
“怎么回事?”濮陽熙淡淡地問道,“那個尸體有問題?”
“嗯。”蒙岳涼的雙眸里是烈焰的景象,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看來族里不止一個叛徒。”
“什么意思?”濮陽熙的眉頭皺了皺,不由得拽緊了甄佑靈的手。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媳婦兒的安全就保不了了。
蒙岳涼其實也不確定,“這個是巫族的死刑,用來處罰罪大惡極的人的。雖然我聽玉墨說了他的情況,他有罪,但不至于用這種懲罰來殺了他。”想到這里,他的拳頭不由得握緊,“看來咱們得再小心些了。”
濮陽熙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四周,小聲地跟蒙岳涼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有什么事,還是回去再說吧。”
蒙岳涼輕輕地嗯了一聲,直到火勢變小了些,才跟著濮陽熙他們回去了家里。回家以后,幾個人也沒有回屋,而是直奔書房。
“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了,但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暗處還有一個隱患,咱們的處境很危險啊。”濮陽熙看著蒙岳涼,“你一直沒發(fā)現(xiàn)族里有叛徒?”
蒙岳涼嘆口氣,“雖然我當(dāng)族長有幾年的時間,但一直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他們也就沒有行動。如果這次不是你們來了,恐怕我都不知道還有其他人會那死刑之術(shù)。”他也是覺得很意外,因為死刑之術(shù)只有族長能學(xué)。
甄佑靈嘟著嘴,挑眉看著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其他人?”
“死刑之術(shù)一直都是禁忌,只有族長能學(xué)。”蒙岳涼話一出口,就引來了甄佑靈的側(cè)目,他趕緊撇清自己,“不是我啊,你別這么看著我。要是我,我會輕易暴露自己嗎?”
甄佑靈不滿地瞪他一眼,“反正也是你們族里惹出來的。”
蒙岳涼揉揉額頭,“照理來說,其他人是學(xué)不到的。”
“會不會是你身邊親近的人,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學(xué)了去?”這是甄佑靈能想到的答案。
蒙岳涼搖搖頭,有些迷茫地覆住自己的腦袋,“我也不知道。如果真是這樣,我身邊的那些人,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們了。”
甄佑靈看看蒙岳涼,再看看濮陽熙,很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既然不確定,那就去確定啊。找出那個背后主使來,不就可以了。”
蒙岳涼無語地翻個白眼,“哪有那么容易,距離我們明天出發(fā)也不過一天的時間,怎么找?”他們現(xiàn)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濮陽熙看了甄佑靈一眼,卻發(fā)現(xiàn)她這會兒眼里閃著光,心頭竄過一絲不祥的預(yù)感,“娘子,你別告訴我,你想跟那個人玩玩吧。”
甄佑靈移開視線,不跟濮陽熙對上。她當(dāng)然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但她確實有些想跟那個人交手一下。
濮陽熙頭疼地吐口氣,“你不能出面,這是我的要求。”
甄佑靈嘟著嘴,不情愿地應(yīng)道,“好嘛。”
“你們在說什么啊?”蒙岳涼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么時候,兩人還想著玩。
濮陽熙冷笑兩聲,“我娘子的意思是,她想到辦法揪出那人,但是過程嘛……肯定是把人家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啊?”蒙岳涼驚詫地看著甄佑靈,“你什么計劃?”
甄佑靈咧嘴一笑,湊上前去,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兩個人。濮陽熙聽得只揉額角,蒙岳涼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今天晚上給我乖乖地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許去。”濮陽熙難得板著面孔下了死命令。
甄佑靈吐了吐舌頭,“知道啦。”這個時候可不能耍小性子,畢竟關(guān)乎生死的事。
蒙岳涼沒意見,便按照甄佑靈的提議去準(zhǔn)備。而濮陽熙則是忍著火氣,出去找玉墨和跫音了。
其實說穿了,巫族本身并沒有什么特別值得在意的。如果要說那些叛徒為了什么,如果不是為了家人,肯定就是為了錢財。而錢財嘛,跟巫族能扯上關(guān)系的,就只有月國的那個寶藏了。
甄佑靈在聽了玉墨的話之后,很快就確定了這一點。計劃雖然是臨時想出來的,但她確定對方一定會上當(dāng)?shù)摹R驗椋瑢毑氐恼T惑實在是很強大。只是,有一點她不確定,對方是自己想要寶藏,還是替別人去了解寶藏呢。
蒙岳涼從書房離開后直接回了寢房,伺候他的人是他從小就在身邊的莞劫叔叔。他一進(jìn)屋,莞劫就過來了,“族長,怎么樣?”
蒙岳涼脫下外套遞給莞劫,有些疲累地揉揉鼻梁,不甚在意地說道,“已經(jīng)找到地方了,黃夫人也說解開秘密指日可待。”
“黃夫人?”莞劫有些詫異,“怎么跟黃夫人扯上關(guān)系了呢?”
蒙岳涼喝了杯茶,“她是梅花胎記的擁有人,月國的寶藏就靠她解開了。我們今天找到地方后,她很開心地說,寶藏很快就能找到了。”
莞劫挑挑眉,“是嘛,那咱們巫族的秘密呢?”
蒙岳涼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應(yīng)該也能解開才是。畢竟,爺爺說過的話,我想應(yīng)該是沒錯的。”
莞劫聽到這里,放心地點點頭,“那就最好了,也不辜負(fù)老爺?shù)目嘈摹!?
莞劫剛說完,房門就敲響了,“族長,聽說你回來了,我做了些點心給你送來。”隨后,一個穿著巫族服飾的少女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jìn)來,笑瞇瞇地把托盤上的兩碟點心放在桌上,“族長,這是剛出爐的熱點心。”
“墨雅有心了。”蒙岳涼淺笑著道謝。
墨雅看上去很開心,將托盤蓋住自己的嘴,眼睛笑彎了,“那族長一定要吃完哦。”
“好,我歇會兒,等會兒就吃。”蒙岳涼承諾了,墨雅才興高采烈地離開。
蒙岳涼長長地吐口氣,一只手剛捻了一塊點心準(zhǔn)備喂進(jìn)嘴里,莞劫就開口了,“族長,那場大火怎么回事呀?”
蒙岳涼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點心,“特勒中了毒,死相很難看。而且,屋子里到處都是血,我怕會有什么麻煩,就一把火燒了。”
“中毒?”莞劫有些意外,“特勒怎么會中毒?他一向都安分守己的呀。而且,他死了,怎么沒看到他家里的人呀?不會也……”說到這里,莞劫沒繼續(xù)說下去。
蒙岳涼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們過去的時候,特勒家里只有他一個人,并沒有看到屋里有別人。”
莞劫摸著下巴,“那就奇怪了。不過,說起來,也確實有很長時間沒看到他家里人出現(xiàn)了。不會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蒙岳涼咂咂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明天過后,秘密解開,我的任務(wù)也就算完成了。”
莞劫贊同地點頭,見蒙岳涼起身,跟著他走進(jìn)里屋,“那那位黃夫人的事,就不再管了嗎?”
“到時候再說吧。我先睡一會兒,午膳的時候記得叫我起來。”說著,蒙岳涼就上床了,合上眼之前,他突然記起墨雅的點心,“莞劫叔叔,墨雅的點心就交給下面的人去吃吧,不過別讓她知道了,免得跟我鬧騰。”
“好的,我知道了。等一下就裝好給他們送去。”莞劫笑笑,知道族長平日里不愛吃甜點,又偏偏不愿意浪費別人的好意,總是分給別人吃。
莞劫把兩盤點心包好后,沒多做停留,去找了平日里跟墨雅要好的幾個人,因為他們最喜歡墨雅的手藝。
濮陽熙那頭,讓玉墨悄悄看著蒙岳涼的那邊,又讓跫音悄無聲息地去散布寶藏的事情。安排完了,便趕緊回屋。他的主要任務(wù),便是守在他媳婦兒身邊,免得她遭到奸人暗算。
“熙哥哥,你說巫族里有奸細(xì),那么他們之前設(shè)置的那些防衛(wèi),算不算形同虛設(shè)呀?”甄佑靈趴在床上,突然轉(zhuǎn)頭看著坐在凳子上閉目養(yǎng)神的濮陽熙。
“說不準(zhǔn)。”濮陽熙睜開眼,起身坐到甄佑靈身邊,“如果是族長身邊的人,那么防衛(wèi)確實形同虛設(shè);如果是一般的族人,想要進(jìn)來也不容易。”
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不過甄佑靈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曉得我的計劃會不會順利執(zhí)行。”
“應(yīng)該會……你的猜測其實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但也不排除那些人是為了巫族的巫術(shù)。如果都學(xué)精了,就算是別人找不到的寶藏,對他們來說,恐怕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濮陽熙說得很輕描淡寫。
甄佑靈嘻笑地看著濮陽熙,“真是難得啊。”
“什么難得?”
“平日里運籌帷幄的易王爺,竟然也有不自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