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想著,于是眸光閃過一絲陰毒,德妃將自己的身子拼命地向前傾著,手上一動,一道亮光閃過,就那么想要直沖沖地刺向湛怡寧。
可是湛怡寧難道想不出她想要害自己嗎?
她眼睛里的惡毒都要露出來了,太明顯了。
湛怡寧的身子動都沒動一下,只是輕輕抬腳,將德妃袖口中藏了許久的簪子踢到了一旁,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響,她拍怕手活動了活動頸部關節(jié),不屑地嘲諷道:“這等把戲,本宮早就玩膩了,省省心去天牢里陪你兒子吧。”
她上一世不知道怎樣的摸爬滾打過,這具身子一開始的柔弱讓她不得已裝了許久的小白兔,現(xiàn)下她回來了,誰還要裝嬌弱的小公主。
湛怡寧隨后徑直背過手走了出去,這出好戲終于到頭了,她的身后是德妃源源不斷地詛咒聲、尖叫聲以及怒罵聲。
“湛怡寧你不得好死,殺光了所有皇子之后呢,你是不是要成為女帝!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湛怡寧掏了掏耳朵,表示煩躁。
她人都還沒有走出德妃的宮殿呢,這要讓不知情的人聽到了,還以為她寧樂長公主怎么著了德妃。
對先帝后妃不敬可是大罪,她可擔待不起。
“閉嘴!”
葉曉被德妃激怒,將德妃的下巴一抻,德妃再也開不了口,只能夠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湛怡寧,如果可以,她的鼻孔里都要吐出怒火燒死湛怡寧。
“你提醒我了,國不可一日無君,而且你不知道吧,在我治病養(yǎng)傷的這三日里,我已經(jīng)收到了數(shù)封朝中大臣的來信,請我回京暫代一切事宜,享攝政王權。”
湛怡寧頓住,漫不經(jīng)心地告訴了德妃這個她根本不想聽到的壞消息,湛怡寧哈哈大笑了兩聲,直直地沖著殿外的陽光走了,再也不留戀這里一步。
德妃的身影漸漸佝僂起來,她的眼底滿滿都是不可置信,她一個女人怎么可以登基,怎么可能做得到,只是沒有人回去關注她在想什么了。
其實當日先帝留下了兩道圣旨,一道就是人人都知的三皇子湛怡景立為儲君,另一道則是交由了湛怡寧自己。
那道圣旨上清清楚楚地寫著他要立湛怡寧為皇儲,只是這道圣旨太過于匪夷所思,湛怡寧拒絕了。
其實,按照當時宮里的形勢來看,身后有執(zhí)掌鳳印在宮中呼聲極高的范貴妃、一呼百應天下學子的首輔范修真,以及文武雙全、戰(zhàn)功赫赫的久久永平侯,再加上未來駙馬錦昌侯的湛怡寧,其實才是最佳的新帝人選。
湛怡寧唯一所不同的便是,她是一名女子。身為女子沒有什么不好,僅僅是大隸國尚未有過女子登基的先例。
湛怡寧看到這道圣旨后,想的第一件事便是幫助天下女子獲得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出現(xiàn)在人前的機會。
她鋪墊了兩年之久,才讓女子一點點的可以出來從商,下一步便是將她們從宅院里帶出來,走上官場,她需要女官來培育自己的勢力。
“那不如我就直接當了這皇帝,一步到位?”
湛怡寧歪歪頭,用雙手遮擋住眼前的驕陽,她的手掌心都是傷痕,不仔細地話還會滲出血來,驕陽的光輝被她這樣的一雙手擋住,眼前得以出現(xiàn)一片陰影。
她將雙手移開,眼睛又立刻被刺眼的陽光所照射著,她卻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腳下的步伐也不禁輕快了許多,蹦蹦跳跳地走向了太和殿,那里有一群大臣正等著她。
她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不過是想幫三哥哥解決一下煩惱罷了。
在三次朝臣的請求下,湛怡寧終于松口不再堅持不當攝政王的想法,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宮裝,只因那個人說自己穿紅色好看,高高地站在最前方看著他們。
賀永年也恭敬地跪在地上,壓下心中的苦澀,就那么注視著他的女孩兒從無依無靠的孤女,一步步走上了如今的高位,走到了他的視線不可及之處。
眼底虔誠至極,他的笑容也溫柔極了,他靜靜地膜拜著眼前即將成為攝政王的阿寧。
他是真心為湛怡寧感到高興。
“既然各位如此推崇,那寧樂不才就接過這個責任,從今天起,我就是大隸國的攝政王。”
湛怡寧肅穆地開口宣布道。
時間過得飛快。
自從當了攝政王的半年時間里,湛怡寧忙得是焦頭爛額,真的就像她先前所預料到的那樣,每日早出晚歸,甚至是比湛怡景當初還要辛苦。
川遼國已經(jīng)不能再稱呼為川遼國了,現(xiàn)在淪為了大隸國的領土,該喚它為川遼城,自從川遼城歸屬之后,湛怡寧就將一直在府里圈禁著的燕蒼放了回去,并且扶植燕蒼成為了川遼城城主。
并且她還很心機的讓燕蕪留在了京城,封他做了個什么侯爺,這么單純的孩子還是留在自己身邊比較安全。
只是因為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旦有人不作為,她是一定要將他揪出來整治一頓,這也就導致大隸國迎來了一個開明盛世。
她也就悄然地忘記了,她還要當新娘子的事情,不過也沒有人敢去提醒她攝政王嫁人之后該如何如何,這件事也就這么一直一直地拖了下去。
【寶,任務完成了。】
這一天,湛怡寧一身疲憊地下朝歸來,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聽到好久不見的系統(tǒng)告訴她任務結束的消息。
湛怡寧兩眼閃著激動的光芒,隨后又漸漸地暗淡了下去,她有幾分糾結地問道:“那我是不是隨時可以離開?”
【按道理來說,是這樣,不過你要是想在這個世界多待一段時間終老也不是不行。】
系統(tǒng)早就看出來湛怡寧同賀永年之間那點兒子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事了,不想走就直說,還非得拐彎抹角的,真當它是什么也不懂的草履蟲嗎。
笑死。
“那我就在這里多待幾年就好咯,嘻嘻。”
湛怡寧故作淡定地說道,實際上她眼睛里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笑得花枝亂顫。
系統(tǒng):【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