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音和秦墨寒在吃宵夜時,故意放慢了速度,兩人算好秦元帥把宵夜吃完了,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葉瑾音走到救護車旁邊,先敲了一下車門。
車門在幾秒鐘后才打開,醫(yī)生只把門打開一點,伸出頭來見是葉瑾音,忙叫了一聲:“秦夫人。”
葉瑾音問:“我爸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這個……”醫(yī)生猶豫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元帥他睡了。”
葉瑾音本來打算配合的點點頭,秦墨寒突然開口:“父親不是心口疼嗎?”言外之意是怎么睡著的?
“這……”這倒把誰便找一個借口的醫(yī)生給為難住了。
葉瑾音不動聲色的用手拉拉秦墨寒的衣擺,示意他別為難醫(yī)生。
秦墨寒偏頭看了葉瑾音一眼,才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葉瑾音開口:“既然爸爸睡了我們就不去打擾他了,我和墨寒在這里等御景和小黑過來。”
“哎!好好!”醫(yī)生忍住去抹額頭上冷汗的沖動,縮回腦袋就把救護車門給重重的關上了,那速度,別說有多心虛。
等救護車的門關上以后,葉瑾音忍不住翹起唇角,她低聲問秦墨寒:“墨寒,你說爸爸故意裝得這么嚴重,等下會讓御景答應他什么條件。”
秦墨寒:“結婚生子。”
葉瑾音:“……”
秦御景和小黑沒讓葉瑾音他們在外面站多久就趕了過來。
葉瑾音眼睜睜的看著秦御景在車還沒有停穩(wěn)的時候就推開車門跳下來,然后一臉焦急的朝這邊跑了過來。
秦御景一跑到葉瑾音和秦墨寒身邊,就用急切又擔心的語氣問:“大哥,嫂嫂,父親在哪里?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小黑在秦御景問話的時候也跟了過來。
小黑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秦墨寒直接用深沉的目光看著秦御景,把秦御景看得臉色更加難看。
葉瑾音覷了一眼一本正經裝深沉的秦墨寒,忙憋住到嘴的笑,清咳一聲,故意壓低聲音說:“父親還在救護車上。”
葉瑾音一說完,秦御景和小黑的目光就轉向了停在旁邊的救護車。
秦御景轉身就和小黑一起走近救護車,直接拉開了救護車的門。
然后焦急的喊了一聲:“父親。”
就連小黑都焦急的喊了一聲:“秦伯父。”
葉瑾音和秦墨寒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也不上前,就站在那里看著。
秦元帥的聲音這時從救護車里面?zhèn)鞒鰜恚瑧撌菦]有準備,被突然拉開的車門下了一跳,所以變得有點顫抖的嗓音聽起來還真有那么點煞有其事。
“是小二子和安安來了嗎?”
秦御景把整個救護車車門拉開,他和小黑直接就上了車。
站在旁邊的葉瑾音和秦墨寒現(xiàn)在能夠看見車里面的情況了。
就見秦元帥躺在車里面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單和被子襯得他的臉也稍微白了一點點。
所謂關心則亂,秦御景和小黑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看出來,其實秦元帥現(xiàn)在的臉色還是比較紅潤有光澤的。
秦御景半蹲著看著秦元帥,帶著擔心和自責:“父親,早知道我和安安就不單獨離開了,有安安在,你也不會受傷。”
說完這話,他抬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幾個醫(yī)生護士,眼神變得銳利,直接問:“我父親到底傷在了哪里?傷得有多嚴重?”
幾個醫(yī)生和護士竟然被他銳利的目光嚇住了,他們僵著身體站在那里,他們真不敢在秦家兩位少爺的眼皮子底下胡編,但又懼于秦元帥的威嚴,所以都不敢出來說話。
秦御景卻誤會了他們的反應,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直接看著其中一個醫(yī)生,沉聲用嚴厲的語氣說:“你來說。”
那個被看著的醫(yī)生身體一顫,張了一下嘴巴才說:“秦元帥傷到了心臟處。”
秦御景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睜大,看向秦元帥,用沉痛的語氣繼續(xù)說:“父親,我錯了。”
秦御景語氣悲切,聽得葉瑾音和秦墨寒都看不下去了。
秦墨寒開口:“御景,父親的心臟沒有問題。”
秦御景轉頭怔怔的看向秦墨寒,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秦元帥擔心秦墨寒已經看出了什么,所以就故意痛苦的呻1吟一聲,在秦御景和小黑同時轉回頭看著他的時候,他開口:“我的心口現(xiàn)在痛得無法呼吸。”
“咳咳!”葉瑾音不好意思的對眾人露出無辜的眼神。
秦墨寒直接把她摟進懷中,示意秦御景繼續(xù)。
秦御景又把目光轉回秦元帥臉上。
秦元帥繼續(xù)說:“我有可能會不好了。”
“父親你不要亂說,現(xiàn)在醫(yī)療設備這么發(fā)達,我馬上讓軍部直升機過來接你去軍區(qū)醫(yī)院總部治療。”
他一說完,小黑就忙遞給他手機。
秦元帥一聽這話那還得了,忙阻止:“不用。”
只是他的聲音沒有控制好,突然有點中氣十足。
秦御景和小黑還處在關心則亂的階段,所以并沒有看出來。
葉瑾音卻直接把頭埋在了秦墨寒懷里,控制著自己別又嗆咳出聲了。
秦元帥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聲音太響亮了,忙又壓低聲音,一臉有話要說的看著秦御景和小黑,說:“我還有些話想對你們說,別忙打電話,等我說完再打吧。萬一我……”
“好!”秦御景打斷秦元帥,生怕他把他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說出來。
秦元帥一臉我為你操碎了心的說:“你也老大不小了。”
秦御景:“父親說得對。”要是換成以前,他早就反駁回去了,但是今天他打算什么都順著他的父親。
秦元帥一見秦御景這副反應,就知道他的心思了,忙趁熱打鐵繼續(xù)說:“明年你就會進入仕途,我想要你早點結婚,這樣你就能心無旁騖的好好大展拳腳。”
秦御景:“好。”雖然他還沒有追到安安,但是為了父親,他可以提前自己的追妻計劃。
秦御景一答應,秦元帥就把目光轉向了小黑。
小黑有點不知所措,她這個時候根本就拒絕不了秦元帥。
所以最后一咬牙,朝他點點頭。
秦元帥的嘴角突然朝上面裂了一下,最后生生憋住了放聲大笑的沖動,所以表情看起來有點扭曲。
他繼續(xù)說:“既然這樣,要不你們和你們的大哥大嫂一起結婚吧?”
秦御景,小黑面面相覷了一眼:“……”
秦元帥還在那里說:“剛好早點結婚,到了年底或者明年開年后,我的兩個大胖孫子就出來了,到時候你們兄弟兩剛好一人掙錢,一人管理國家,我們秦家就是名利雙豐收。”
秦元帥一想到他的兩個兒子一個人掙花不完的錢,一人接手他的元帥位置,他直接當甩手掌柜,這樣他就能帶著他的兩個金孫到處逍遙自在,那日子,簡直快活似神仙了。
秦御景本來還打定了主意這個時候要什么都順著他父親的,但是現(xiàn)在聽他越說越不對味,就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
這一看,他就剛好看見秦元帥臉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喜滋滋表情,瞬間就明白了。
然后他微瞇眼睛,轉頭看了一眼還很懵懂的小黑,直接直起身體,把胳膊搭在小黑肩膀上,對秦元帥說:“父親,我答應你今年結婚,但是并不是上半年,至少要等到下半年。”
上半年他和小黑要忙研究室的事情,哪里有時間考慮這事,而且他所說的下半年,至少是要等到年底的時候。
秦元帥不滿,正要說什么,卻對上了秦御景看穿他的深沉目光。
秦元帥瞬間就底氣不足了,他假咳兩聲,很失落的妥協(xié):“下半年就下半年。”至少有一個準信,他也放心了。
“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秦御景:“……父親,這件事等我和安安結婚以后再商量也不遲。”接下來幾年他和安安都會很忙,忙得根本無暇照顧孩子,所以他打算多等幾年。
秦元帥不滿了,剛要說話,秦御景就用輕飄飄的語氣說:“父親,你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和安安會內疚自責一輩子,到時候我們結不結婚就說不定了。”
面對秦御景赤果果的威脅,秦元帥終于炸了,他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中氣十足怒指秦御景鼻子:“你小子反了天了是不是,竟然敢威脅老子!”
秦御景看著秦元帥不說話。
小黑看著秦元帥卻睜大了眼睛。
就連站在車下的秦墨寒和葉瑾音這時都用深深的目光看著他。
秦元帥迎著四人的目光,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露餡,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翻開被子就下了病床。
秦御景拉著還在發(fā)蒙的小黑下車。
秦元帥也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看著站在一起的兩個兒子和兩個媳婦,先發(fā)制人的說:“你們那是什么反應,老子剛才本來就心臟被撞得生疼。”
秦御景:“所以你心臟受傷了?”
秦元帥回答得理直氣壯:“對,疼就是受傷!”然后眼睛一瞪,“難道你們還真的想老子出什么事情!”
看著已經開始無理取鬧的秦元帥,呆在車里面的醫(yī)生護士,站在旁邊的保鏢士兵全部盡量縮小著自己存在感,努力把自己當成一縷空氣,就怕秦元帥的火氣別把他們給燒著了。
秦墨寒這時也終于看不下去了,他直接開口提醒他:“父親,你打算把臉丟在眾人面前。”
秦元帥被秦墨寒這話說得老臉一紅,他色厲內荏的掃了一圈其他人,直接開口威脅:“你們都看到了什么叫?聽到了什么?”
眾人一致?lián)u著頭說:“什么也沒有看見,什么也沒有聽見。”
秦元帥滿意了,就用得意的眼神看著秦墨寒。
秦墨寒繃著那張臉轉開眼睛干脆不去看他了。
秦御景和小黑剛才那么心急擔心,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他父親的騙局,所以兩人直接站在旁邊不說話。
秦元帥有點覺得沒面子,就用不滿的眼神瞪秦墨寒。
秦墨寒直接無視他,偏頭問葉瑾音:“小音,你想就在這里住一晚上明天回帝都,還是現(xiàn)在就回去?”
葉瑾音考慮了一下:“現(xiàn)在好像有點晚了。”
秦御景這時接話:“快要到十點鐘了,從這里下山到機場,差不多要用兩個小時,機場到家里面也要大半個小時。”
葉瑾音一聽這話,就說:“那我們明天早上回去。”
“嗯。”秦墨寒聽她的,然后攬著她的肩膀就對站在旁邊的喬治和陌千說:“去讓山莊負責人給大家準備住的地方。”
“是!”喬治去準備秦墨寒、葉瑾音、秦御景和小黑住的地方,陌千去準備保鏢們住的地方。
秦墨寒這才轉頭對秦元帥說:“父親,你該下山了。”
秦元帥胸膛起伏起伏再起伏,還是沒有控制住他的火爆脾氣,他不滿的說:“老子今天也在這里住了怎么的?”
說完他直接對花副官說:“去給我也開一間房。”
然后對那兩個大將和中將說:“你們先把人帶回部隊,有什么事情明天上午解決。”
大將和中將此刻還有點沒有從秦元帥的演技帝中回過神,就直接木著臉朝秦元帥立正敬禮:“是,元帥!”然后就帶著人離開了。
秦元帥等他們離開以后,直接轉頭看著秦墨寒,用‘你能拿我怎么樣’的無賴眼神看著他。
葉瑾音終于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她拉拉秦墨寒的衣擺,讓他別在和他們的爸爸對著干了。
秦墨寒看了一眼秦元帥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直接選擇無視,攬著葉瑾音的肩膀就朝里面走。
秦御景這時卻走到了秦元帥面前,用很痛心的語氣叫了他一聲:“父親。”
秦元帥被他這種語氣叫得心肝一顫,他故意板著臉問:“你想說什么?”
秦御景柔和了語氣:“你剛才真的嚇壞了我和安安。”
他們一聽到他受傷的消息,小黑直接開的車,當時小黑把車速開到了最大馬,他還在那里焦急的催促她再開快一點,幸好晚上的山路上沒有其他車輛,不然他們會不會出車禍還說不定。
那種焦急不安又自責的心情,他是不想在體會一次。
秦元帥可以和人橫,可以和人拼命,但是就是見不得他家老大不理他,老二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現(xiàn)在秦御景這么一說,他本來就很虛的氣焰瞬間就滅了。
秦御景點到為止,也沒打算讓他父親太沒有面子,就說:“父親,我們很擔心你,下一次你別這樣了。”
秦元帥老臉更紅,他直接說了一聲:“知道了”然后就大步朝剛好走出來的花副官那邊走了。
秦御景看著秦元帥進去以后,才轉頭看向小黑。
他用抱歉的語氣對小黑說:“父親也是喜歡我們能幸福才這么做的,你不要生他的氣。”
小黑用怔怔的表情看著他,說:“我沒有生氣。”
秦御景一聽她這么說,嘴角就翹了起來,他突然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故意在她耳邊吹著氣說:“那父親讓我們早點結婚這件事情你也不生氣吧?”
小黑的頭朝旁邊偏了一下,然后她才站在客觀的角度評價:“伯父本意沒錯。”
秦御景嘴角的弧度擴得更大:“既然這樣,那我們干脆假戲真做好了。”
小黑意外的轉頭看他:“你……”卻發(fā)現(xiàn)兩人現(xiàn)在的距離近得只要誰再動一下就能挨著對方的臉。
小黑看著秦御景近看更加白皙俊俏的臉龐,帶著笑意顯得特別深邃迷人的眼睛,還有微顫的眼睫毛,直接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秦御景的目光卻看著小黑顏色微淡,但是形狀卻帶著點小性感的唇,慢慢的靠近……靠近……
——
葉瑾音和秦墨寒到了他們住的房間后,葉瑾音直接就朝洗漱間走,她打算先去洗個澡。
秦墨寒則走到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來,拿了筆記本電腦打開看文件。
當他剛看完一個文件,洗漱間門邊就傳來了葉瑾音的喊聲:“墨寒。”
秦墨寒看著露出上半身,只在胸前擋了一塊干毛巾,臉蛋和露在外面的皮膚在洗過澡后紅潤水嫩,像是一朵出水芙蓉,誘人之極的她,喉結下意識滾動了好幾下。
他用灼熱的目光看著她,用帶著y望的聲音問:“怎么了,寶貝。”
葉瑾音被他的眼神看得臉紅心跳,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瞼,用糯糯的聲音說:“里面沒有換的睡衣。”
她習慣了家里的洗浴間里面提前就被傭人放好換洗的睡衣,所以她剛才直接進了沐浴間,等洗完澡她才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一張干毛巾,竟然什么都沒有。
她說完后,直接就看著秦墨寒,希望他能幫她把睡衣拿過去。
秦墨寒看向床上,那里提前被喬治放了兩套睡衣。
他把電腦放在旁邊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去拿了兩人的睡衣就朝葉瑾音那邊走去。
葉瑾音在他靠近的時候把手伸出來打算接睡衣。
秦墨寒并沒有把睡衣遞給她,反而直接走近她,同時拉著她那只白皙瑩潤的手臂,身體一側,直接就走了進去。
門同時被關上。
這時傳來葉瑾音提高了的聲音:“你……你怎么進來了?”
“我和你一起洗。”
“我已經洗好了。”
“沒關系,我們再洗一次。”
“……你別把我們的睡衣打濕了。”
“好。”
洗漱間里面很快就傳來了水流聲,在水流聲中,有細微的喘息和粗重的喘息兩種聲音混合著,很快就傳來了不可描素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聲音。
一室漣漪全部被那道門擋住,讓人不能窺探分毫。
兩人這次直接洗了一個多小時才從洗漱間出來,葉瑾音是被秦墨寒抱著走出來的。
她把紅潤的臉蛋靠在他沒有扣上扣子敞開睡衣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平復了很久還是不能讓臉上的紅暈消下去。
秦墨寒抱著她到了床邊,把她輕放在床上。
葉瑾音自覺的朝里面挪。
等外面空出一大片位置后,秦墨寒才上床躺下,再把她的身體攬過來抱在懷中。
葉瑾音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枕著。
這樣的事情兩人做了很多遍,所以駕輕就熟。
葉瑾音和他說了一會兒話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秦墨寒看著在自己懷里睡得天真無邪的小女人,心里一片柔軟。
——
第二天一大清早葉瑾音就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了,她睜開眼睛,天才蒙蒙亮,身邊的男人還在睡。
這讓她突然想到在南山別墅聽不到的這些聲音,就忍不住把目光轉向還在沉睡中的秦墨寒的臉上。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他的下巴上又冒出了淡淡的青色。
這讓他看起來更有男人味。
葉瑾音越看越喜歡,目光不自覺變得專注。
就在這時,她的唇突然被親了一下。
秦墨寒睜開眼睛看著她,目光幽深中帶著天生的銳利,這樣的他就像一只剛睜開眼睛的豹子。
葉瑾音笑著朝他打招呼:“墨寒,早安!”
“早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