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現在突然表現出來很不適應嗎？”苗沙看著葉枚緊張慌張的樣子說道。

葉枚沒有答話，她突然想起自己自從與苗沙接觸之后情緒與精神就十分地不穩定。她自己當時就告訴過自己，苗沙做的任何一件事情可能都是有計劃有目的的。現在看來讓自己的情緒失控也是他的目標之一，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了獲得控制*控他人的快感嗎？

“不要亂想了，我這么做只是因為我看到了一個生活在厚重繭殼中的生命。你習慣與計劃好自己的一切，甚至要控制自己的一言一行，這樣的生活是悲哀的。你雖然自以為這樣的計劃生活才是你想要的，但真正的你卻一直保留著自己的意見并時不時地掙扎一下。我不是想變成哪一種人，我只是幫助你釋放了一下你真實的自己。你應該給兩個自己一個平等競爭的機會。”

原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因為自己一只腳遲疑的動作就已經把自己的整個內心暴露給了苗沙。這樣的想法又難免打擊了一次追求言行身體控制的“自己”。葉枚加快車速向機場奔去，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飛機上葉枚終于開口。

“開始的時候只是為了嘗試在最短的時間內改變一下你，后來就有了私人的原因。”

“私人的原因？”葉枚又想到了那個危險的問題，他把我當做他妻子的替代品了？

“對，不過不是你現在擔心的那種。”苗沙慈祥的目光看著葉枚，葉枚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我和小穎一直想要個女兒。”

這一句話絕對出乎了葉枚的意料之外。她已經被鍛煉得非常敏感的神經又一次受到了強大的刺激。

“我開始的時候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你那天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之后小穎告訴我她非常喜歡你。我知道她是把你當做我們從來沒有過的女兒了。”

苗沙說著話看著窗外的藍天白云，幾秒鐘后回過頭來看著葉枚，葉枚突然感到他在這個瞬間好像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苗沙沒有把她當做妻子的替代品，這讓葉枚松了一口氣。她對苗沙把她當做女兒并不抵觸，甚至有些溫馨，不論這種溫馨是不是苗沙故意讓她一步步體會到了還是自己產生的感覺，這種感覺很舒服。

苗沙沒有讓這樣有些尷尬的情景繼續，他馬上恢復了領導的樣子，“我知道你在這里沒有什么收獲。相信在山西也不會有什么發現。現在告訴我，你準備怎么繼續調查這件案子。”

葉枚也從胡思亂想中醒過來，“從錄像中尋找你說的白色面包車，關注對列出來各種‘實驗品’聚集地的調查，還有對強酸強堿來源的追蹤。”

“白色面包車只是我的感覺，即使是真的這個面包車也肯定已經被罪犯丟棄了。最后線索還是會斷。另外兩個方向都有專人的調查不需要你的參與。”

“那我們怎么做？等待罪犯再次動手？”

“還記得我們上次去了三個現場后我說的話嗎？”

“什么話？”

“打草驚蛇。”

“但是你當時說如果罪犯知道我們了解到的信息后會選擇轉變作案的方式，這會讓我們的調查變得更加困難啊。”

“那是因為當時我們了解得罪犯信息太少，當然顧慮多。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罪犯的能力范圍了，只要控制我們釋放出的信息能讓他產生懷疑但是并不足以讓你更改計劃就行了。而且我估計他現在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計劃，要更改自己的方式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好，我們就在山西發布這個信息。”苗沙目露精光自信滿滿。

下了飛機葉枚馬上聯系歐陽青云，歐陽青云兩個電話就把山西案件的調查權交到了苗沙葉枚的手中。

葉枚先詢問了一下這里案件調

查的進展，果然還是沒有收獲。最后苗沙葉枚把負責這件案件刑偵隊長季云浩單獨叫到了會議室中。

“兩位還有什么事情？”季云浩以為兩人是省廳的人來了解案件進展的，雖然不歡迎但還是表現得很客氣。

“我們需要你召開新聞發布會。”苗沙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召開新聞發布會？”

“是的，這是你要發布的消息。”苗沙從筆記本上扯下來一張遞給季云浩。

“經檢測兇手體內含有大量藥物成分．．．．．．”季云浩看了一眼紙上手寫的內容就不耐煩了，“我們檢測了多次并沒有這樣的發現，而且發布這樣的信息你們知道會對人們產生怎樣的影響嗎？”

“引起恐慌，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要我這么做！”

“這么跟你說吧，我根本不在乎人們的恐慌。我只知道如果我們不阻止罪犯的話我們下次看到的可能就不僅僅是兩具尸體了。”苗沙冷笑地說道，“而你們根本阻止不了他。”

“你——”季云浩激動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季隊長，”葉枚馬上站起來緩和氣氛，“引起恐慌這一點我們已經設想過了。首先發布信息這一點就可以起到降低民眾擔心的作用，但如果信息中沒有有關案件的重要線索的話民眾會質疑警方的能力反而會引起更大的擔心與不滿。另外這個致幻藥物成分的問題我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們現在有證據證明兇手是被人催眠控制后完成的殺人與自殺的行為。但如果直接發布這個信息的話肯定會讓罪犯擔心而改變自己的作案方式，這樣會使得我們現在已經獲得的信息價值大打折扣。但我們需要罪犯猶豫懷疑而放緩自己的行動，還有可能產生不必要的錯誤。不論產生哪一種可能對我們的調查都是有利的。發布罪犯被迷幻后作案這樣的信息能達到的這樣的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