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當然知道。”催眠這種被人傳的非常神奇的事情也不過是心理上的暗示而已,葉枚還專門接受過輕度催眠受害人幫助他們回憶案件細節(jié)的培訓,“你是說這三個罪犯都是被催眠后殺人的?”
“很有可能。”苗沙把目光又移到了電腦屏幕上。
“但據(jù)我所知即使在被催眠中人的意識還是受自己控制的。比如說你如果讓一個人在催眠中做一件抵觸他深層意識的事情比如說殺人,他的意識就會產(chǎn)生強烈的抗拒力而會很快醒過來。”
“開始的時候會抗拒,注意你的用詞。如果你用一些輔助暗示漸漸改變了他的潛意識呢?”
“改變他的潛意識?”這樣的大工程是葉枚不敢想象的。
“人的意識與想法都在不斷地變化,為什么?”苗沙像老師引導學生一樣引導著葉枚的思考。
“周圍的事情給了自己新的刺激。”
“是的。道理就是這樣,只要通過一些刺激就能改變?nèi)说囊庾R。而催眠并不需要人親身經(jīng)歷一些事情,只要把這些事情產(chǎn)生的感覺強硬地印在他的意識中就行了。”苗沙看著葉枚吃驚地表情繼續(xù)講解著,“其實人在生活中人們每時每刻都在接受著各種暗示,比如說現(xiàn)在,我在這說著話你把這些話記在了意識中,這些話肯定會對你的想法與意識產(chǎn)生微妙的影響。而我用的時間才剛剛兩分鐘不到。如果我用三個月的時間向你灌輸這些思想呢?我想,顛覆你的整個世界觀也并不是難事。”苗沙說道最后又表現(xiàn)出了讓葉枚很不舒服的自負。“罪
犯為了確保能完成這樣重大的工作他還使用了更直接有效的行為控制方法。你應該知道心理學界非常有名的行為療法吧,就是用藥物或者其他刺激催化讓人在產(chǎn)生某個行為或者想法的時候會非常痛苦來達到行為矯正目的。我相信罪犯也使用了這種方法。三名實驗品臉上手上的傷就是很可能的證據(jù)。”
“五月十三日,八月二十日,九月十七日。”葉枚記得三個案件發(fā)生的時間,如果苗沙的催眠推測是正確的話罪犯控制一個人的思想所用的時間確實越來越短了。
“現(xiàn)在的催眠師都是在被催眠者配合情況下才完成的深度催眠。但是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即使對方不配合你也能完全達到目的,簡單的方法就是在他睡覺休息的時候?qū)λ噍斠粋€想法。我想真正的罪犯最開始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方法。”
“催眠中的人能像正常人一樣地說話吃飯與人交流嗎?”葉枚又問道,不過問題剛說出口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提得有些愚蠢。
“他的意識控制著他的身體,當然能正常地生活。”苗沙倒也沒對這個簡單的問題表示出不屑,“罪犯在試驗殺人之前肯定經(jīng)歷了大量地其他簡單地試驗,比如說讓他們打碎街上的玻璃,漸漸地讓他們?nèi)ネ当I搶劫最后才去殺人。在每次行動之前罪犯還需要對實驗品進行一次深度催眠,并設計好一些‘觸發(fā)機關’來應對不同的情況。自殺就是其中重要的一個。聽到一個聲音或者看到一些情景就會自殺,這樣罪犯就安全了很多。你可能又要說人的潛意識也是在保護著這個人的話了。但
請這么想,如果你讓他在那個瞬間以為他手里的不是刀,而他這么做是對自己有利的話自殺就很容易解釋了。舉個其他道理一樣的例子,你催眠暗示一個人‘火’不是火,而是‘水’,那他要洗臉的時候會怎么樣?”葉枚聽到苗沙的話后背凜然一冷,“你剛才的想法確實是正確的,這絕對是一個大工程。”苗沙說完又開始觀察錄像中穿著黑色衣服帶著帽子的罪犯。
葉枚拿出案件資料又看了兩遍努力用苗沙的分析理解了一下發(fā)生的案件。確實,三個案件的難度對罪犯來說確實有越來越多的不可控因素。一號案件的死者年齡較大,難度較低;二號案件中有一個孩子在現(xiàn)場,到關鍵的時候罪犯還可以用這個孩子來達到威脅的目的;三號案件本來在市區(qū)周圍環(huán)境已經(jīng)夠復雜的了而且死者還是曾經(jīng)接受過安保訓練的保安。罪犯對這些幫手的控制確實越來越強,罪犯的自信力也在慢慢積累起來,不管他的最終目的到底是什么,相信他很快就要正式開始自己的計劃了。
罪犯在這之前肯定進行過簡單的實驗,偷盜搶劫等事件都很有可能。不過狡猾的罪犯肯定會選擇在不同的省市來進行實驗,全國這么多的案件要排查的難度可想而知。
“我們要去三個案發(fā)地!”苗沙突然對葉枚說道,“不要坐飛機,坐火車更有意思一些,我要硬座。”
更有意思一些?現(xiàn)在可是事關人命的案件,葉枚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不過她已經(jīng)知道跟苗沙爭論的結(jié)果肯定是又被他奚落教訓一番,也只好把不滿埋在了心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