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那羣蜀山弟子總算是舒了口氣,開始他們還以爲是有大敵侵入了蜀山,如果單抗這十幾個人的力量,根本不是能夠威脅蜀山開啓靈力牆級別的敵人的對手吧。
“既然來了,就幫我一起找到那個傢伙吧,事後,我會告訴蜀山掌門,一定少不了你們的功勞。”李王敬說道,他想要暫時拉攏這些人,以便他能夠更快的找到蘇燮。
那個潑辣的女孩顯然十分不樂意,一直拉著小哥的手示意讓他帶著兄弟們快走,小哥似乎不太願意離開,心中懷有一絲想法。
李王敬看著這兩個人的微妙動作,這才明白原來這小哥和這個女孩是男女朋友關係,也難怪女孩一直站出來爲小哥說話。
小哥想了一會兒,雖然李王敬根本不配與他們合作,但眼下雙方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他們作爲蜀山派的弟子,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好,我答應你,但你確定他藏在蜀山裡,那小子是流奕館的人,往這邊跑豈不是送死麼?”小哥質疑道。
女孩氣憤的推了他一下,雙臂抱胸,“喂,你還真答應他啊,他不過就是流奕館的一個叛徒而已,也配與我們合作?”
“現在不是按情緒做事的時候,之前掌門就跟我們說過,讓我們多留心一個腰間佩戴著象牙刀柄的少年,他是我們最重要的目標,現在有人發現他藏在了這裡,我們必須得加入進去共同搜捕。”小哥輕輕握住女孩的手,目光深情的看著她,說道。
“好吧,這次就依你。”女孩作出一副輸給小哥的樣子,抱住了他。
李王敬瞪著這兩個人,嘴裡發出一聲冷笑,心裡一直有塊石頭在狠狠摩擦,他在流奕館待了這麼多年,從來只有他帶著新泡到手的妹子在別人面前炫耀,今日反倒被外人炫耀了一把,這使他有種巨大的落差感,好像出了流奕館他就再也不是弟子中的老大了。
看著這一對小男女,他此刻有種想上去掐死他們的衝動,這給他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好似君王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權力,從王位上被人趕了下來,自己成了被統治的臣民,眼見著那些他從來都瞧不上眼的爛毛小子登上了王位。
“都這個時候了,還卿卿我我的,呵呵,你們的愛情在蜀山這種地方根本毫無意義,是你們自己說過,你們只是工具,在這裡浪費的一直都是自己的生命,離了蜀山便是死,什麼愛情啊、友情啊,在這裡統統都是狗屁,一文不值。”李王敬搖著頭,陰冷的嘲諷道。
“呦呵,我們的事不用你來管,我看你就是嫉妒吧,像你這樣的人在流奕館肯定也不會受到其他同門弟子的待見,所以纔會成爲叛徒,大家都排擠你,討厭你,你一個朋友也沒有,看到我們兩個人,你嫉妒了,是不是?”女孩說完後,還親了小哥一口。
其餘的蜀山弟子也開始對李王敬閒言碎語起來,他們不太喜歡李王敬的這句話,對於他們來說,這裡的每個人關係都很好,都是親密無間的夥伴,有些甚至還是親人的關係,就比如……靜寒宮內的那些人。
即便他們只是蜀山掌門的工具,但人活在這個世上,也得像個人不是?
李王敬像是被刺中了軟肋,看向女孩的眼神兇惡起來,怒意在他臉上持續了三秒不到,他忽然開口一笑:“呵呵,你猜的還是蠻準的嘛,沒辦法啊,強者永遠都是孤獨的,你難道沒聽過,只有猛虎永遠是獨行,牛羊纔會成羣結隊。”
“誰說的!”這時,離祭壇的不遠處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衆人回身望去,正見左一楓拂袖而來。
“猛虎也有虎崽,牛羊只有結伴纔不會被虎吃掉。”
見到左一楓的到來,所有弟子全部半跪而下,向左一楓行禮。
李王敬怔怔的看著那名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如此年輕卻在蜀山內擁有這麼大的位權?竟然每個弟子見到這個病怏怏的男子都得下跪行禮,這甚至比一般長老的地位還要高吧?
“你是誰?”李王敬用生硬的語氣問道。
“這是靜寒宮的宮主,左公子,你既然來到了蜀山,也得向對待掌門大人一樣給左公子行禮!”人羣間,有個陌生的弟子不滿李王敬的倨傲,忍不住說了起來。
“就你?看起來就像個藥罐子。”
弟子們一聽,全都變了臉色,紛紛開口臭罵李王敬,說他一點規矩和道德都不懂,女孩本來也想加入他們的隊伍,結果被小哥制止了,在場也只有這兩個人能忍住這口氣。
左一楓淡淡的微笑著,並未介懷,“在下正是,不過這位仁兄說的是,我這幾天的確生了一場大病,臉色不太好。”
“修武者也會生病?”李王敬挑了挑眉。
“說錯了,是中毒。”左一楓糾正了一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纔說錯話了。”
“呵呵,我說錯話了,我說的那句不是真話,你們不過就是羣工具,根本不配有什麼感情。”李王敬笑道。
左一楓淡淡一笑,眼神突然鋒利起來,如同一把刀直入李王敬的眉心,“不配?本來我不想和你一個外人爭論,沒意義,但你確實激怒了我,我不得不告訴你,我們這裡的每個人,從來不是蜀山掌門的工具。”
小哥和女孩,包括所有弟子在內,猛地擡起來看向左一楓,目光顫動,複雜的情感流露出來。
“我們雖然很弱小,但也想方設法爲自己而活,可是生來的命運是改變不了的,蜀山對於很多弟子而言,一直都是家,如果沒有它的存在,沒有哪個宗門會收留那麼多流浪兒,只不過,蜀山掌門是我們的統領者,我們沒辦法也只能聽他的,雖然大家相互之間都不認識,可有幸能走到一起,都是有著共同或者相似的命運,這就是惺惺相惜,我也有自己的家人,即便這個家只有這麼點大,但那也是我們的家,冷冰冰的工具,可沒有人的體溫和感情。”左一楓非常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