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子,新娘的蓋頭?
轉(zhuǎn)臉一看,那紅綢子還是平平安安的蓋在女尸的臉上,沒動啊?我疑心小梁太緊張看錯了,小梁揉了揉眼睛,也有點抱歉:“蠟燭火苗一個勁兒的跳,我可能看走眼了。”
總而言之,只要蠟燭不滅,那就是這一對彼此都挺滿意,禮成過個洞房花燭夜,就沒我們什么事了。
我讓小梁放輕松,同時繼續(xù)燒冥婚禮,眼瞅著差不離了,我剛要直起身子來帶小梁出去,忽然屋里瞬時起了一陣陰風(fēng)。
我心里咯噔一聲,這種風(fēng)叫邪風(fēng),一般是因為死人生氣才會卷起來,難道這個女尸也嫌棄歪脖太丑?想到這里我趕緊捏了小梁一把:“你留心蠟燭,萬一……”
我話還沒說完,那股子邪風(fēng)一卷,“撲”的一下,就吹滅了一根蠟燭,屋里光暗了一半,我頭皮瞬時就炸了:“大胸不樂意了,你快跑!”
小梁卻愣了,指著自己眼前的蠟燭說:“你弄錯了,不是女方這邊的蠟燭,是男方那邊的……”
我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滅的竟然是歪脖這邊的蠟燭。
你娘,你特么一個歪脖有個冥婚老婆就不錯了,我仁至義盡的滿足你,你特么竟然還敢挑三揀四!這是給臉不要臉啊!
我這耐心這幾天基本也被磨沒了,心想天要亡我,不得不從,還是把歪脖用雷擊木打滅算了,折壽損陰德我也認(rèn)了,他是真難伺候!
我催小梁:“事不成,你還不快走。”
小梁本來就害怕,這一起來倆腿都軟了,踉蹌了兩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讓我注意安全,自己蹬蹬蹬順著臺階就往上跑,這停尸房跟蜜姐的酒窖差不離,也是有很長的階梯,跑上去有點費工夫,但是我在這擋著,她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
我還沒目送她出門,忽然耳朵旁邊就來了涼氣,是歪脖的聲音:“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媳婦?”
我這氣不打一處來,當(dāng)即就罵道:“怎么,你還看不上?你他媽的怎么不上天啊?”
沒想到,歪脖被我這么一吼,聲音立刻低下來了:“我不是看不上,我是害怕。”
我納了悶了,你自己都死了好幾年了,有什么好害怕?傻逼,活人傷陰氣對你來說才更可怕。
而這個時候,小梁恐懼的聲音忽然從階梯上面響了起來:“李千樹,這門我打不開!”
我忽然就明白了:“你想著要小梁……”
“嘿嘿嘿……”歪脖發(fā)出了幾聲冷笑,我只覺得一陣涼風(fēng)“嗤”的一下就從我耳朵旁邊刮過去了:“她好,我要她。”
你娘!
一股子怒火當(dāng)時就從我心里蒸騰而起,回身抄起雷擊木就追,所謂殺紅了眼就是這種感覺,我特么今天非得滅了這禍害不可!
而這個時候,只聽一聲響,小梁嬌小的身材已經(jīng)從樓梯口跌了下來,我自己就是這么摔斷骨頭的,心里一驚,趕緊把她給接住了,沒成想小梁一睜眼,嘴邊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來,而且,她的脖子歪下來了!
不用問,歪脖撞到小梁身上去了!
而小梁跟之前被百爪蜈蚣附身的小馬一樣,力大無比,一膀子就把我給掀開了,走到了行冥婚禮的兩具尸體旁邊,將大胸女拽到一邊,自己跟歪脖的尸體躺在了一起!
想著跟活人配死婚,歪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這把我氣的,當(dāng)時就要把他給打出來,可是被歪脖附身的小梁似乎知道我要怎么做,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柄小剪刀抵在了脖子上,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讓這個姐姐直接變成尸體,再跟我冥婚。”
草泥馬,竟然還學(xué)會要挾人了!小梁也是,你隨身帶什么剪子啊!
“嘿嘿嘿,你怕了吧?”被附身的小梁歪著脖子,別提多高興了:“你快點給我跟她證婚,婚成了,我就能跟她來一次了……”
說著,手肆無忌憚的摸向了小梁的豐滿!
這會激怒了歪脖,小梁被他害死可就壞了,我沒法子,只好先裝慫答應(yīng)了下來:“行行行,有話好好說,你別傷小梁,其他的我都答應(yīng)你。”
“算你識相。”小梁歪著脖子看了一眼被自己拉到一邊的大胸女尸,眼里明顯滾過了一絲驚懼,轉(zhuǎn)向我不住的催促:“還不快證婚!”
我嘴上答應(yīng),眼睛里卻早看的雪亮,他害怕女尸?他為啥害怕女尸?
這么想著,我嘴里一邊念吉祥話,一邊瞅被紅綢子蓋著的女尸,可也沒瞅出什么來,這個時候,小梁開始解歪脖跟大胸女小指頭上纏著的紅線。
在冥婚里,解開兩人的紅線就是毀約的意思,我趁機(jī)說道:“你手上不是有剪刀嗎?”
只要他一動剪刀,我特么立馬把他打出來!
“你當(dāng)我傻啊!你快點,給我點聘禮!”那紅線我生怕斷了,打的結(jié)特別結(jié)實,小梁歪著脖子摳了半天沒摳開,出了一腦袋汗:“你別想把我打出來。”
你他媽的還真成了精了。
我沒法子,只好繼續(xù)燒東西,一邊燒一邊想轍,小梁真跟他禮成就麻煩了。
想著想著我靈機(jī)一動:“歪脖,你在前妻面前另結(jié)新歡,你不怕前妻找你麻煩?”
歪著脖子的小梁一聽,當(dāng)時解結(jié)的手就顫了一下,隨即虛張聲勢的說道:“我怕那個老女人?我一點也不怕!”
這么說著,他還是偷眼往那個大胸女尸上掃。
我一看,立刻說道:“哎呀,不行了,你前妻不高興了!你快看看,她站起來了!”
小梁一聽這個,手一哆嗦,真的忍不住回頭去看,趁著這個機(jī)會,我撲上去一下把小梁按在了地上,抄起了雷擊木,狠狠的就打在了她的頭上!
只聽“乓”的一聲響,小梁一下就不動了,我趁著這個機(jī)會重新點上了蠟燭,正要將歪脖給趕回去的時候,忽然門響了。
我后背頓時就涼了,誰這個時候來?
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土狍子,聽說你在這里?嗝,那我還是決定問清楚了,你跟那個小梁,算怎么回事,跟我,又算怎么回事?”
是陸茴,而且她喝多了!
早不來晚不來,怎么非這個時候來!
接著,陸茴已經(jīng)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見我和小梁又在一起,聲音頓時就高起來了:“行啊,你們倆著對狗男女,又……”
這個時候,剛被我趕出來的歪脖,奔著陸茴就撲了過去,我禁不住大喊了一聲:“你快走!”
可是陸茴哪兒知道我是個什么意思,拉下臉來:“我憑什么走?李千樹,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你……”
這話還沒說完,陸茴的脖子也歪下來了,還笑了起來:“這個也好,這個也好!”
真特么是日了狗了!
我一陣頭疼,剛想再給陸茴來一下,忽然陸茴看向了地上的女尸,滿臉驚駭,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壞了……壞了……”
我回頭一看,頓時也撒了愣,臥槽,只見本來應(yīng)該蓋在了女尸臉上的紅綢,竟然無風(fēng)自動,一抖一抖的,模樣就像是女尸對著那蓋頭吹氣!
人都死透了,哪里來的氣?小梁剛才沒看錯!我頭皮頓時就炸了,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你麻痹,除非是怨氣!
這可怪了,這個女尸明明是車禍導(dǎo)致意外死的,咋能有這么大的怨氣?就算是生生被害死的啞巴女人,怨氣都沒有這么厲害!
我一股冷汗順著脊背就往下流,難怪歪脖怕她,本來是想利用大胸女尸來安定歪脖的,竟然碰上了個比歪脖更厲害的主,這特么的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撲。”正在這個時候,歪脖尸體和大胸女尸體旁邊的蠟燭,同時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