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我剛才說的,水塘下是座空城,但是,又是一座古墓。”李霏顏說道:“我掉下去之后,不知怎么隨著那漩渦被卷入一處墓室外。迷迷糊糊之際,我好像是看到墓室里有影子跟燈光。但是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度醒來之后便成了鬼魂,可不知為什么,我的尸體被人擱置在陪葬墓室里,一直沒有腐朽。而我也有了這奇怪的能力。”
“你特么逗我?”我有些不相信:“如果水下有一座空城,這得多深,那么深還有人影跟燈光,幻覺吧?”
李霏顏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是當時生死一線,我也不確定看到的是不是人影跟光。反正后來就這樣了。”
閆至陽問道:“剛才那些幻影是?”
“這水下生著一群奇怪的怪物。”李霏顏說道:“臉長得像是狐貍,但是全身沒有狐貍身上的絨毛,反而是長了一排排倒刺一樣的東西,像是鱗片,又像是倒著插在身體上的針,特別奇怪。不過它們的尾巴類似魚尾。”
“狐貍——”閆至陽摸了摸下巴,說道:“我知道了,這種東西叫水狐貍,俗稱是水狐貍,但是實際上是鮫人的一種。能夠制造幻覺,尤其在雨天出現的時候比較多。”
“這也很變態好么,在水下就好好生活,特么的沒事兒來嚇唬人弄死人算怎么個情況。”我啐道。
“水狐貍見不得光,生活在深水,或者水下古墓里。有些人用禁術禁錮水狐貍,讓它們看守古墓。”閆至陽說道。
“那也就是說,這地下是個大型古墓了。”我嘖嘖說道。
“很可能是。”閆至陽說道,看著一旁站著的李霏顏:“這附近有賣潛水設施的么?”
“村子里肯定沒有,巴馬縣應該有幾家,不過也不多。”李霏顏說道:“三年前的時候是這樣。”
“你問的這問題有意思啊。這又不是海濱城市,要什么潛水設備啊。”我笑道。
閆至陽看著遠處的命河,說道:“我想這地方應該有賣這東西的。因為命河。有一些人會好奇這命河何以續命,而去水下一看究竟。”
“這倒是有意思,命河村一邊兒是命河,另一邊則是這水下空城。一邊是救人的河水,另一邊是殺人的水。生與死好像只隔著丁點距離。”我苦笑道。
陳清姿說道:“那我們怎么辦,總不能讓這些水狐貍總是在岸邊作祟吧?”
閆至陽看了看一旁的李霏顏:“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也就是下水去看看到底水下有什么東西,是什么情
況。最好是找到這姑娘的遺體,好好安葬。否則鬼魂將不得安息。”
我嘖嘖說道:“唉,這水塘下不是有漩渦么,我的潛水技能可算是初級啊。”
閆至陽說道:“接了這工作,就得完成。今晚先回去休息,明天開始計劃。”
于是我們跟李霏顏打過招呼,開著車往村口的小賣部回去。
這地方根本沒有什么小旅館之類,也只有小賣部的老板娘開了一家算不上是旅館的旅館。房間很少,只有幾個,而且多半都是上下鋪,排滿了整個房間。
七月份來旅行的青少年不少,基本上占滿了房間。陳清姿只能跟其他人擠一個屋里。
我跟閆至陽住到最角落里一個小房間,特么的這房間簡直不能再小,只放了一張上下鋪的床和一個很小的櫥柜,很窄的通道,十分小的衛生間。
由于今天淋了雨,我們趕緊洗了個熱水澡,然后各自躺下睡了。睡到半夜翻了個身,摸到二層的欄桿,突然想起自己是睡在旅店里,不知怎么又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往下看了看。
這一看,才發現下鋪亮著光。伸出頭去,發現閆至陽正在床上上網,瀏覽頁面。
我再度躺回去,想起干脆面君說的那件事,總覺得心中不很踏實,有點惶惑感,但是又不想去懷疑閆至陽。
為什么他要燒掉七爺家里的密信?為什么他在那一瞬間會被宋溶月刺激?那首普通的詩歌里面藏著什么玄機?
這一切都讓我想不通。問過閆至陽,他居然也一問三不知,只是說當時自己喪失了理智,完全想不起來到底干了什么。
迷迷糊糊地想著,便又睡了過去。這次再醒來便是天光大亮了。
伸了個懶腰坐起來一看,下鋪的閆至陽出門去了,等我穿好友衣服洗刷完畢,看到他跟一個小哥將三套潛水設備搬了進來。
“你這一大早就是去買這個了啊?”我上前去看了看。
“對,我都已經從巴馬縣回來了,你才起來。”閆至陽搖了搖頭,付給了那小哥錢,便收拾整理裝備去了。
陳清姿敲門進來,看到潛水設備有些無語:“真要下水啊?”
“你就別去了。水下危險。”我說道。
陳清姿笑道:“我也好奇水下的東西,帶我去唄。”
閆至陽看了看窗外的天氣。經過一晚上大雨,今天這天氣還不錯,晴朗,出了太陽。
閆至陽看了看我們,沉默半晌說道:“你們想好了,這次去了不一定是死是活。如果害
怕,可以不跟我下去。”
“哪兒能讓你自己下去。”我立即說道:“我跟你一起!”
“好,”閆至陽丟給我們倆兩套潛水服:“帶著,吃過飯就去。路上我給你們講講我對這水下古城的猜測。”
整理了一下要帶的東西,我們便去吃了午飯。吃飯時候,閆至陽跟我們講了這命河的傳說。
命河附近不只是有命河村,更出名的是另一個地方。也就是著名的“巴馬長壽之鄉”所在地那社鄉田垌里。命河從高處俯視的話,酷似一個巨型草書體“命”字鑲嵌在廣袤的田野中間,飄逸脫俗,讓人稱奇。
這命河附近也是各種牛逼的人,尤其是孕育了許許多多的長命壽星。不只是命河村,就是命河沿岸住著的人,百歲以上的老壽星多達八十多人,八、九十歲的長者,更是浩若繁星。
命河村的七八十老人,都算是特么小姑娘。我們進村子第二天,就遇到一個一百零二歲的老太太,身體倍兒棒,還背著背簍去砍柴,吊炸天。
這要是放現代都市,一百多歲,臥槽基本就是坐臥輪椅,帕金森綜合癥的命了,指不定手還得擺個趙本山那種非常6+1的手勢【詳情見趙本山《賣拐》系列小品,不好意思,腦洞開得有點大】。
據說這地方的河,是當年成仙的老子喜歡巴馬縣的山清水秀,一時興起蘸著天宮的墨汁在巴馬縣的地界寫了這么一個草書“命”字。
也就是說,巴馬縣其實跟道教文化有那么零星半點的關系。
素以,閆至陽懷疑這水下古城,是某個懂風水堪輿之術的名人在這兒建造的地下王城。
但是能有財力建造水下王城這種宮殿的,必然是富可敵國的富商或者是王者。
閆至陽說,中國自古以來,大部分人有葉落歸根的思想,就算是王陵也多半會建造在自己老家,或者是對自己有重大意義的地方。
所以,這個王城,一定是廣西這邊某個吊炸天的名人的地下墓地宮殿。
“你比比了半天,到底知不知道地下王城是誰家的墓穴啊?”我問道。
“我懷疑,是一個叫儂智高的歷史名人的真正墓穴。”閆至陽說道。
這個名字說出口,我壓根不知道這孫子誰,于是茫然地搜了一下這哥們兒的資料。搜索之后十分意外。這個儂智高壓根不是漢族人,而是少數民族壯族的民族英雄。
更無語的是,人家可是廣西一帶的名人,墓穴在哪兒早就眾所周知,根本跟閆至陽說的完全不搭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