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您好不容易洗干凈了不發(fā)臭了,現在也該注意點兒衛(wèi)生啊。”我嘆道。
“你不知道啊,我可是大半年沒洗澡了。這一洗感覺體重都輕了好幾斤。”老道說道,一抬腿將腳搭到茶幾上。
我上前給他拽下來,呵呵笑道:“師父,您看我都當你徒弟了,要不你教給我一點防身的道術,我也好保護我自己啊。”想起隨時那位脾氣不太好的厲姐姐會回來找我麻煩,想到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讓,我便央求道。
老道點頭道:“你等等啊,我麻袋里有。”
說著,他從放在玄關處的麻袋里翻找半天,最后拿著一本雜志一樣的東西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封面,差點兒給他摔回臉上去。這特么就是一本“黃書”,封面是AV女友波多野結衣,翻開里頭,各種精彩圖文。臥槽簡直不堪入目。更搞的是,這本書很舊了,顯然是被老道翻過許多遍的。
“臥槽,師父你特么逗我??”我無語道。
“別急,東西藏在書中央,你翻翻就找到了。”老道笑道。
我一翻那書頁,果然在中間部分找到一張手繪圖。這一張圖好像還挺復古,是畫在像是鹿皮一樣的東西上。毛筆白描手法畫出一個穿著道袍的人,正比劃幾個道法動作,旁邊是咒語圖解。
動作不多,字確實古文字寫成,我也看不明白。老道卻很神秘地將這東西塞到我口袋里,低聲道:“先別給陳丫頭看到,誰知道她現在是不是跟你一條心。也許是故意潛伏在你身邊想探聽封靈契下落的呢。”
聽了老道的話,我確實有些猶豫。陳清姿既然沒什么理由再留下來,那干嗎不跟厲笙歌走了呢?總不至于是愛上了快遞行業(yè),打算當本行業(yè)的楷模吧。
老道低聲道:“我告訴你,你一定得記住了啊,這圖上的指訣跟咒語。以后大有用處。”
我問道:“那這咒語是用來干嗎的,能驅邪么?”
老道說道:“不能。”
“我靠,那你讓我學這個干什么?”我無語道。
“你只管記住了就行了。”老道笑道:“未來有你用得著的時候。”
我見這貨說得特別神秘,也就將信將疑。晚上我跟陳清姿商量了下,就讓他先住客廳了。臨睡前,我突然想起在西塘閆至陽的店里見過的那個光頭癲癇男。貌似這男的喝了那攙和了榕樹葉子的湯之后就開始病發(fā),隨后就癲癇了。這是巧合呢還是榕樹葉子上下了藥?
老道聽罷,笑了笑,從那麻袋里拽出一枝榕樹枝來,送到我跟前,笑道:“你知道這東西哪兒來的么?”
“樹上拽下來的唄。”
我說道。
老道咋舌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樹上拽下來的榕樹枝。你聽沒聽說過四川有一棵千年榕樹,抱著佛龕而生?”
“這還真沒聽說過。怎么個抱佛法?”我疑惑地問道。
“四川報國寺你聽說過吧?這是個很著名的佛寺。這佛寺里有一棵千年榕樹,榕樹下有大片的佛龕。這棵大樹的枝椏絕對不亂長,非常巧合的,大樹的枝椏只長在佛龕的邊兒上。這就是報國寺著名的樹抱佛奇觀。你如果去看過,你就會知道這一景象。大榕樹對佛龕畢恭畢敬。這樹抱佛的成因呢,是因為多年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也就是報佛寺的主持大師在榕樹下打坐悟道,感化了榕樹。”
“感化榕樹?”我哭笑不得:“別告訴我那樹成精了啊。你這是倩女幽魂看多了嗎。報國寺就是蘭若寺吧,這老榕樹是不是千年老樹妖啊?”
“我這說的可都是真的,有目共睹,當地人都知道。”老道搖晃著樹枝嘆道:“有一次寺廟里做法事,這棵大榕樹有一根粗壯的枝干腐爛了,馬上就要掉下來,但是樹干掉下來肯定砸到人,老榕樹常年聽主持講經授道,享受香火,其實已經從無情眾生漸漸轉化為有情眾生,有了一定的靈性。老榕樹不肯傷人,于是等到法事做完,最后一個人離開的時候,那枝干才掉下來。這件事當地人也都知道,不只是當地人,所有去過報國寺拜佛的善男信女,對這件事也都耳熟能詳啊。后來,這棵千年大榕樹還曾出現過短暫的枯死跡象,大家都覺得十分神奇。可就在老榕樹枯死之際,老主持圓寂了。這榕樹比人有情,對老主持有感情,便為了主持的圓寂而傷心枯萎。”
“聽你說的神奇得很啊。那后來呢?”我忍不住問道。
“后來報國寺的新主持來了,對老榕樹悉心照顧,這老榕樹居然再度復生。”老道說道:“我這走南闖北許多年,也去過報國寺。我還特意去摘了榕樹枝葉來研究。據我看來,這千年榕樹確實有了一定的靈性,且常年在寺廟備受香火熏染,有辟邪的效果,對人體的氣場尤其感應靈敏。這也就是為什么它能感應到老主持會圓寂而傷心枯萎。因為病重之人的氣場跟我們健康人是不一樣的。而不同的人也帶有不同的氣場,這個以后我再教給你。總之,這榕樹有靈性,跟壞人自然不一樣的氣場。氣場相互抵觸,就容易出現問題。所以那禿子接觸了榕樹樹葉后就開始發(fā)病。”
“那禿子到底干什么的?”我追問道,腦海里浮現出他跟佟亮見面的場景。
“反正我估計他起碼跟人販子脫不了干系。”老道說道:“我插手那倆小乞丐的事情,也正是因為我恰巧給碰上了。我知道南栗骨香是河北閆家的產業(yè),一般人可
不敢惹他們家的人,有背景,有錢有權。所以就把小孩帶到那店門附近。這一路上,那個禿子一直尾隨著我。到了店里報警后,他也跟著進來,多半是為了探聽我們的消息,看看警察會不會查到什么。可巧這時候陳丫頭臨時起意作弄人,我也就順水推舟,讓她折騰折騰這孫子。”
“沒想到簡簡單單的一件小事,居然有這么多隱情。”我有些愕然。想起佟亮居然跟禿子有來往,那看來也不是什么好鳥,只是不知他的目的何在。我正想將這件事告訴老道,卻見陳清姿開了房門嚷道:“豆芽,老乞丐,你們睡不睡了,明天我還得上班呢!”
“好好,馬上睡。”老道笑道,立即甩掉棉拖鞋,躺在沙發(fā)上。
我立即聞到一股腳臭味襲來,趕緊躲到一旁:“我了個草,師父,您這無敵乾坤臭腳功,是師承幽都風晴雪【楊冪冪】吧?”
“哪兒臭了?我都洗干凈了。”老道摳了摳腳丫子,又用手撓了撓頭。我頓時一陣惡心,趕緊躲回房間去,心中琢磨著哪天老道不在這兒住了,我就把沙發(fā)套整個換新的。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沒見老道在客廳。以為這貨早起去晨練了,但是看了看大門,驚訝地發(fā)現門依然從里面鎖著,沒有人出去的痕跡。
陳清姿也起身洗漱,我忍不住好奇地問她:“你見我?guī)煾噶嗣矗俊?
“老乞丐?沒見著。怎么了?”陳清姿問道。
“沒在屋里啊,沒都沒看,總不至于是穿墻走了吧?”我驚訝地說道。
陳清姿想了想,問道:“你晚上睡覺沒聽到什么動靜?”
“晚上?”我錯愕了幾秒鐘,突然明白了陳清姿的意思。晚上我沒有插門睡覺的習慣。因為我又不是姑娘,陳清姿又不可能趁著睡覺非禮我【我特么倒是想】。大概老道是從我房間到了陽臺,然后從陽臺爬下去的?
想到這里我立即沖到陽臺上,見窗戶果然是開了一道縫兒。臥槽,這地方是五樓啊,老大爺也不怕一個沒抓緊摔個好歹。
我往樓下一看,正見到一群跳完了廣場舞的大媽在樓下閑聊。而老道正站在大媽群里眉飛色舞地神侃,逗得大媽們咯咯地笑。
我頓時無語了。敢情大早上起來爬陽臺下去就是為了泡大媽。
陳清姿叼著牙刷走出衛(wèi)生間的門,問道:“找到了?”
“找到了,樓下泡熟女呢。”我嘆道。
吃完早飯后,我跟陳清姿去上班,問老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老道皺眉道:“你上班,那記得下班回來我教你入門的功夫。”
我一聽要學這個,頓時有點頭大,立即腳底抹油拽著陳清姿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