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哀嘆一聲,心想好不容易不送快遞了,現在卻變成閆至陽的探測器了。于是我彎下腰,挨著墻根地面好一個聞。
本來我以為找不出什么來,可還別說,這一試,我居然真的聞到一股腥味。
我愕然起身,看著這間房。這房間正是那三個人上吊的房間。
“閆至陽過來,我確實聞到這屋里有腥味,很像是魚腥味兒。你來聞聞!”我說道。
閆至陽走到我身旁,搖頭道:“我聞不到,你告訴我哪兒來的腥味兒?”
我于是指了指墻角位置。這墻面是青磚砌成,原本是刷了一層石灰,但是現在年久失修,石灰墻皮都已經剝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青磚。
閆至陽蹲下身,舉起鏟子對著墻上的青磚拍了拍,隨即將幾塊青磚給抽了出來。在他抽出幾塊磚塊之后,那股濃烈的魚腥味更刺鼻地撲了出來。
我往那磚縫兒里一看,只見那磚墻后頭居然有個小小的夾層,但是夾層里居然是一道很深的小水溝似的。
小水溝里似乎有水。閆至陽打開手電,往里面一照,我也便立即跟著往里看。只見那股腥味更濃,而水溝里的水居然都是黑色的。
“臥槽,這地基居然還建造在水溝上?宅子里不返潮么?”我皺眉道,感覺這一家子真是特立獨行。
“水溝里好像有東西。”閆至陽皺眉道。
“有什么?”我腦洞大開:“白骨?”
“不,好像是活物,”說著,閆至陽將手電筒遞給我,讓我舉著手電照著,自己則從包里摸出一支弓箭來,對準那水溝扎了下去。
沒到三下,閆至陽似乎扎到了東西,隨即將弓箭給抽了出來。
我驚訝地看到那箭頭上居然扎著一條黑乎乎的活蹦亂跳的東西。
那東西身上泛出來一陣陣惡臭,讓我忍不住捂住鼻子。“臥槽什么鬼?”我問道。
閆至陽將那東西遞到陽光下讓我看。可沒想到,那東西在接觸到陽光之后,居然全身發出一陣“滋滋”聲,冒出一股黑煙來。
閆至陽見狀,這才將這玩意兒挪到陰涼處,讓我看。等那臭不可聞的黑煙散盡之后,我見那不斷跳動著的,貌似是條黑色的滿身疤痕的魚。
這魚長相十分丑陋,除了滿身疤痕之外,居然沒有眼睛。不僅沒有眼睛,就連那口牙齒都十分奇葩。
長得跟梳子似的,臥槽。如此特立獨行,也真是醉了。
“這是什么?”我問道。
閆至陽皺
眉道:“這好像叫做陵魚。據說是生活在皇陵里開設的那種地下‘護城河’里的怪魚。由于這種魚生活在特別黑暗跟陰氣重的地方,所以眼睛退化,身體滿布疤痕,以陰氣跟水中的腐爛物質為食物。”
“我了個草,這陽宅里為什么有陰宅的東西?”我愕然道:“這不是折壽么?”
“看這個磚墻的樣子,好像是后期重修過。”閆至陽說道:“這東西是后來人安放進去的。我估計,地基下是這種小水溝,水溝里滿是這種魚。”
“可這是用來干啥的?”我驚訝道。
“一種局。”閆至陽說道:“惡局,五鬼馱運。”
“啥托運?這咋還快遞上了?”我驚訝道。
“馱運是馱著運氣。”閆至陽說道:“這房里不只是有三只吊死鬼,還有兩只鬼,恐怕是被釘在水溝里。”
“我勒個去,誰這么狠?”我吃驚道。
“不信你下去撈一把看看,估計有死人骨頭。”閆至陽說道。
“臥槽誰下手去撈!”我皺眉道:“你來好了!”
“好啊。”閆至陽說道,舉起弓箭往水溝里劃拉半晌,最后果然勾出了一只骷髏。
看到這里,我已經無語了。
這特么什么屋子啊!
我看著這一切,頓覺毛骨悚然,問閆至陽是怎么發現問題的。
“我也是碰碰運氣。”閆至陽說道:“因為我瞧著這地方兇氣沖天,就算是有幾只吊死鬼,也不會搞出這么大的煞氣。所以我猜這里面有兇局。而那個老人家說,這老屋的主人里出了一個什么大官,但是其他人都運氣不佳,甚至死傷不少,所以,我像是那種坨走了別人的運氣,只集中在一個人身上的那種兇局。”
“太叼了。”我嘆道:“那,好像也不關我們的事兒。”
閆至陽說道:“這個局,讓困在這兒的五只惡鬼不能投胎,既然遇到了,就得給它破了。除了這個,里面釘死的尸骨也不知是誰的,得撈出來好好安葬。”
“關鍵是這局是誰設的?”我無語道:“你是說那個大官?但是問題是,你怎么確定就是他干的?”
“你還記得昨天我塞給你的紙扎的鞋么?”閆至陽問道。
“廢話,我當然記得你害我。”我啐道。
“那紙扎的東西是新的,是燒給五鬼的。大概是出了什么別的岔子或者意外,這紙扎的鞋子沒來及燒完,就遺落在那兒了。”閆至陽說道。
“那你就算知道是誰設的局,你
還能怎么著呢?”我問道。
“破局之后,那設局的人自然會倒霉。好了,先不說了,干脆把水溝里的尸骨先撈出來。”說著,閆至陽跟我一支弓箭,我倆便從水溝里開始撈死人骨頭。
忙活到快中午,忍著惡臭,我們總算把兩具尸骨給找全了。但是找全之后,我才發現,這尸骨好像是少年人的,看身高并不高。
我嘖嘖暗想,這人忍心把兩具少年的尸體給釘在水溝里,也真特么夠狠的了。而且設局的是親人,這少年想必也是金家的親人。對自己親人能這么殘忍,真是特么的厲害。
不知這布局的是個什么人。
把尸骨都整理出來之后,我感覺全身都跟這黑水一樣發臭了。閆至陽也沒將那尸骨給收起來,而是暫時在那人骨頭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土。
隨即又將那兩堆白骨周圍撒了一股怪異的藥粉,聞著有點刺鼻。我問閆至陽撒的是什么東西,這味兒也太特么大了,比剛才的水溝臭水還臭。
閆至陽說,這藥粉是為了防止一些野貓野狗來翻出這堆枯骨而撒上去的。這藥味兒是為了驅散流浪貓狗。我心想應該不會有什么東西這么重口味臥槽。
整理好之后,我問閆至陽接下來怎么辦,這局是不是就被破了。
閆至陽笑了笑,說道:“你往后看看。”
我回頭一看,嚇了一哆嗦。我去,我夢到的那吊死鬼們居然都一個一個躲在破爛的樓梯上。那三個吊死鬼倒是民國時期的長袍馬褂的打扮,另外兩個少年鬼,則是現代人的樣子。雖然五鬼也不敢咋地,但是被無雙黝黑的鬼眼齊刷刷地盯著,心中總是有點發毛。
“可以超度了?”我問道。
閆至陽說道:“不那么容易。還是先看看是誰設的局吧。”
“這怎么看?”我驚訝地問道。
“設這種局,必然要逢年過節的來燒紙給五鬼,否則人家干活也懈怠不是。”閆至陽說道:“明天二十九,后天就是大年三十。我猜,這個設局的人,一定會在三十下午來燒紙。”閆至陽說道:“我們拭目以待。”
“待你麻痹!年三十也不放假啊!!”我啐道。
“得了,你放心,大不了跟我回家過年!”閆至陽無奈道。
我們處理完畢之后,再度開車回了玉柒爺家里。但是進門之后,正好遇到陳清姿。陳清姿捂住鼻子皺眉道:“豆芽,你這是掉進糞坑里了么?”
“有那么臭么?”我聞了聞身上的氣味,確實夠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