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挺帥啊。”我笑道。但是,接下來我發現一個問題。
游戲里所有人的名字,居然都是真名,或者說全像是用的真名。比如董瀟雄就是用的自己的名字,而閆至陽給我注冊的名字也是用我自己的真名。
“你有沒有發現,這游戲的名字都是真名?”我問道。
“嗯,實名注冊,名字可能就是控制人心魂的魔咒。”閆至陽說道:“你進去看看,我估計董瀟雄的靈魂還被困在游戲里。”
我一看,游戲設定里還能帶一個寵物寶寶。于是我翻了翻游戲里的寵物,發現飛禽走獸應有盡有,簡直不能再叼。翻了一下,果然是有浣熊這家伙。
閆至陽對一旁站著的董夫婦說道:“你們兩位先出去吧。我們要仔細研究一下這游戲,我們猜你們兒子的靈魂迷失在了游戲里。”
這說法讓夫妻倆都震驚了。但是倆人還是將信將疑地出了門去,給我們關上臥室的門。
閆至陽看著一旁的干脆面君,說道:“你也進去吧。”
干脆面君無奈道:“好吧好吧。”
輸入干脆面君的名字之后,閆至陽點擊“建立角色”這個按鈕。緊接著,我感覺游戲界面一晃,一道綠柳長堤出現在我眼前。
我低頭一看,臥槽我好像是真的站在了綠柳長堤上,還特么是個妹子的造型,身材倍兒好,身旁還跟著一個扛著大刀的浣熊。
干脆面君的造型太狂野,差點兒給我笑死。干脆面君說道:“這個游戲什么的,我們怎么去找那人,叫什么來著,董瀟雄。”
“既然是用他的號建的人物,那應該能根據地圖什么的找到董瀟雄。”我說道,摸了摸隨身的包裹。沒想到游戲里抽象的東西在現在卻成了具象的玩意兒。我從包裹里摸出一張地圖,見那地圖上居然有個紅色的標記。
“我覺得應該是紅色標記的地方。”我說道:“咱們去看看。”
干脆面君點了點頭。我們一路往前,按照地圖去找那目的地。雖然游戲里的風景是古風,不過我跟干脆面君的服裝卻不是,是現代裝。但是裝備里似乎什么服裝都有,也有古裝。我們一路走到那目的地,我就見眼前一黑,風景立即暗沉了下來。
我站在暗沉的天空下,心中有些疑惑。干脆面君也覺察到了這前后的不同,說道:“韓笑,這畫風不對啊。畫風不對,剛才很像是游戲,可現在這個場景,卻像是真實中存在的。”
干脆面君提醒的對,前面是游戲的感覺,現在好像是進入了現實里的某個場景。
往后去看,后頭的綠柳長堤已經沒了,變成一團空蕩蕩的街道。前方畫風突變,出現一處西洋風格很濃的街景。
更奇怪的是,干脆面君跟我居然變回了“正常”人。也就是說,我們在現實里是什
么樣子,現在出現在游戲里,就是什么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我問干脆面君。
干脆面君想了想,說道:“我猜,這是用游戲掩飾的一種高級幻術或者拘靈術什么的。剛才那些游戲場景,包括讓你看到的衣服裝備,都是游戲里的虛擬玩意。但是真正走到這個地方,就進了真正的拘靈地。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算是陷入了真正的危險里。小心吧。”
“這么可怕?”干脆面君一番話說得我將信將疑。眼前的景色雖然跟剛才的游戲完全不同,但是看上去也算是干凈整齊,是個歐式小街區的樣子,但是四下里無人。還真特么沒人。這一點讓我挺驚訝。即使這游戲十分小眾,里面也應該有那么幾個玩家。但走到現在只有我跟干脆面君,這倒是讓我驚訝不已。
我倆沿著街道往前走,看到前方有一處旅館。那旅館看上去平淡無奇,跟平時可見的旅館差不多,但是門窗緊閉。
我抬頭往上看了看,發現有一戶窗戶是開著的,貌似有人影在晃動。仔細一看,那人仿佛就是董瀟雄。
我心中一喜,剛要走進那旅館去,干脆面君卻一把拽住我,低聲道:“小心點。你仔細看看。”
“看毛?”我問道。
干脆面君啐道:“這旅館啊。這旅館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這么干凈整齊。”
“是么?”我疑惑地問道。
“開你的天眼看看。”干脆面君說道。
我于是凝神靜氣,默念心訣,并閉上眼睛。慢慢的,眼前的一片黑暗中冒出一座孤零零的旅館。墻體斑駁,第一層的門窗都被木板封死。
我再次睜開眼睛,這次是真的看到了這旅館的本來面目。
“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是個很破敗的旅館。”我皺眉道:“你說這是不是一個陷阱。”
干脆面君搖頭道:“不造,你自己決定。反正我覺得如果死在這個地方,也就是說如果你產生了‘你死在這地方’的錯覺之后,你也許就真的死了。”
“靈魂被扣在這虛擬的電腦程序世界里?”我嘆道:“可惜我沒有閆至陽的本事,能通過天眼直接看到電腦程序代碼這個本質。”
“能看穿表象已經不錯了。”干脆面君說道:“反正你現在也只是你的意識,也就是你的靈魂,往里走走看吧。”
我看著眼前的一條幽深的小通道,有些猶豫。干脆面君鼓勵之下,也只好試探地往前走了過去。
走進小通道,見進門的墻上寫了一排紅字,還是英文字母。我去,這畫風真是另辟蹊徑。為毛是英文。往里一走,發現許多荒草居然從縫隙里長了出來。
房子里簡直像是遭遇過大劫難,想要被拆一樣,破敗不堪,墻上滿是涂鴉。
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我沉思半晌,突
然想起這個旅館到底是在哪兒見過了。
在一組海外新聞里看到過,這是克羅地亞的一家恐怖旅館,說是只要人進去,就能產生幻覺。曾經有個女孩住進過這個旅館,但是卻將自己反鎖在房間里好多天不敢出門,說是一旦出去就會被人抓走,結果居然活活餓死在了房間里。
她隔壁屋里的房客也是產生幻覺,在陽臺上的一個房間里上吊死了。
想到這里,我有些毛骨悚然,不確定這旅館是董瀟雄意識里的東西,還是這個游戲締造者做出來的陷阱跟囚籠。
心跳驟然加速,我沿著臺階往上走。在走上二樓回廊的時候,總覺得有東西在盯著我。冷不丁回頭一看,卻見一個長發紅眼睛的女人正站在欄桿旁冷冷盯著我。
我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瞧,那女人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墻上的一副女人的涂鴉。紅眼睛,惡狠狠的表情。
“韓笑,你看四面墻上的涂鴉。”干脆面君提醒道。
我一看,臥槽,墻上涂鴉各種恐怖,多半都是各種各樣的眼睛。但是這些眼睛全都蘊藏著兇狠跟怨毒,看得我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
房頂坍塌得嚴重,地板也滿是窟窿。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行差踏錯,就會從樓上摔到一樓去。我記得剛才看到董瀟雄是在四樓,于是繼續沿著樓梯往上爬。
但是到了四樓之后,光線卻一下子暗淡下來。我這才發現四樓的走廊窗戶都貼了暗光紙。但是這樓層依然處處都是窟窿,可我卻沒照明的東西,只好小心地往前走,一邊喊道:“董瀟雄?!”
四下里寂靜得很,我這一嗓子,在寂靜的空間里陡然變得刺耳。
第四層的走廊感覺踩上去有點發軟,潮濕的感覺讓人有點不舒服。不知是不是潮濕的原因,這房間的墻上居然還長出一棵樹來,貼著墻根長,將枝椏伸在我面前。
“神還原,這地方就是克羅地亞的恐怖旅館。”我有些心驚膽戰地說道:“新聞里說,這旅館的老板跟老板娘都發瘋了,互相砍殺而死。”
干脆面君突然拽住我,問道:“剛才你在外面看的時候,覺得這旅館像是什么恐怖旅館么?”
我想了想,說道:“剛開始的時候確實不像。外面看是很平常的地方。既然你說要用天眼去看——”
“你就覺得這旅館一定非比尋常,一定是個恐怖可怕的所在,所以看到了旅館現在的樣子,對不對?”干脆面君打斷我,突然問道。
“對,對吧,這又怎么呢?”我不解地問道。
“這就對了。”干脆面君嘆道:“我們上當了,一切的景象都在隨著我們的想象而變化,越害怕越覺得會出危險,那危險就越在眼前!”
“所以接下來是——!”我聞言,頓時嚇出一額頭的冷汗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