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趙漢,那天在森林公園她之所以匆匆走開,就是因為她和趙漢在一起。
我呆在了那兒,我不想相信這個推測,可是除了這個推測之外,我找不到別的可能。
耳旁翁翁做響,仿佛被無數只蜜蜂纏繞著,經理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卻已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
為什么?這只是一個測試,雖然經理說了開除,但那也只是對我,對他們,只是一些獎金的損失啊,最多,也就是再被訓一頓,為什么要抄襲?
而最令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楊欣要這么做,我可以理解她在無意中把我的構思說出來,但為什么在之后還不停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不停的要我補充融合?
如果沒有她的那些要求,也許我也不會拖到最后才把企劃交上去,也許我可以比趙漢那一組更快些……
一旦開了閘,各種疑惑和猜疑都奮涌而出,猛然又增多的各種文件,楊欣的各種要求……
想法越來越偏激,到最后我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全辦公室對我的一次陰謀,老陳、楊欣、趙漢、所有的人都想逼我離開。
猛的搖搖頭,把這些思緒拋開,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最后只能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我沒有抄襲。”
經理的臉上突然閃過一道什么,他盯著我:“證據呢?”
我看向楊欣,希望她能為我做證,雖然很可能沒有用,但我希望她能說些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用那種哀求而愧疚的目光看著我,漂亮的眼睛里閃著淚光,嘴唇微微的哆嗦著,仿佛一株在暴風雨中掙扎的小花。
這種姿態令我又是迷惑又是震驚。在我的印象里,楊欣一直是干脆強硬的,是現代社會的新新女性,有能力有手段有信心,就仿佛一個穿著盔甲的斗士,雖然她經常利用女性的權利指使男士做事,但這并不代表她的能力比男人差,她只是更有手段罷了。但是現在,她就像個被屠割的羔羊無辜而可憐的看著我。
不要被迷惑了,這只是她的手段罷了,她只是要你去替她挨刀,心里有個聲音大聲的叫著。
“你能找出人為你做證嗎?”經理的聲音很冷,卻帶著提示和盼望。
我轉過頭,第一次自私打量自己的上司。微黑的皮膚,細長的眼睛,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不高大卻很標準,容貌說不上英俊卻也很工整。雖然他經常看我不過眼,但我必須承認,他還算個不錯的上司,工作能力也是有的,否則也不會坐到這個位子上。
他瞇著眼,仿佛很憤怒,眼光卻帶著探詢。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指甲很長了,要剪剪了,這些事以前總是上官幫我做,每次一邊做還一邊罵我,這次,他好象也忘了。心中突然一動,原本的憤怒委屈疑惑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我抬起頭,微微一笑,開口道:“我辭職。”
身邊傳來楊欣的吸氣聲,經理一臉震驚的看著我,我再次開口道:“對不起,明天我會把辭職報告送上來了。”說完,也不等經理的回答,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經理室,老陳立刻探詢的走上來,關心的問道:“怎么樣,沒事吧。”
我搖搖頭,來到自己的位子前,關上電腦,拿起皮包,在同事們驚訝的目光下走了出去,明天我抄襲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公司吧,不過沒關系,那已經和我無關了。
走出公司,外面的太陽正好,雖然空氣很冷,但燦爛的陽光會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我瞇了瞇眼,再次笑了笑,突然有種非常輕松的感覺,就像多年的包袱終于卸了下來似的。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