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婷的表情瞬間變的古怪起來,我煩躁的扒了扒頭發,不知道該怎么對她解釋,只有發泄的往嘴里塞著食物,第一次把馬婷全部填到了肚里。
不知道是吃壞了肚子還是什么原因,這個晚上我翻來倒去的睡不著,最后只有坐起來,呆呆的看著對面的柜子,淡淡的月光從窗外透來,我的思緒也變的越來越朦朧。
小時侯的我,很聰明,或者說記憶力很好,在三歲的時候我就能背出二百多首唐詩和一些長篇的散文。這樣的我,是父母的驕傲也是老師的寵兒,在眾人的吹捧之下,我也非常為自己的頭腦得意,直到那天我看到母親和一個熟悉的叔叔在床上翻滾。
四歲的我白癡的把那當成了一種游戲,并在那個叔叔再次上門的時候當著爸爸的面問他可不可以和我玩那天和母親玩過的游戲。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天父母僵硬的臉,驚慌、憤怒、茫然,就算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也莫名的感到害怕。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此后的事情我再也想不起來。我只知道從那以后我就變笨了,而從那以后父母的關系就降到了冰點,然后大概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
我跟著父親,他沒有再結婚,卻不停的換著女伴。我很討厭那種生活,所以非常努力的學習,別人背一遍我就背三遍五遍十遍,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功課上,終于考上了N市這所離家千里的學校。
而自從來到這里,我就沒有再回去過。我不想回去,不想再看到父親那醉醺醺的臉。
我低下頭,看著手上的指甲,指甲很干凈,卻凸凹的像狗啃似的,這是我自己剪的,但效果卻比咬的還差。和上官住了兩年,我仿佛連自理能力都沒有了。我坐在那兒,靜靜的看著對面的柜子,直到身體變的冰涼,直到太陽取代了月亮,窗外漸漸熱鬧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從那天之后我就一直變的有點恍惚,這個恍惚最大的好處就是幫我抵抗住了蕭蕭的糾纏,而負面影響就是連連打碎盤子,為此我覺得很對不起馬婷,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仿佛被我遺忘了,我想抓住它,卻又非常害怕。
這種感覺令我非常惶恐,于是更加恍惚,于是馬婷的損失更大了,雖然她總是笑著說沒關系,但我現在每次拿盤子都膽戰心驚,更可恨的還是蕭蕭,竟拿了個什么本子說要幫我記最高記錄。
這天,一個杯子又在我手上支離破碎,我連忙低頭去撿,看都不敢看馬婷一眼。
“阿一。”
我一驚,手指立刻被劃破一個口子。
馬婷拍了拍頭,低聲咕噥了句什么殺了他之類的話,不過聲音太低,我沒聽清。我抬起頭,剛要追問,她就來到我身邊:“要不要緊?”
我連忙表示沒事,一邊含著手指一邊問:“有事嗎?”
“我沒事,不過你現在的精神不適合工作,哪,今天也不太忙,你出去轉轉吧。”
我大窘:“對不起。”
她擺擺手,不在意的說:“我不是怪你,只是想讓你散散心。”
聽了這話,我只有出來,馬婷是一片好意,而且我留下來,的確是在幫倒忙。
出了咖啡店,我有點茫然,雖然來這里已經一個多月了,但活動范圍卻始終在這一片,現在要去轉,也真不知道要到哪兒轉,只有信步亂走。
馬婷的咖啡店在N市的東區,比起西區算是落后的,背道上不時能見到一些舊房子,老人坐在寬大的椅子上三五成群的曬著太陽,光線下他們的皺紋非常明顯,神情卻非常的悠閑。
將來我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呢?我不覺得老年會非常遙遠,但卻想不出當我變老時的情景。妻子、孩子這些從不在我的思考范圍內,以前還有上官,現在,卻什么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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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了哪兒,忽然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