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北京城的時候,洛羽蝶都是小心翼翼的,她一個從小城鎮(zhèn)出來的姑娘,哪里見過北京城的繁華。姜蔚山給她安排在郊外的別墅,吃穿都是極好的,雖然沒有請傭人伺候,但是卻從沒有讓她缺過一分錢。
當(dāng)時,姜蔚山也說得很好,他欣賞洛羽蝶的才氣,不忍心看洛羽蝶拋頭露面的賣場彈琴,他要栽培洛羽蝶。同時,他也欣賞洛羽蝶的妙筆生花,他要培養(yǎng)洛羽蝶成為有名的作家。
所以,洛羽蝶來了北京城,上了姜蔚山的床,最后成為名副其實的情婦。
可是,只有洛羽蝶最清楚,姜蔚山給她的錢,她沒有動過一分。一個月里,姜蔚山除了每天的電話,能陪她的時間不過一兩天。她依然靠自己的雙手來養(yǎng)活自己,只不過每天都等在這個空蕩蕩的大房子里,等待姜蔚山的偶爾光臨。
愛上姜蔚山,不過就是那一場英雄救美的戲,從此成為一只狼爪下待宰的羔羊。
“洛姑娘,如果你還是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愿意了。”江梓山又坐回洛羽蝶的對面,將銀票子推到洛羽蝶的面前,“這個是訂金,洛姑娘只要收下,就是我的琴師。”
往事的浮現(xiàn),讓洛羽蝶一但碰觸,就會退避三舍。太多的相似,讓她無力再面對這一切,有的只能是痛苦。一個姜蔚山已經(jīng)夠了,她的心已經(jīng)是死的,何況,她現(xiàn)在還背負(fù)著穆家的血海深仇。
洛羽蝶又將銀票子推回到江梓山的面前,冷冷的,沒有一絲的表情,“請回!”
這是在下逐客令,洛羽蝶已經(jīng)決定,明日一早她就起程,離開這個該死的小鎮(zhèn),也逃開這個見鬼的江梓山。
“你真是個自負(fù)的女子。”江梓山的心里是失落的,他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對過一個女人,他站起身往外走,卻沒有拿那疊銀票子,“洛羽蝶,你記著,這輩子你不會逃出我的手掌心的,早晚有一天你會乖乖的臣服在我的腳下。”
“不送!”
依舊是冰冷的回答,洛羽蝶動也不動的坐在那里,背對著江梓山。她在想,如果當(dāng)初她能這樣決絕的拒絕姜蔚山,是不是今日她依然在麗江那里過清淡卻純真的日子?就不會變成日后那個悲哀的第三者?也不會穿越到這個該死的朝代?
就在江梓山關(guān)上房門的那一刻,卻突然從窗戶外跳進來幾個蒙面的黑衣人,手里都拿著劍,腰間都掛著狼頭的腰牌。領(lǐng)頭那個人的腰牌和別人不同,發(fā)亮,其他的人發(fā)烏,
“穆玲瓏,你以為你改名換姓,做了舞娘歌姬,就能瞞天過海嗎?把東西交出來,我們給你一個痛快
,別辜負(fù)了上天給你的花容月貌。”
剛剛房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響,雖然輕,去還是讓洛羽蝶的心微微的顫抖。而眼前突然從窗戶外跳進來的黑衣人,根本就沒有讓洛羽蝶有絲毫的驚恐。
當(dāng)初承諾下穆老夫人的請求,洛羽蝶就已經(jīng)知道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追殺者早晚能找來。但是,洛羽蝶已經(jīng)有了她自己的思量。首先重要的是,不承認(rèn),那是要千萬的記住的。
“你們找錯人了,我不姓穆,我姓洛。”洛羽蝶連看都不看來人,站起身,打開門,“請!”
“好一個穆玲瓏,難怪你能逃得出那場大火,難怪你能在逃得出我的搜捕。江湖傳言,都說你驕橫刁蠻,原來都是裝的,怪不的能搖身一變成舞娘歌姬,走起了江湖。”
領(lǐng)頭的黑衣人,一拍桌子,仿佛有股強力的風(fēng),房門就那么被關(guān)上。
“穆玲瓏,你的障眼法騙騙那些無知的婦孺還行。騙我,你想你看錯了人?”領(lǐng)頭的黑衣人一下子拔出劍,架在洛羽蝶的脖子上,“因為你一個人,你知道我死了多少的弟兄嗎?如果你不把東西交出來,我就在你的臉上刺傷上十劍八劍的,看你還能不能出來走江湖?”
劍尖帶著一抹涼,冰著洛羽蝶的咽喉,卻也不見洛羽蝶眨巴一下眼睛。
洛羽蝶知道,東西一日沒交出去,來人就不敢動她一根寒毛。如果她稍微有半點的屈服,或者一被威脅就交出東西,那后果,只有一個字就是死。
“東西?什么東西?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洛羽蝶用冰冷的眼神望過去,即使這樣的面無表情,依然有一種寒冷的美,哪怕就是那個眼神,也讓人心神蕩漾。
“來人。”領(lǐng)頭額黑衣人看了眼左右兩邊的副手,“我數(shù)三下,如果你不交出來,他們就脫你一件衣裳,我看看你有幾件衣裳讓我們脫。”隨即,就是幾聲的冷笑
即使到了這一刻,洛羽蝶卻依然是面不改色的,仿佛那說的不是她,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我說了,我不姓穆,信不信由你。”
“是嗎?”領(lǐng)頭的黑衣人一把抓起洛羽蝶的左手,望向左手腕處,那個蓮花痣怎么不見了?
“你要看什么嗎?”
洛羽蝶輕蔑的說,這早就在她的預(yù)料之內(nèi),所以,她早就在來時的路上找名醫(yī)割去了那個痣,又易了容。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受這點傷又算得了什么?洛羽蝶一想到自己當(dāng)初心靈上的折磨,與這發(fā)膚的痛,那是不能比較的。
領(lǐng)頭的黑衣人本來是想人贓俱獲的,沒想到洛
羽蝶卻早一步毀掉了證據(jù),沒辦法,他只能來硬的,向左右兩邊的副手使了眼色。他看著洛羽蝶,心想,哪個女子不愛名節(jié),即使江湖的女子,那也不能在幾個大男人面前赤身裸體的示人。
“不見棺材不掉淚。”領(lǐng)頭的黑衣人的耐心已經(jīng)被磨光了,他知道自己家主子的脾氣,要是自己不能按時完成任務(wù),到時候自己會比死來的更慘。
“一…二…三…!”
三聲一落,洛羽蝶依然是站在那里,帶著她冰冷的面容,輕蔑的笑容。外衣皮的那件輕紗,就在一瞬間的被撤下,頓時讓在場的每一個男人都是兩眼放光的錯不開眼珠。這樣的眼色,只會讓洛羽蝶不屑一顧。
只是,領(lǐng)頭的黑衣人沒有想到,洛羽蝶面對這樣的情形,依然還是那樣的故我。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會憐香惜玉,還是生出了惻隱,領(lǐng)頭的黑衣人有些不忍心再下手。殺手生涯十幾年,第一次有了下不去手的不忍心。
“穆玲瓏,你最好識時務(wù),交出東西,我放你一條生路。”
話一出口,領(lǐng)頭的黑衣人自己都沒有料到,放一條生路,他可有這樣的權(quán)利?可是,他的劍在這一刻,有些不聽他的使喚,就是不能刺下去。那個咽喉好像能開出花來,勾引著他的心讓他辨不清東南西北。
“沒有!”
洛羽蝶已經(jīng)下了決心,哪怕今日遭逢了毒手,也不能把東西交出去。即使她不能完成穆老夫人的交托,也不能做個背信棄義的人。
眼見僵持不下,領(lǐng)頭黑衣人的手下,怕是色心大氣,在領(lǐng)頭黑衣人的耳邊不知道耳語了什么,反遭來黑衣人的一個翻轉(zhuǎn)踢。這個咬耳朵的手下,頓時被踢飛出去好遠(yuǎn),撞的墻發(fā)顫,鮮血瞬間口吐四濺。
“穆玲瓏,你最好合作。否則,別怪我無情。“
“你們殺手何來有情?”洛羽蝶不能明白這個領(lǐng)頭黑衣人的復(fù)雜,她也不想明白,“要殺要剮,悉隨尊便,洛羽蝶絕不皺一皺眉頭。”
“那好。”領(lǐng)頭的黑衣人把心一橫,又看向身邊的副手,“去,把她的上衣全部脫掉。”
“是!”
兩個副手好像接受了天大光榮的任務(wù),這樣的美人生平第一次見,這樣的光滑玉肌也是第一次見,剩下的春色更讓他們饞涎欲滴。
就在這個當(dāng)口,突然一陣風(fēng)吹來,屋子里的蠟燭被吹滅。再點上的時候,洛羽蝶已經(jīng)不見了,那件輕紗卻還在地上。
所有的黑衣人都是面面相覷,反倒是領(lǐng)頭的黑衣人,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神情,只是他自己不自知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