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定下來,柳芽這才細細打量起四周邊的環(huán)境,簡陋卻整潔的房間,透過開著的木窗,可以看得見一個小小的庭院,庭院中甚至搭建了棚架,種了一些簡單的蔬菜。農(nóng)家小院――四個字猛然蹦上柳芽的心頭,這不是皇宮?她驚訝的回眸看女人,女人早已經(jīng)將長而燥的絲輕挽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與明亮的眼睛。
她三十多歲的樣子,臉色略顯蒼白,如果不是眼睛充滿神采,柳芽真的以為她就是曾經(jīng)暴室之中救過她一次的那個神秘女子。
“你不認識我了?”女人竟然咧唇笑了,笑容不美卻樸實。
“我認識你?”柳芽一怔,在腦海之中極快的搜索,但是毫無印象。
“也許你早就忘記啦,可是我卻記得你,在暴室的時候,你受了很重的傷,可是眸光卻明亮,不屈服,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新來的!”她頓頓,眸光猛然變得黯淡而幽邃,“沒有這樣的眼神!”
一見女子垂眸無神的模樣,柳芽啊的一聲,猛然記了起來,果真是她!那個在染池之中,她暈倒,將她扶住的女子!
“我就知道娘娘記得我,后來聽小喜子說,娘娘還專門去暴室找過我,想要救我出暴室呢!”女子說著,待房間中的濁氣散盡,迅的關上了門窗,“娘娘現(xiàn)在是產(chǎn)婦,不能吹風,娘娘只要知道這兒不是皇宮,娘娘在這里安心的養(yǎng)好身子就好了!”
“小喜子?”柳芽急急的想要理清這些雜亂的思路。
“就是暴室里管事的小太監(jiān),他是我的一個本家兄弟,我們也是憑借著他的關系,偶爾給宮里送些菜,然后將暴室里死的女子載出宮外掩埋,換幾個錢。昨個兒凌晨,正好有一個犯錯的小宮女死在了暴室里,奴家正好進宮,本想去瞧瞧小蓉,誰知道,竟然在她的房間里現(xiàn)了娘娘與剛剛落地的孩子。后來聽說娘娘您……”她頓頓沒有說下去,只是輕輕的拍拍柳芽的手臂安慰了一下:“娘娘現(xiàn)在不必憂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我將小宮女換上了娘娘的衣服,劃花了臉丟進了湖中,雖然您大著肚子很難冒充,但是這也是一個權宜之計。方才奴家的丈夫又去宮里打聽了一趟,聽說宮中已經(jīng)傳出消息,說您已經(jīng)畏罪投河自盡了,尸體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現(xiàn)在您住在這兒,應該是安全的!”
柳芽怔怔的點點頭,失神的望著面前所有的一切。這一切生的都太過突然,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誰?是慕容啟迪嗎?她與他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他為什么要這般的陷害她?而且死在她寢宮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柳芽腦中的思緒一下子亂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請問,我怎么稱呼你?”
“娘娘喊奴家英嫂就可以了!”女子溫和的開口。
“英嫂,您也不要叫什么娘娘了,就叫我柳芽!”柳芽低嘆口氣,將懷中的孩子抱得更緊,不管生了什么,只要她們母子平安就可以,她會等金瞑回來!
天氣慢慢的轉暖,早春四月的天氣,雖然早晚還有些冷意,可是還是呈現(xiàn)出一抹春意,報春的杏子、李子,紛繁美麗的小花開滿了枝頭,有粉紅,粉白,還有那晶瑩純潔的純白,一片片的覆蓋了狼城。
柳絮也跟著飛揚起來,入目的是五彩繽紛的世界。
在英嫂家做完月子的柳芽終于在這個四月盼到了金瞑要回宮的消息。
孩子已經(jīng)兩個月了,柳芽卻還沒有給他取名字,她每日里抱著站在門口,望著英嫂家那扇黑色的小門,希望有一天金瞑會出現(xiàn)。
這兩個月來,英嫂進宮了幾次,總是會帶回來一些消息,什么青妃娘娘已經(jīng)下葬啦,太后病重啦,慕容啟迪當權啦,一開始,柳芽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還有些動容,但是隨著日子的逐漸過去,懷中的嬰孩給了她最大的支撐與安慰,只要抱著她的孩子,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柳芽一開始好擔心孩子是殘疾,因為自從出生之后,他一直都沒有哭過,只是鼓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瞇瞇的笑,那樣可愛的模樣,不斷的讓柳芽憶起金日在湖中美絕天下的情景。這個小東西也特別的招人喜歡,雖然才兩個月大,卻早已經(jīng)成為全家人的心頭肉。
英嫂和英哥沒有孩子,柳芽的孩子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骨肉來照顧!
“妹子,妹子!”這日,一早出去做工的英嫂突然跑了回來。
“什么?”柳芽見她跑的急,立即抱著嬰孩出來。
“皇上要回來了!”英嫂氣喘吁吁的開口。
“真的?”柳芽驚喜的開口,終于,要回來了嗎?
“是啊,聽說已經(jīng)到了城門了,城里的老百姓都去迎接啦,我們快去吧!”英嫂說完,取了一塊青色錦帕為柳芽包起頭來,“這樣就不會被壞人認出來!”
柳芽感激的點頭,為寶寶取了錦被,包裹嚴實了,跟著英嫂一起去了城門口。
大街上人山人海,完全出了柳芽的想象,她抱著孩子在外圈跳了幾個高,沒有見到皇上的儀仗隊,而且還被人推搡來推搡去,最后,柳芽卯足了勁向里擠,仗著有幾分功夫底子,終于擠進了人群,但是距離城門還是有一段的距離。
鼓樂齊鳴,戰(zhàn)鼓輕擂,掌聲雷動,金瞑終于憑借著自己的實力滅了鮮奴,成為人人愛戴的金狼皇帝,他坐在龍輦上,輕抿了薄唇微笑,那樣優(yōu)雅,那樣倨傲,那樣風光,一雙幽眸俯瞰天下。
地上鋪上了紅地毯,從城門一直綿延到宮門口,街道兩旁,有大批的侍衛(wèi)舉著紅纓槍維持秩序,慕容啟迪帶著文武眾臣跪在宮門處,迎接皇上。
抬眸望望久違的狼城,金瞑微微的抿唇,俊絕的面上有了一抹溫柔的神色。十個月了,芽芽應該生產(chǎn)了吧?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莫桑每次派人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母子安好,從來不贅述一個字,讓他疲于戰(zhàn)爭的同時也擔憂她們母子的安全,但是現(xiàn)在,他終于回來了!
柳芽終于見到了金瞑,他慵懶的輕倚在龍輦之上,風華無限。只一眼,柳芽就癡癡的將眸光鎖在了他的身上,再也不能移動。
他瘦了,臉頰瘦得微凹下去,感覺上多了幾分冷颯簫索的氣息,可是也因為瘦,精雕細琢的五官更是立體,鼻梁高挺,嘴唇長而薄,更襯托出那股清貴優(yōu)雅的邪魅感,仿佛生來就是傲世獨行的人物。
龍輦恰到柳芽的前面,隔著五六道人墻,“瞑!”柳芽大聲的呼喊出他的名字,卻不料被身旁一個男子猛地頂?shù)搅艘慌裕碜硬环€(wěn),趔趄了一下,急急的低眸,不放心的看向懷中的孩子。
金瞑仿佛聽到了什么,直覺的抬眸望向人群,入目的是一張張崇拜而恭敬的笑臉,他微微的皺眉,暗笑自己因為太過思念竟然有了幻聽。龍輦迅的駛過柳芽所在的人群,當柳芽抬眸的時候,她只看到了龍輦的背部。
“瞑!瞑!”柳芽急急的擠出人群,想要從小道追堵過去,但是人群瞬時將她包圍,她弱小的身軀迅的湮沒在人群中。
正午時分,浩浩蕩蕩的隊伍終于在人們的呼喊聲中全部進城,人群也逐漸的散去,尋了一個角落,柳芽匍匐下身子,落寞的蹲在地上,懷中的孩子卻照舊睡得香甜。他一直在睡,從抱出家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睡,那樣紛雜的聲音都沒有將他吵醒。這是他一次看到他的父親,他卻用睡覺浪費掉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孩子……”柳芽低低的輕喃出聲,一滴清淚滑下了臉龐。只是短短的半年,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卻是天差地別!現(xiàn)在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她是一個犯了彌天大罪畏罪自殺的妃子,他們之間,又何其鴻溝般的差別。
“妹子……人……太多了!”許久之后,英嫂才找到柳芽,一開始,她與柳芽就擠散了,直到人群散了,尋了三條街才尋來。
“是啊,人太多了!”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太遠了,遙不可及!
“妹子,你不要灰心,平常百姓是這樣的,很難見到皇上,不過既然確定皇上回來了,明天我就進宮去找小喜子,讓他去找皇上!皇上怕是還不知道你的事情呢,只要知道,一定會接你回宮的!”
柳芽抬眸,感激的望了英嫂一眼,緩緩的點點頭。現(xiàn)在,她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高高城墻下的深宮內(nèi)院,一陣寒澈人心的冰冷席卷了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用冷厲的眸光緩緩的掃過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最后,他將眸光盯在了莫桑的身上。
“莫桑,說!”冰冷的話語冷冷的蹦出削薄的紅唇。
莫桑跪在地上,身子劇烈的抖著,最后終于全身匍匐在地:“皇上,是莫桑的罪過,是莫桑看護娘娘不周,讓娘娘……”
“好了!”金瞑猛然冷冷的打斷了他,他陰鶩的雙眸冷冷的轉向慕容啟迪,眸光中蹦出一抹嗜血的殘忍:“慕容大人,你可以將你方才所說的再說一遍嗎?”
被點到名的慕容啟迪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盯著皇上冷冷顰起的眉頭,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男子那猶如刀刃般鋒利的眸光在他身上徘徊,慕容啟迪跪在地上,心中自然明白皇上聽到這些是何其的震驚與心痛,可是這件事情他做的天衣無縫,尸體也已經(jīng)掩埋,皇上就算是懷疑什么也拿不出證據(jù)。
可是慕容啟迪低估了金瞑,就算是金瞑身上沒有了狼性,他還是大名鼎鼎的金狼帝王!
“是大郝國的郝燁太子與青妃通奸,被月眉現(xiàn)了,娘娘就為了掩人耳目殺死了郝燁,卻沒有想到月眉嚇得大喊大叫,娘娘見事情敗露,情急之下就投了后面的菱形湖自盡了!”慕容啟迪微抬了身子,重新描述了一遍。
“很好,很好!”男子冷笑,眉眼之間猛然變得冷厲:“慕容大人,朕不在皇宮的這段時間,真的是有勞大人了!”他起身,緩緩的靠近慕容啟迪,他的迫近讓慕容啟迪募然不安起來。
“皇上在外為國征戰(zhàn),老臣不才,只能在這皇宮之中茍且偷生,皇上如此說,是大大的折煞老臣了!”
“好,很好,慕容啟迪,你自稱老臣,你可知道,有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男子眸光一暗,幽聲道。
慕容一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是僵直的跪在地上。
“來人,給朕將這個老匹夫拖出去斬了!”男子冷哼一聲,冷冷的指向慕容。
滿朝文武皆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侍衛(wèi)上前架起了慕容啟迪。
“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臣要一個理由!”慕容啟迪仗著自己在朝中局勢漸穩(wěn),神色倒也并不慌張。
“理由就是朕看你不順眼!”男子冷厲出聲,芊指狠狠的點在慕容啟迪的額頭。
“皇上,臣不服,不服!”慕容啟迪一怔,大聲喊道。
“不服又怎樣,今天朕就是要砍了你腦袋!”他轉眸一望那些試圖要為慕容求情的大臣,幽眸一瞇,狠聲道:“想死的就為他求情!”
此言一出,眾人皆都屏氣斂聲,再也不敢開口說半句。
金瞑的眸光最后落在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金暉身上。
金暉冷冷的轉過臉去,面容雖然平靜,可是微微抽搐的嘴角卻仿佛隱忍了什么。
就算皇上不殺慕容啟迪,他也會想辦法將他殺掉!青青會通奸?而且對方還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郝燁?簡直是天方夜譚!
朝堂之上的平靜讓慕容嚇破了膽,最后,他將眸光望向了一直沉默的皇甫南然的身上,他冷冷的斂著眉,略顯佝僂的身子籠罩在一片祥和的陽光里,仿佛世間生的一切都不管他事一般。
這個老匹夫!慕容啟迪在心中恨恨的罵了皇甫南然,說好了大家聯(lián)盟,如今他有難,這個老匹夫竟然置之不理!
“皇上,饒命啊,皇上!”終于,慕容膽戰(zhàn)心驚的跪在了地上,此時此刻,他才驚覺大勢已去。
“饒命?對付朕的孩子,妃子之時,你怎么不想著手下留情!”男子冷哼一聲,抽過侍衛(wèi)的佩劍,一劍貫穿了男子的身體。
慕容剛想要辯駁,胸前的冰涼讓他驚呆的望著男子陰狠寡絕的雙眸。他怎么忘記了,皇上是金狼王,是冷血陰狠的金狼王,他要殺一個人,要恨一個人,何須要查明,何須要理由!
身子緩緩的倒在金鑾大殿上,意識尚存的他聽著身體中的鮮血汩汩流出身體的聲音。這是他日思夜想精心準備的局啊,所有的理由都沒有用上,男人甚至都不需要他的理由,男人只要他死!
在世界陷入黑暗的瞬間,他望見了皇甫南然笑的陰險的臉。
慕容啟迪啊,我的女兒做不成皇后,我會讓你的女兒坐上皇后的位子嗎?他的耳邊似乎響起了男子的聲音。他終究是錯了!
深夜的皇宮,沒有一絲春的氣息,繁華又冰冷,平和又頹敗。枯坐在燈下的男子緩緩的瞇著眼,聽莫桑將事情的經(jīng)過描述了一遍。
“尸體在什么地方?”男子聽完,陰冷抬眸。
“在泰陵的山坡上。慕容大人說怕影響主上您的御駕親征,不讓屬下將消息透露給您,但是莫桑堅持認為青妃娘娘并沒有死,因為收斂那女子之時屬下偷偷的瞧了,女子的臉雖然被水底的亂石劃得沒有了模樣,但是肚子扁平,并不像娘娘八個月大肚子的模樣!”
男子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冷著臉,徑直朝宮外走去。
泰陵是皇家園陵,在皇宮以北一百里處,泰陵旁邊的山坡,則是一片無人看守的廢棄院子,看來慕容啟迪到底是顧及金瞑的,沒有將事情做絕,起碼讓柳芽有個安息的地方。
深更半夜,黃土翻飛,燭光搖曳,地底下現(xiàn)出一具黑漆漆的棺木。
“啟稟皇上,棺木已經(jīng)找到!”侍衛(wèi)恭敬的上前稟報。金瞑站起身來,緊握成雙拳的手早已經(jīng)冷汗殷殷,他抬眸望望那刺目的棺木,大手一揮,砰的一聲,棺蓋翻在了黃土之上,棺木之中現(xiàn)出一具被湖水泡的白的尸。
只一眼,金瞑就斷定此人不是柳芽,衣袖翻飛,棺木并和,一掌將石碑狠狠的打碎:“慕容啟迪,小小的把戲就想騙過朕嗎?”
“可是皇上……”莫桑低低的開口,“那男子的尸確實就是郝燁,如果被大郝國君知曉此事……”
男子冷哼,冰冷的眸光燃燒起妖冶的火光:“知道了又怎么樣?朕正要滅了大郝!郝燁,竟敢跑到朕的皇宮之中來撒野!”
這場戰(zhàn)爭,想免也免不掉了,與其讓大郝先行難,不如早做準備。
二日,金瞑正是頒布了討伐大郝的詔書,剛剛休整一天的金暉與幽夜羅再次掛帥出。
暴室的偏門外,英嫂將小喜子拉到了一旁,紛紛雜雜的柳絮緩緩的灑落在他的肩上。
“姐,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嗎?”小喜子低聲道,警惕的望著四周。
“聽說皇上回來了?”
“是!”
“那關于青妃娘娘的事情……”
“姐,我知道你關心青妃娘娘,可是那是皇上與娘娘的大事,我們管不著。再說青妃娘娘已經(jīng)死了,皇上一怒之下殺了慕容大人,現(xiàn)在青妃兩字可是皇宮的禁忌,沒人敢提!”小喜子小小聲的開口。
“可是小喜子,如果說青妃娘娘沒有死呢?”英嫂的語氣格外的謹慎了。
小喜子一怔,愣愣的望著英嫂,仔細回憶那晚她匆匆忙忙的模樣,猛然抓住了英嫂的手:“姐,你知道青妃娘娘的下落?”
英嫂重重的點點頭,將那晚生的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遍,“現(xiàn)在皇上也已經(jīng)回宮了,如果皇上有心一定會接青妃娘娘回宮的,小喜子,你幫幫娘娘好不好,去給皇上送個信!”
小喜子一怔,急急的開口道:“哎呀我的姐姐啊,你以為這是民間么,隨便送信,這里是皇宮啊,先不說見到皇上是多么難的一件事情,就算是見到了,他的身邊有那么多人,萬一哪個心中對娘娘有殺意的,聽了去,我們都保不住命啊!退一步,就算是皇上知道了娘娘沒死,可是娘娘犯得是通奸大罪啊,她腹中的孩子都被慕容大人懷疑是不是龍種……我們窩藏罪犯也是死路一條啊!”
英嫂一聽也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么多,只是想要柳芽盡快的回到皇宮。
“那怎么辦?青妃娘娘也算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現(xiàn)在有難了,我們見了總要幫的!”英嫂為難的開口。
“這樣吧,姐姐,我在宮中時刻留意一下皇上的動向,如果剛好有機會與皇上說話,皇上又相信娘娘是無辜的話,我再去試試,只是這件事情你誰都不要說,搞不好,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過啊!”小喜子微微一頓,低聲道。
英嫂只得嘆嘆氣,答應了。
柳芽這一等又是兩個月。
六月了,天氣也炎熱了起來,英嫂的家中并不富裕,就靠皇宮之中給的那些補貼過日子,日子過的也是艱苦,慢慢的,柳芽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刺繡女紅不會,但是會劈劈柴什么的,偶爾一日在街上走,救了一位被流氓糾纏的小姐,被那小姐看中,竟然做了保鏢。
小喜子在宮中再也沒有了消息,六月中旬的時候,終于傳回了金暉王爺與幽夜羅要班師回朝的消息,只是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金狼王朝大敗了大郝,三國得以統(tǒng)一。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柳芽真的難以描述自己的心情。他終于成功了,成為一統(tǒng)天下的一代帝王,可是另一方面,柳芽卻隱隱約約的擔心起來。
終于有一天,英嫂從皇宮中回來,臉色異常的難看,她說皇上仿佛瘋了一般,不但親手殺了云妃,而且活活的將小公主溺死了!
柳芽的心猛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