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地下城中,死寂一般。
即墨和芷逸守在牀邊,看著牀上胸口中間有一個大洞的魏寧遠,那胸前的大洞始終沒有復原的跡象。
即墨看了看芷逸,擔心在臉上表露無遺,若是往常,主子應該會醒了,可是現在既沒有復原的跡象,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這次……
這次——怕是沒救了吧!
此時,花妖王宮,顏修坐在牀前喂著沐卉喝著東西。
沐卉看著顏修甚是不習慣的樣子。
明滅走進來說:“王,邪神殿下來了!”
“請他進來!”顏修一邊喂著藥一邊說。
“顏修,你去吧,我自己能行!”沐卉欲要接過藥碗。
顏修躲過去了,說:“我看著你喝藥我能放心些!”
浮生這時候走了進來,看著二人,說:“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顏修鄙夷地看了看浮生,知道不是時候還來!
浮生看著顏修,盯了半天,顏修還是坐在沐卉的牀前,藥都喂完了,碗就放在那裡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
“邪神殿下!”沐卉起身說道。
顏修按住了要起身的沐卉說:“邪神殿下,卉兒有傷在身,您不會介意和她這樣說話吧!”
“不介意!”浮生找了個位置坐下道,“你可有好些?”
沐卉剛想回答,卻被顏修搶了先道:“好多了!”
“哦!”浮生說,“我想問一下,關於你的計劃……”
“爲何不告訴你們是麼?”沐卉說,“告訴你們的話,這項計劃就會失敗!”
“爲何敢如此斷言?”浮生說。
“總會有說漏嘴的時候!”沐卉說。
“那麼魏寧遠,現在怎麼樣了?”浮生說。
“你放心,他不會那麼快就來入侵妖界的!”沐卉篤定地說道。
“爲何?”顏修問。
“因爲他受了重傷,而且一月之內不會好的!”沐卉說,“所以,我們一定要趕在這一個月裡做好迎戰準備!”
“好!”浮生說,“可是,憑你一己之力怎會……”
“我借了藥聖的力量!”沐卉說。
“原來!”浮生說。
韻語端著茶走了進來,神色僵硬,雙手死死抓著托盤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沐卉看著韻語,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她在擔心魏寧遠,可是任務在身不能回去!
韻語看著沐卉,眼中似有怒火,轉瞬即逝。沐卉,今夜我要取你性命,爲寧遠報仇。
沐卉躺在牀上,神色安然,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顏修看著韻語,臉色不悅地說:“茶端來了,你人可以走了!”
“夫君……”韻語叫道。
顏修拿出來那紙休書道:“你可以走了!”
韻語看著顏修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休書並非是給卉兒的,而是給你的!”顏修說道。
韻語看著那休書,臉上很是吃驚,怎麼會,怎麼會休了我?
“不好了,不好了!”浮生的手下跑著進來說道。
“何事如此驚慌?”浮生說。
“邪神殿下,玉官她……她……”手下說。
“她怎麼了?”浮生說。
“玉官逃走了!”手下低著頭說道。
什麼?!浮生立刻站了起來,二話不說走了出去。
韻語得意地看著顏修說道:“終有一天,魔族會踏平妖界!”
沐卉閉著眼睛,輕輕地說道:“身爲妖的你說這話的時候會不會閃到舌頭?”
韻語看著沐卉問:“你……是何意思?”
沐卉不答,翻了個身,側躺在那裡。
顏修看著韻語道:“明滅,送客!”
韻語沒有留戀轉身離開,也是她不曾愛過這個男人,所以她根本不會在意他到底如何!
浮生趕回邪神宮裡面,看著那個關著玉官的房間,他從未他進過這裡,裡面很乾淨整潔。
桌上放著一封信,寫道:突聞哥哥受傷,於心不忍,愧對沐卉姐姐,實在對不住。
浮生將那紙攢成一團,知道對不起卉兒居然還跑走了。
“殿下,可是要追?”手下問道。
“不必!”浮生說。
沐卉突然起身走出寢宮,站在外面,看著太陽。
玉官逃走了,就像藥老所說,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定數,不是你能預防的。玉官迴歸魔族,也是定數吧!
顏修走過來說:“你怎麼出來了!”
“不過是皮外傷,無礙的!”沐卉說。
“方纔你也聽見了,玉官逃走了!”顏修說。
“可我不後悔相信她!”沐卉說。
“爲何?”顏修說。
“萬事萬物皆有定數,就像我第一眼看見的是你,而非邪神殿下一樣!”沐卉說。
“卉兒!”顏修看著沐卉說。
沐卉笑了笑,看向遠方,這一切的一切不可避免的發生,我們不能逃避,只能接受,而這種強制性的接受,讓我們更能強大。
顏修笑著,卉兒看是要同我重修就好了,這樣便好,無論今後發生了什麼都無所謂,卉兒在我身邊就好。
“我餓了!”沐卉說。
“我這就吩咐人準備!”顏修說。
“顏修!”沐卉叫道。
“何事?”顏修說。
“多謝,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沐卉說。
顏修笑了笑,轉身給沐卉準備午膳了。
轉眼間,夜幕降臨,日落月升,沐卉安靜地躺在牀上看著宮殿的棚頂。
花妖宮寢殿的屋頂上,一隻狐貍在月光的照耀下甚是妖嬈,雪白的皮毛好似鍍上了一層銀光一般。
沐卉,你就等著受死吧!
說著,那隻狐貍便靈巧地跳下了屋頂,鑽進寢宮裡面。
牀上的沐卉閉著眼睛,熟睡的樣子。
好機會。韻語笑著。
沐卉緩緩睜看眼睛道:“你果然從那裡下來了!”
韻語一愣。
“抱歉,我可不能讓你咬斷我的喉管,因爲我只剩下一生的時間了,而這一生的結束取決於我!”沐卉說。
“你什麼意思?”韻語開口說道。
“你終於說話了,我還以爲變成狐貍的你不能說話呢!”沐卉說。
“我問你!”韻語說。
“我只有這一世了,或長或短,也許說不一定比你先死呢!”沐卉笑著說。
“你因爲這樣說,我就不會取你性命了嗎?”韻語說。
“你會的!”沐卉笑著說。
韻語看著沐卉欲衝向前去,可是不知爲何,身體就動彈不得了。
“還記得,身爲蘭草妖的我曾經的能力是什麼?”沐卉問道。
“織夢!”韻語一驚,不好了,這是沐卉的夢境結界,可惡,我居然都沒有察覺到。
沐卉笑著道:“妖力恢復了!”
話音剛落,韻語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接著就失去意識了。
沐卉依舊躺在牀上閉著眼睛,很是安然,你將會是妖界最重要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