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尚輝會所，是江城最有名的商業會所之一，屬于尚輝集團名下。
白天麟和歐陽雨此刻正在一間以黑白為主色調的房間內。
房間正中央的餐桌上放著幾盤新鮮的上好刺身，壽司和清酒放在一邊。
“大白反正是什么都能吃，這我知道，就是不知道顧小姐，吃得慣日式料理么？如果吃不慣日式料理，喝不慣清酒，我可以讓廚房準備其他菜，只要顧小姐開口，天上的星星，尚某也給你摘下來！”
“尚總真是愛開玩笑……呵呵。”顧曉靈輕輕笑了笑。
“什么開玩笑！大白，你告訴顧小姐，我們尚輝集團是不是投資了國家航天局的載人航天火箭的研發工程？”
“……”
顧曉靈愣了一下，看了眼尚信。
“真的？沒想到尚總對航天工程也感興趣啊！”
“那是！”尚信雙腿疊著，微微笑的看著，尚信的長相是屬于有些奇特的類型，眉眼過于狹長，笑起來只露出一個淺淺的月牙形縫隙，抿成一條線的嘴也大大的彎著……
有點像……狐貍。
不，比狐貍的那張狡黠面孔更加讓人不舒服。
“人類遲早是要移民到別的星球的！早投資，將來也好比別人有優勢先拿到車票嘛！”
“……”顧曉靈有些無語，她有點分不清這男人是在說真的還是只是玩笑。
“怎么？看顧小姐的表情，是覺得尚某的話很扯淡？”
“不不不！”顧曉靈忙擺手，“很長遠，很長遠。”
“是吧！大白也說我有遠見，顧氏這么有錢，要不要考慮也預定一張車票啊？”尚信的眉眼又彎了起來。
“啊？”
“不懂？就是也投資國家航空研究工程啊！”
“這個啊……哈哈，顧氏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漬漬！”尚信砸了砸嘴，沖著顧曉靈搖了搖那修長的食指，“你們顧氏啊，畢竟姓顧啊，不能總跟著大白，只看重眼前利益是不是？”
“……”
顧曉靈神情微微僵硬，尚信興許是無意說出這么一句話，可在顧曉靈聽來，卻有心極了！
顧氏姓顧，可是現在所有的重大決策都是由白天麟經手。
他是在諷刺她？
“如果尚總愿意參與投資下半年顧氏舉辦的珠寶展覽大會，那么投資國家航空項目這件事，顧氏也會考慮一下。”白天麟看向尚信。
“我說大白啊，你說話算不算數啊，之前那個項目，你也是這么說，我就被你這么忽悠了，到現在也沒見你有什么實質性的動作！這次又來？”
尚信白了白天麟一眼，他夾了點芥末混著日式醬油，用勺子舀了點海膽，混著醬料吃著，“你們吃啊，不然浪費多可惜啊！顧小姐，需不需要尚某親自喂你啊，哈哈！玩笑玩笑，動筷動筷！”
“那你……是簽還是不簽？”
白天麟依舊靠在那，雙手環胸，就靜靜的看著尚信。
尚信的筷子頓了頓，而后放下筷子，“大白，你這人哪！是你在求我，你還這么高冷！來，去給白總倒杯酒，你先陪我喝上幾杯。”
一旁的服務員忙走到白天麟身邊，給他倒了杯清酒。
“喝了這杯，我就簽。”
白天麟輕笑，拿起杯子和尚信舉起的杯子碰了一下。
“顧小姐，這個項目我可以投資，但是你們顧氏的誠意，我也要看到哦。”
“尚總，您放心，在合伙人的利益上，顧氏從來沒有出過差錯。”
顧曉靈微笑著信心滿滿的說完。
然而尚信卻又立刻搖起了手指，“nonono!不是顧氏從來沒有出過差錯，而是大白進了顧氏之后，顧氏才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出過差錯。”
“……”
顧曉靈表情一僵，坐在自己對面的尚信依舊笑著，笑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一如他說的話。
“所以，我希望顧小姐能明白，我尚信愿意和顧氏合作，是看在大白的面子上，而不是你顧氏。”
“尚總這話說的有點過了吧？”
顧曉靈從來不是個愿意吃悶虧的人，尤其是沒必要在白天麟跟前偽裝后，她的精明伶俐更是展露無遺。
“哦？”
“如果尚總的合作對象只是我們白天麟，而不是顧氏，那我想這個項目，尚總沒有必要簽字。”
尚信眉頭微微揚起，落在顧曉靈身上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打量。
“合約簽下，項目啟動，操作者是顧氏的員工，白總只是個下達命令者，尚總不愿意和顧氏合作，就相當于只要一個下達命令者，不需要操作者，請問尚總，您見過這樣的做事方式？”
“還是說尚輝集團一直以來讓人摸不透的地方，其實只是因為尚總喜歡感情用事？”
“好伶俐的女孩兒……”尚信抬手鼓掌，“難怪大白提醒我，不要惹毛了你，漬漬，真是虎父無犬女。”
“謝謝夸獎，我只是實話實說。”顧曉靈的下巴微微抬起。
看在白天麟的面子上？
呵，不過是借著這句話告訴顧氏，他并沒有把顧氏放在眼里，他也根本不屑于和顧氏合作。
尚信不過是以此來自抬身價罷了！
“好！”
尚信大贊一聲，他看向白天麟，“大白，你的面子我是真的給了，但顧氏畢竟還是姓顧是不是？顧小姐回去和顧董事長說一聲，這恐怕就沒有大白你什么事了吧？”
“恩，確實沒有。”
白天麟平靜道，他抬手拿起筷子，也開始吃了。
“這樣的話，顧小姐，我這樣“感情用事”的合作人，您也看不上，那我們接下來……品點日料就好，不談工作。”
“……”
顧曉靈一下子愣住，剛才……尚信不是在放煙霧彈？
他……當真不合作了？
顧曉靈此刻是真的有些坐立難安了，她看向白天麟，只見白天麟像個沒事人一樣吃著生魚片……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拎著鼻子走的感覺！
拳頭微微攥緊，她瞄了眼手表，九點半……心下竊喜。
她看向白天麟……
天麟，我們就看看，到底最后誰會牽著誰的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