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大人壞壞噠
白天麟回到工作室,以深把圖拿給他看,“少爺,這樣行麼?”
他接過圖紙,重新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又拿起筆,繼續修繕她的圖。
以深一雙黑亮的眼珠子緊緊盯著設計圖。
空氣又安靜下來……
以深只覺得被他摟著的地方像火燒般,燙的厲害,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跳又不禁加快了!
察覺出白以深身體的僵硬。
白天麟抿了抿薄脣,突然開口,淡淡問,“五年沒見……你就沒話想和我說麼?”
“少爺想讓我說什麼……”
“我以爲你會埋怨我把你一個人丟下?!彼囊暰€依舊落在草圖上,拿著筆的手也沒停。
“……”以深只覺得鼻子突地一酸,眼眶也發燙……
“聽說,我走的那天,你哭得稀里嘩啦,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死了?!?
“……”
白以深抿緊了脣,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天,她依舊覺得難熬。
那份不捨,那份仿若再次被拋棄的恐慌,無依……
差點把她壓垮了。
如果不是抱著少爺還會再回來的信念,她早就撐不下去了。
“我還以爲昨晚的宴會,你見到我後會立刻撲上來……”手頓下,他的目光落在她小巧的臉上。
“怎麼不說話?”
白以深眉頭微微皺著,良久,才低聲道,“少爺,你有歐陽小姐了。我們太親近,歐陽小姐會不舒服。”
她就算再愚笨,也察覺的出這麼多年來,歐陽雨對自己的敵意。
“那我和她親近,你呢?”
白天麟緊跟著問。
白以深愣了一下,這是什麼問題?
“少爺,你們將來是夫妻,當然是最親近的人……”
“我和她是最親近的人,那和你呢?”
他繼續逼問。
白以深看著他,老實說著自己心裡的想法,“我本來只是少爺的下人,可我就算再傻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對下人這麼好的主人……”
知道這一點,她還不算太愚蠢。
他輕笑,“所以?”
“少爺把我當家人,我也把少爺當成唯一的親人……我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兄弟姐妹,少爺就是我的爸爸媽媽,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白天麟臉色又是一沉,白皙的面孔有點發綠……
敢情這麼多年,她是對自己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全然把他當她監護人!還一人分飾六角,不分男女!
“我和少爺親近,我們自己知道是家人的那種,可歐陽小姐不會這麼認爲的,瀟瀟說吃醋的女人很可怕,我也不想因爲我破壞了少爺和歐陽小姐的關係?!?
呵……
真大義凜然,真會爲別人著想!
“她爲什麼不會認爲我們是家人?”
“少爺,你能相信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女那麼親密,卻單純的只是家人嗎?”
白天麟瞇起眸子,“那你信麼?”
“我當然信啊,我和少爺就是這樣噠!”白以深說著,臉微微發燙,有些害羞。
然這表情看在白天麟眼裡卻只有欠扁的份!
“但我相信是因爲我遇到了,如果我站在歐陽小姐的立場上,是絕對不信的!”
“你站在她的立場上?呵!”白天麟輕嗤。
白以深皺了皺眉,“少爺,這是真的呀!”
她努力的想讓白天麟認同她說的話,即便她也隱約覺得自己的話裡有說不通的地方,只是哪裡說不通,她又找不到。
白天麟抿著薄脣,看著以深,良久,“那你覺得……現在我抱著你坐在我腿上是基於什麼?”
“唔……像爸爸抱著女兒。”
“……”
白以深眨了眨眼,對上他都快綠到發光的表情……
爸爸……抱著女兒?
白天麟的眸子瞇起,看著一臉無辜望著他的白以深。
“下來!”
他的聲音陡然降至冰點,冷的以深一抖。
以深趕忙從他腿上下來,站在一邊。
“你的意思是……我和歐陽雨結婚,你也樂見其成?”
他知道自己有些急了……太急的問出這個問題,並不明智。
白以深摸了摸頭,“少爺……您和歐陽小姐結婚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我在問你是不是樂見其成!”
“我……”白以深一時語塞,她看著少爺。
白天麟緊緊盯著她,對她話裡的這份猶豫起了些期待。
一雙璀璨的星眸也同樣定定看著他,以深這輩子沒別的願望,就是希望她家少爺能永遠快快樂樂的,少爺喜歡歐陽小姐,和歐陽小姐結婚,組成美滿的家庭,少爺會很幸福,那她當然……
“少爺和歐陽小姐結婚,我當然是會很高興的!”
她咧嘴衝白天麟一笑!
可這一笑,卻如千斤重的石頭,猛地敲在白天麟胸口。
讓他心口驀然一窒。
說不出來這份壓抑感是什麼。
明知道自己不該怪她……
當初就不該走,或者不管歐陽老頭和歐陽雨怎麼反對,都應該把她帶在身邊!
她把他當父親,當兄長,當老師……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就不應該停下!
“少,少爺……”
白以深聲音抖了一下,她性格既像老鼠,膽小的很,又像烏龜,反應遲鈍且做事磨蹭。
她去學校去的晚,初中唸了兩年,高中只念了一年。
他只去接過她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遠遠地看到她低著頭跛著腳一個人落寞的走出校門,四周投來的目光多少帶著鄙夷。
第二天,他就給她辦了退學手續,讓歐陽敖給她請私人家教。
她沒再去過學校,接觸的人寥寥無幾……
一個人的閱歷決定著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而白以深的認知太淺,太少。
性子太弱,遇事就縮,但還算乖巧。
以前覺得她這樣就不錯了,他從沒對她抱有任何期待,她只要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可現在,
他真的是恨極了她這種性子!
讓人打不得,罵不得,生了氣都只能憋死在自己肚子裡!
“你會很高興……就沒有一點點不舒服?”
白天麟好像還有點垂死掙扎的意思。
白以深看著他,沉默良久,久到白天麟已經不抱希望了,她又突然開口,“也不是……”
剛墜入深海的心,又浮出水面得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