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家伙要是落在我手上,我非撕了他不可!”
“做到這地步,他想要的可不簡單?!?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管怎樣,都不能激怒他……”
令狐遠(yuǎn)說著,拿了一旁的警服,而后給警局打電話,調(diào)遣警員,安排救援。
歐陽璽深吸口氣,努力平靜下來,他對令狐夫人道,“以深就拜托夫人了?!?
“你放心吧,這丫頭受的苦太多了,你和白先生無論如何一定要以自己的性命為先?!?
“恩。”
“阿遠(yuǎn)?!?
令狐遠(yuǎn)本來想頭也不回的就走,但令狐夫人這么一叫……
他又轉(zhuǎn)身上前抱了抱她,“放心,我會好好回來?!?
“恩?!?
令狐遠(yuǎn)也好,歐陽璽也好,都早已過了囂張肆意的年紀(jì),經(jīng)歷了太多生離死別,心里所剩下的那點點念想便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厚重。
令狐夫人站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兩人的車子都開遠(yuǎn)了,她才回身,而她剛回身,便看到白以深站在樓梯口。
“白小姐,你……”
白以深干干的笑了笑,“你好。”
“……”令狐夫人心下有些發(fā)急,他們不是說白以深得睡上好一會兒么?怎么這會兒就起來了?
白以深心里明白令狐夫人此刻在想什么,她走到令狐夫人跟前,“這里是警察局局長的家,是嗎?”
“……恩。”令狐夫人點了點頭,她和白以深并不熟,但也在一起吃過幾頓飯,此刻她清醒過來后,全然陌生的模樣還是讓她有點不自在,她這個關(guān)系不深的都有這般感受,就別說那幾個和她關(guān)系頗深的了。
白以深深深的看了眼大門,“局長和歐陽先生都去找我哥哥了是嗎?”
“以深,你……”
“局長夫人,我哥哥他……不是壞人?!?
“……”
令狐夫人眉頭皺了皺,倒不是不贊成她的話,只是她不知道白以深此刻說這話是有什么深意。
“他不是壞人,但不代表他做不出壞事……”
“你放心,有阿遠(yuǎn)在,他會把你丈夫還有歐陽先生他們都帶回來的?!?
“令狐夫人就不擔(dān)心?”
“……”
“如果到時候天麟回來了,歐陽先生回來了,但局長卻沒有回來……”
“以深,別說這樣的話!”
“你也很害怕我哥哥對不對?天麟和我說過,令狐局長和狂瀾是一直以來的對頭,雖然不知道和我哥哥有沒有關(guān)系,但死在狂瀾手上的警察也不少了……”
令狐夫人的臉色愈發(fā)難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的眼皮跳的那么厲害,心里那么不安,可她的丈夫是警察局局長啊,那一身警服有多沉重?她比誰都更了解……
她說不出阻止他行動的話……
“我是季修的妹妹,親妹妹。”
“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見季修,他也在找我?!?
“你瘋了!”
“我不知道天麟以前是不是也這樣,什么事情都自己算計好了,然后讓別人聽從他的安排就好,什么風(fēng)險都由他去擔(dān),但現(xiàn)在不行,我不允許?!?
“你……”
“他大概不知道,安眠藥對我不管用,不僅如此,我對安眠藥特別敏感?!?
林嫂做的菜和湯里下的藥劑量不小,除去安眠藥應(yīng)該還有少量的致暈劑,她吃了不少,也不清楚林嫂他們想做什么,所以她就裝睡了過去。
一路上,林嫂和管家的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心里怕的很……
難怪白天麟的那通電話那么矯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安眠藥特別敏感,那氣味其實特別小,淡的甚至可以不去計較,可到了她鼻子前,就像是被不斷放大了一樣。
不僅如此,安眠藥對她也不起效,那時候車禍醒來,什么都不記得,晚上噩夢一個接著一個,實在沒法睡,本想依靠安眠藥,可是安眠藥一點效果也不起。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和哥哥以前對她做過的事情有關(guān),白天麟說的少,只說了季修曾經(jīng)想辦法催眠她,但沒有成功……
令狐夫人略顯驚訝,驚訝于她的體質(zhì),也驚訝于她的一路沉靜……
“如果局長夫人有辦法的話,能不能找個人帶我去他們?nèi)サ牡胤剑俊?
“不行,太危險了。”
“現(xiàn)在危險的不是我,是你丈夫!”
“他們是警察,身上有槍!”
“我哥哥他們沒有么?我清楚我哥哥的身手,他比局長,比天麟他們想的厲害多了!”
“……”令狐夫人攥緊了拳頭,看著眼前長相可愛甜美,此刻卻無比認(rèn)真的女人,心下動搖了。
“如果局長夫人沒有辦法,我可以自己找季修。”
“你去找他又能做什么?白先生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只要好好的待在這里,就可以了!”
“安排好了?他能算得到我哥哥心里想什么?”
“你不信他?”
“如果他能算到!三年前,我不會被我哥哥掉包帶走,不會和他分離三年,再次碰面,我卻對他如同陌路!”
“……”
“他要報仇,我不能攔著。但至少,我得保證他這仇沒有報錯。”
令狐夫人突然笑了一下。
白以深看著她,神色疑惑。
“我現(xiàn)在終于確定白天麟沒有找錯人,你確實是白以深?!?
“……”
令狐夫人比白以深長了七八歲,此刻看她的目光如姐姐般,她伸手撫了撫白以深的頭發(fā),“乖巧的玲瓏面孔,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出挑的地方,可關(guān)鍵時候,也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局長夫人,您這是在夸我還是損我?”
“如果我放你去了,你能保證大家都平安么?”
令狐夫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該放白以深走,可是她也是真的很害怕,令狐遠(yuǎn)和狂瀾對著干不是一天兩天,兩次重傷都是因為和狂瀾的對峙。
她終究沒有令狐遠(yuǎn)那般心懷大義,她只想她的丈夫平平安安的……
令狐夫人打了個電話,語氣很是強硬,應(yīng)該是和令狐夫人關(guān)系較親的一個警員,沒多久,一輛私家車便停在了令狐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