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寧峰到底是誰的人?
為什么曹云山對冷寧峰的態度談不上多親切卻也不會很過于疏遠呢。
楚牧峰暗暗嘀咕。
其實冷寧峰是副廳長秦睿廣的人。
而秦睿廣呢?如今又是投在閻澤這一邊,在這樣的情況下,曹云山會對冷寧峰冷言風語嗎?
而且這里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有消息說秦睿廣可能要被調離警備廳,他要是真被調走了,那么空出來的副廳長位置,閻澤十有八九是要考慮曹云山。
冷寧峰是秦睿廣的人,秦睿廣調走,誰來接收他的人呢?
曹云山當然有這個長遠考慮。
所以在官場之中,對于任何事的任何態度,都是有原委的。
絕對不會是說說這么簡單。
……
一天時間,就這樣在忙碌而充實的工作中結束。
下午快要到點時,刑偵處突然接到集合通知。
三個科室的正副科長都被喊到曹云山的辦公室中,楚牧峰當然也在其列。
“各位,臨時接到上面的緊急任務,需要咱們刑偵處配合,設卡搜索幾個地區,目標是要抓住幾個潛入北平城的偽滿洲間諜!”
“處長,有頭像嗎?”楚牧峰問道。
“沒有,但是對方手頭有槍,可能有人受傷了!”
曹云山鄭重其事地說道:“北區歸咱們刑偵處負責搜查,記住,一旦發現可疑目標,能抓活的最好,抓不到死的也成,總而言之一句話:絕對不能讓他們從我們手上逃了!都聽清楚了沒有?”
“是!”眾人齊聲應道。
“現在分派你們各自的負責區域!”
隨著曹云山這邊分派好區域后,刑偵處上上下下就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楚牧峰回到一科后就開始調兵遣將。
“大伙兒都給聽仔細了,這次的搜捕任務非常重要,都給我拎好了神,我只說一句,誰要是出漏子,誰給我滾犢子!”
這是楚牧峰的原話,也讓眾人是滿臉凝重。
拿到畫像,認清楚對方模樣后,五個偵緝隊全都被撒網出去,設點搜查起來。
一場席卷全城的搜捕行動隨之展開。
“哼,這姓楚的算什么狗屁玩意,眼睛都要長腦門子上了,說話口氣跟癩蛤蟆打哈氣似的,把自己當廳長呢!”
“哼,等著吧,老子要是翻身的話,看怎么收拾你!不但是你,那些跟著你的人都得給我靠邊站著!”
北區一條街道,正負責巡查這里的簡德,嘴里叼著一根大前門,靠著背后路燈柱子,張嘴吐出一口濃痰,滿臉不屑道。
“簡科長,咱們別和他一般見識,他楚牧峰現在純粹就是走了運道,小人得志罷了,其實沒什么能耐。”
“說的沒錯,要說這資歷的話,還得看咱們簡科長的。”
“簡科長,您放心,不管他楚牧峰怎么著,我們幾個都是一心向著您!”
簡德身邊能沒有人跟著嗎?
當然不會。
無論在什么地方,總會有一些無能之輩,他們真能耐沒有,溜須拍馬的本事倒是厲害的很。
比如跟在他旁邊的這幾個歪瓜裂棗,都是被楚牧峰從手底下踢出來,只能是跟著簡德后面混口飯吃。
對他們來說,簡德如果能翻身的話,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簡科長,您說咱們在這里盯著,搜查那個什么偽滿的間諜,有這個必要嗎?我要是間諜的話,發現外面風聲不對,能從這里走嗎?”
“都已經擺出這種陣仗來,除非是傻子,否則根本不會撞到槍口上來。”一個尖嘴猴腮,梳著中分頭,滿臉麻子的男人嬉笑道。
他叫侯四,跟著簡德后面四五年了。
“嗯,你說的沒錯!”
簡德抽著煙,吞云吐霧地說道:“好端端的該下班不讓下班,還讓咱們在這里死盯著,有個屁用!”
“除非那些偽滿的間諜眼瞎,我要是他們的話,早就逃了!哪里會等到現在,那樣的還配當間諜,來干偵緝都不要!”
“喂,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就在這時,侯四突然大喝一聲,揚手指著路上。
簡德等人順勢看過去,來了兩個穿著打扮頗為講究的路人,瞧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不是苦哈哈。
嘿嘿,打秋風的時候到了。
出任務的時候,碰到這種有錢人是最好的,這意味著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詐點錢出來,何況還不用找理由,理由都是現成的。
“咦,這不是簡科長嗎?簡科長,是我啊,老董,咱們以前見過,還一起吃過飯呢!”
被喊住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臉色蠟黃,身材孱弱的家伙,看到簡德后就趕緊揮動著雙手喊道,表露出來的那種興奮勁,看起來就好像是認識的老友。
老董?
老董是誰?
簡德對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沒有一點兒印象,但還是走過來,目光上下打量著對方,挑眉問道:“什么老董小董的,你誰啊,少在這里跟我套近乎兒。”
老董指著自己的鼻子就趕緊解釋道:“簡科長,您忘了嗎?年前在張老板那次的宴席上,咱們不是見過面嗎?我是董青竹啊,做綢緞買賣的!”
董青竹,別說這個名字還挺形象生動,這家伙瘦得跟竹子差不多。
年前的事兒,誰還記得啊!簡德懶洋洋地說道:“我說老董,你這是要干嘛呢?沒有看到這里已經戒嚴了嗎?”
“知道知道,但沒有辦法啊,我媳婦要生了,這不家里人來通知我嗎?得趕緊回去看看!簡科長,您們這是干什么呢?”董青竹似乎有些不解地掃視過去。
“執行公務!”
簡德一臉倨傲地說道:“行了,不管你要生還是不生,今天這里戒嚴,你們回去吧!”
“別介啊!”
董青竹一下就急了,趕緊湊上前來。
“站住!”
侯四表現得很忠心耿耿,立即拿槍指過去,“別過來,就站在那里說話!”
“好好好,我不動,不動!”
董青竹趕緊搖擺著雙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威脅后,便繼續說道:“簡科長,幫幫忙吧,我媳婦真的快要生了,我得過去看著,要是有個什么事兒,我也好照應啊!”
“別啰嗦了,從哪來打哪回去,此路不通!”
既然簡德跟他不是很熟,那就沒啥顧忌,侯四毫不客氣地說道。
“簡科長,求求您行行好,幫忙高抬貴手,讓我回家看看吧!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對了,您和弟兄們在這邊也辛苦了,這點錢請你們喝個茶!”
董青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似乎想到了什么,跟著就兜里掏出錢包,從里面抽了幾張遞過來。
侯四接過錢,扭頭看了一眼簡德,見老大默不吭聲,立即是心知肚明,指了指董青竹道。
“我說董老板,咱們這么多人,就光喝茶不吃飯啊?”
聽了這話,董青竹愣了愣,隨機一拍腦袋,又掏了好幾張遞過去:“對對對,這是請諸位吃飯喝酒的錢,還望簡科長行個方便!”
對于簡德來說,抓捕偽滿洲國的間諜固然重要,但發財也很重要。
何況眼前這個人好像真有那么點印象,應該不是偽滿的探子。
“把證件拿出來看看。”簡德開口說道。
“好好好!”
董青竹和身邊的人趕緊拿出證件遞過去,簡德看過后沒有問題,便直接揮了揮手。
“趕緊走吧,下不為例啊!”
“是是是,謝謝簡科長,謝謝諸位兄弟了!”
董青竹兩人是連連拜謝,然后匆匆離開。
“簡科長,您收著。”侯四將錢遞過去道。
這家伙還挺闊綽,簡德接過來數了數,足足五百塊,可不是筆小數目啊!
“拿去分分,繼續盯著。”簡德抽了一百出來,遞給侯四道。
“謝謝楚科長!”
侯四等人也是眉開眼笑。
這活兒不錯。
簡德將剩下的錢塞進兜里,拍了拍得意洋洋地哼起來京劇來,這種正大光明敲詐的事情最適合自己干了。
“要警備廳都是這種貪婪之徒,那就好辦了?”
走了一段路后,緊跟著董青竹的那個年輕人扭頭看了看身后說道。
“閉嘴!”
董青竹聽到這話后眼神冷厲地呵斥道:“你以為個個都像是簡德那樣唯利是圖嗎?咱們要是遇到鐵面無私的就要慘了。快點走,要是今天走不了,就麻煩了!”
“是!”
兩人轉身匆匆離開,剛剛穿過一個小巷,便被迎面而來的一支巡邏隊撞上。
看到又有警員過來,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假裝鎮定地繼續走著。
這時候雙方距離很近,要是立即轉身就走的話,那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對方肯定會追上來的。
希望這支小隊也好糊弄吧。
“你們兩個,站住,別動!”
這支小隊是裴東廠負責帶隊的,看到前面突然間冒出來這兩個人后,立即出聲喝道。
“呦,這位官爺,您好,有事兒?”董青竹還是主動上前,滿臉堆笑討好道。
“你們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到哪里去?”裴東廠中規中矩的問道。
“小人董青竹,是在城內開絲綢鋪子的,這是我侄兒董黃山,官爺,我們剛剛從簡科長那邊過來,已經檢查過了。”
“我家里那口子要生了,還請您幫幫忙,讓我趕緊回去看看吧,這點錢請弟兄們喝茶!”董青竹說著就拿出證件,還夾了一百塊法幣遞了過去。
“哼!”
對于董青竹的說辭,裴東廠冷哼一聲,并沒有當回事。
接過證件翻了翻,他忽然眼神一緊,然后扔下證件,沒有絲毫猶豫就是一拳揮出去,大聲喝道:“拿下他們!”
董青竹是壓根就沒有想到會這樣發展。
所以說盡管他一直都是心懷戒備,但當他遞來證件的時候,還是有些許松懈。
也就是這么電光閃石的功夫,裴東廠就直接動手了。
咔嚓!
裴東廠的記老拳狠狠落在董青竹臉上,砸得他鼻梁骨都碎了,鉆心的疼痛讓董青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兩眼都直冒金星。
可裴東廠并沒有就此罷休。
他如影隨形般地欺身而上,雙拳如同落雨般揮出,砸得董青竹是連連后退,然后將他直接掀翻在地,抓住手臂嫻熟的反扣,渾然不顧董青竹的死活,干脆利索地戴上手銬。
站在旁邊的那個年輕人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發展,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面對著眼前這群人抬手就是一槍。
一個兄弟當場中槍,幸好被射中的是手臂!
砰砰砰!
這個家伙顯然是沒有機會再開槍了,迎接他的是其余隊員的瘋狂還擊。
眨眼功夫,這人就被射成了篩子。
看到自己這邊有人中槍后,裴東廠急忙抬起頭問道:“怎么樣,打哪了?”
“隊長,沒事,死不了,不是要害!”
“趕緊送他去醫院!”
“是!”
聽到這邊的槍聲后,同樣也走上街頭,在各個卡點巡邏的楚牧峰便趕緊帶隊過來。
到場后,正好看到那個受傷的弟兄被送往醫院,而董青竹被死死壓倒在地上的情景。
當然,還有不遠處,還有那個被打成篩子,死得不能再死的家伙。
“東廠,怎么回事?”楚牧峰沉聲問道。
“科長,剛才我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這兩個人出現,于是我就攔住他們進行盤問。”
“我讓他們拿出來證件檢查,這個家伙遞過來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不僅有濃濃酒味,還有一絲淡淡血腥味。”
“您說過那幾個間諜很有可能負傷,所以奔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我才下令抓捕。”
“只是萬萬沒想到,還是被那個家伙反應過來,開槍打傷咱們一個弟兄。不過那個弟兄應該沒事,只是手臂中槍,應該問題不大。”
裴東廠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經過介紹了一遍,卻是沒有說出剛才很驚心動魄的過程。
不要覺得話說的這么簡單,事情就該這么簡單,其實不是。
剛才要是說稍微有人反應遲鈍點,肯定就會被對方打死,當真是兇險至極。
“不錯,東廠,你立大功了!”楚牧峰目光掃過地上的董青竹,拍了拍裴東廠的肩膀贊許道。
敢打敢拼,果然是個好樣的。
“科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裴東廠說罷,忽然湊上前來,低聲說道:“科長,剛才這個人說,剛剛從簡德那邊過來,說是簡德已經檢查過了,所以才想蒙混過關!”
“什么?”
楚牧峰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沉。
簡德已經盤查過了?那為什么還讓他們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走到這里?
要知道這里可是最后一道防線,要是說剛才不是裴東廠從這里巡邏路過的話,兩個人十有八九就會逃走了。
要是說被上面知道,兩個間諜就這樣耀武揚威的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那楚牧峰自然要背上這個鍋?
何況還有個弟兄中了槍。
這要是說沒有誰盤問過碰到,只能說是認倒霉,而既然是有人盤問過,還能出現這種情況,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是他親口說的!”裴東廠指了指董青竹說道。
“拉他起來!”
楚牧峰看著從地面上被拎起來的董青竹,沉聲問道:“你們是怎么從簡德那邊過來的?”
“哼,當然是走過來的,難道還會飛嗎?”董青竹掃了一眼變成篩子的同伙冷冷答道。
啪!
瞧見董青竹是這種不配合的態度,楚牧峰都沒有想便是一巴掌狠狠扇過去,扇得董青竹臉上立即浮現五個手指印。
他眼中噴射出兩道怒火,咬牙切齒地盯視著楚牧峰。
“我問話你回答,再敢這個態度,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楚牧峰充滿殺機道。
董青竹咬緊嘴唇沉默不語。
“你到底是怎么過來的?”楚牧峰眼神冷峻。
“是……花錢過來的!”
董青竹碰觸到楚牧峰的冷漠眼神后,心里莫名一寒就說出來。
是呀,自個兒都已經被抓了,還替簡德兜攬什么。
他們要是說狗咬狗一嘴毛的話,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何必在這里硬撐呢。
想通這個后,董青竹便繼續補充著說道:“我花掉了五百塊,所以能從簡德那邊順利通過,就是這么簡單!”
果然如此!
楚牧峰心底頓時冒出一股無名之火!
簡德你這個王八蛋,簡直就是利欲熏心,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連這樣的錢都拿?你要是不覺得燙手,也應該覺得害怕吧?
你難道說就不怕拿了這樣的錢,有命拿無福消受嗎?再說你拿這錢,是拿無數弟兄的命開玩笑,我豈能容你!
“東廠,你親自押送著他回警備廳!其余人的跟我來!”楚牧峰神情如同萬年寒冰,周身散發出一股徹骨寒意。
“是!”
一隊人和裴東廠押送董青竹回去。
一隊人則跟著楚牧峰前進。
……
前面不遠處的路口。
這里戒備著的簡德,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不管他以前是多么深沉的人,但只要被剝奪了權勢,那剩下的就是一副無所謂的嘴臉。
對他來說,深沉計謀都是靠著權勢來保證的,你沒權沒勢還玩弄深沉,只能是自欺欺人。
“我說侯四,你是怎么做事的?趕緊的,不管是誰過來都要好好的檢查,沒錢就別想從這里過!”簡德揮手喊道。
“是是是,我明白了!”侯四立刻是變本加厲地開始對待那些路人。
所有從這兒經過的都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這時,楚牧峰已經帶著人過來,看到簡德這幅模樣的楚牧峰,心底的怒火蹭蹭燃燒。
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揮手沖著簡德就是一個大耳刮子甩過去,扇得那個利索,扇得那個響亮。
啪!
還沒弄明白情形的簡德當場就被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滿臉懵色。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楚牧峰居然敢跟他動手,而且還是打了個耳光!
俗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你楚牧峰這是想要做什么?咱們好歹都是同級的,你這樣做是要干什么,簡直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我……我跟你誓不兩立!
捂著臉的簡德,從憤怒和驚愕中清醒過來后,怒視著楚牧峰,像是一頭被激怒的惡狼,爬起來吼叫道。
“楚牧峰,你這個王八蛋,你敢打我!”
“打你,打你算是輕的,老子還沒崩你了呢!”
楚牧峰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具死尸般冷漠:“你個王八蛋!你知道今晚的任務有多重要嗎?曹處長鄭重叮囑,我再三交代,你都當個屁了?你怎么就敢這樣玩忽職守?”
“楚科長,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旁邊侯四見狀嚇得是臉色蒼白,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說道。
“玩忽職守?”
被這樣定義的簡德心里一陣發虛,畢竟他的確就是這么做的,但想到自己這邊應該沒有遇到間諜,他就倔著脖子狠聲反唇相譏。
“楚牧峰,你少在這里給我扣帽子穿小鞋潑臟水,誰不知道你早就想對付我!你這純粹就是借勢生事!”
“我告訴你,我簡德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不是誰想就能踩上一腳的。行啊,你居然當眾打我,還威脅要崩了我,哪怕是把官司打到廳長那里,我都不怕!”
“你楚牧峰這分明是想要打壓異己,想要一家獨大,我告訴你休想,我是不會屈服的!除非你現在打死我!”
“我打壓異己?我一家獨大?”
聽到簡德這種話,楚牧峰怒極反笑,看向簡德的眼神里充滿蔑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他揚起手臂又是一個耳光扇過來。
根本沒有想到對方還會動手的簡德是猝不及防,又被打了。
沒等他捂著臉,楚牧峰是一下接著一下,擺出副抽死他的架勢!
“我說你玩忽職守你就是!”
“你說我扣帽子?潑臟水?穿小鞋?你也配?”
“簡德,你這樣的垃圾貨色就不該繼續留在警備廳!”
……
侯四等人見此情形,下意識地摸向腰中的槍,雖然不會真掏槍,只不過是下意識地舉動。
“全都不許動!”
跟隨著楚牧峰過來的是華容,他看到侯四他們竟然敢摸槍后,二話不說就直接舉起槍怒喝著道:“上,下了他們的槍,就地看管!”
“是!”身后隊員立即沖了過去。
“別別別,自己人自己人!”
侯四他們幾個哪里敢和華容對著來,連簡德都被打了,他們要是敢鬧騰,沒準真會被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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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兄不愧是寫抗戰文老作者,家國天下的情懷融入文字之間極為感人,只要點開第一章,一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