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時候,我沒有走后門,以為這個點記者都走光了。沒想到走到門口,依然有幾個人沖過來。還好,姜文他們反應很快,上來把人攔住。
走進公司的大樓里,突然覺得已經空無一人的公司有些冰冷,我坐電梯上去,打開辦公室的門。
“江濤?!”莫嫣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沒想到她還在公司,我有些吃驚。孤男寡女,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對視了半天,我才問她:“怎么還沒回去?”
“這不公司出事了,楊明還在辦公室,我陪陪他。”她看了看對面的辦公室,眼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笑著說道:“嫣姐你真體貼,那你趕緊進去吧,我也好有一些事要處理。”
開門,進辦公室,靠在門上。
從這里往前看,可以透過玻璃審視小半個南京城,他那樣繁華,繁華到我難以想象。
坐在辦公室里,我翻看著那幾個要放棄合作的公司的資料,明天能不能留住他們,是個挑戰。沒兩分鐘,楊明打電話過來:“來我辦公室一趟。”
我知道他找我商量賄賂這件事,我本來也準備看我完這幾個客戶的資料,就去找他。
莫嫣給我開的門,然后轉身走到楊明的身旁,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我倒了一杯茶。這是我第一次進楊明的辦公室,復古式的裝修,不知道還以為進了哪家茶樓。
“坐!”他淡淡地說了句,面若冷霜。
待我坐下之后,他凝視著我的眼睛,半響問我有什么辦法沒有?
我并不是一個適合當上司的料,從一開始到現在,腦子一團亂麻。我想了想,說道:“反貪局那邊的問題解決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決媒體。”
他有些詫異,而后兩只眼睛有盯著我看:“明天你想辦法見蕭軒一面,這件事跟公司沒有半點關系,知道嗎?”
周圍的溫度好像降了,我有些冷,硬咬著牙和他對視。他的意思,是要讓蕭軒一個人把這些事承擔起來。面前這個人的狠辣,超過我對他的印象,怎么說蕭軒也是因為公司被抓進去的,這樣落井下石真的好嗎?
他突然笑了笑,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他還是有一定識人技巧的,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說道:“不用覺得他可憐,如果不是他野心太大,這些事都不會發生。我相信你能做到讓他承擔下一切罪責。還有,記者招待會這邊由我出面,和愛麗集團商談的一切
事宜交給你。”
一句話,暗藏玄機!
我腦子飛速轉動,思考著他為什么會親自出面,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影響力嗎?想了半天,我有了一點思緒,看他樣子,是鐵了心要參加這個記者招待會。
最后,我笑了笑說:“楊總既然愿意出面,那最好不過。不過明天和其他公司的會談,還是由我主持,畢竟著屬于行政事務。另外,愛麗那邊,我覺得應該和他們通報一聲,這件事瞞不下來,別讓他們覺得我們公司都是群小人。”
楊明拿起筆,思考了很久才:“那就這樣!”
我點點頭,從辦公室里出來。剛才我還以為楊明會在會談這個問題上和我爭執一下,沒想到他這么容易就答應下來。聽他的語氣,好像胸有成竹。
說實在的,面對那些記者媒體,我根本沒有把握能夠搞定。既然如此,不如把這個爛攤子交給他,畢竟能夠挽留住合作方,才是最重要的事,怎么樣我也不會吃虧。
明天早上的行程都是安排滿的。如果在我還沒有告訴他們之前,被他們知道這件事,再解釋就沒有那么好的效果,顯得我們有故意遮掩的嫌疑。
出了公司,我開始聯系愛麗集團的人,問對方介不介意打擾樸先生一下,我有點急事找他。
接電話的熱很快就給我回復,讓我過去。
開車到酒店花了二十多分鐘,已經十點。
一對年輕的男女在在酒店門口等著我,女人我沒見過,長得很漂亮,穿了一件黃色的羽絨服,黑順柔亮的秀發在冷風中飄逸。男人我有些印象,應該是翻譯。剛走過去,兩個人就笑著上前,鞠了一個躬:“江先生,里面請!”
我回敬了一個禮,跟著他們走進去。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翻譯留在門外,女人打開門,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對我說道:“請吧,江先生,我父親在里面等著你。”
女人的話把我雷得外焦里嫩,想想樸恩施那長相,在看看眼前的女人,不禁懷疑起遺傳學的重要性。
“江先生?”她又輕輕叫了一聲,聲音帶著韓國女人獨特的溫柔。
她潔白的臉蛋變得有些紅,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往里面走。酒店房間的布置不錯,雖然東西不是很多,卻讓人感覺很清爽。
樸恩施見我進來,上來和我握手,嘰里呱啦用韓語對我說了一堆。一旁的女人充當起了翻譯的角色。
樸恩
施沒有立馬問我找他什么事,而是興奮地拉著我到房間里坐下,在地上擺了一個棋盤。
我懂一點圍棋,卻算不上精,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偶爾和別人下兩局,通常都是輸得狗血淋頭。當他說想和我下兩盤棋的時候,我有些汗顏,雖然圍棋是咱大中華創造的,但是現代很多圍棋高手都出自韓國,表示心里很有壓力。
下了兩局,樸恩惠看我下得不怎么樣,搖頭嘆氣,不知道說了什么。她女兒難堪地看著我,沒有翻譯。肯定沒說什么好話,我沒去問,問了也是找不自在。
他又說了兩句,說完之后她女兒才用中文對我說道:“我父親問你這么晚過來,是有什么急事吧?”
我一臉歉意地看著樸恩施,把早上我為什么離開的原因說出來。他抬起頭,兩只眼睛中有著難以置信的光芒:“不好意思,江先生,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能終止談判,等你們解決好現在的問題再說吧!”
他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很耐心地說道:“樸先生,一分為二看待。如果我們能處理好這件事,不但不會對公司的名譽產生任何影響,反而會提高知名度。只要能把握好時機推出你們的品牌,受到的關注度肯定會比正常情況下好。”
他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很半天才回我,說不好意思,我們賭不起,如果貴公司能夠在短時間內解決,我們愿意等幾天。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很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說完,我主動退出房間。讓我做出祈求他們,我做不到,既然他愿意退一步,那就行了,我揮證明給他看。
說到底,我民族情節有些嚴重,從一開始都不太贊成和他們合作。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拉開窗簾,外面灰蒙蒙的一片,下起了毛毛細雨。一出門,那種冷深入骨髓,無論你衣服穿得多厚都于事無補。
通過吳俊豪的關系,我終于見到了蕭軒。他穿了一件黃色的囚服,發型也變成了平頭,胡子拉碴,與之前的意氣風發大相徑庭。
看到我,他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一樣:“江總,這件事真不是我的錯,我也是被人陷害了。求求你,不要對我的家人做什么!”
他的樣子讓我心里泛起一絲同情,不過這點同情心,還不至于讓我做出什么傻事。我靠在有些僵硬的椅子上:“你不用求我,楊明答應幫你照顧好你的家人,但是該怎么做你知道的。你是聰明人,不用我教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