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一瓶酒拿起來,放在手里,眼睛通紅地看著馮紀(jì)綱:“是不是喝完了,你就真的給我一個機會?”
他笑著,沒說話。
不就是十瓶啤酒嗎,為了莫嫣,為了郝奇他們幾個的努力不白費,我拼了。
酒從瓶子倒出來的聲音咕咚咕咚,一瓶,兩瓶……
喝到第五瓶時,胃里鼓了一大團氣,感覺就要沖破肚子爆出來。我趕緊放下瓶子,生怕自己吐出來。馮紀(jì)綱遺憾地?fù)u搖頭:“你看,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你自己弱,不能怪我。”
他把我手里的啤酒瓶奪過去,那是我的未來,是莫嫣的未來。
“你給我,我還能喝。”我大聲喊著,身體都快支撐不起腦袋,伸手過去抓,卻抓空了。
有一個聲音說馮局,你就讓他喝吧,等他喝趴下了就不喝了。馮紀(jì)綱哦了一聲:“那咱們就好好看看他怎么喝倒的。”
他的聲音,在燈光斑駁的KTV中是那么可惡。我重新拿上酒瓶,仿佛倒進(jìn)肚子里的不是酒,而是五湖四海。
一瓶接一瓶地喝下去,速度越來越慢,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的,肚子里的液體已經(jīng)快到喉嚨。我想吐,可是不敢,要是吐了,之前的酒就白喝了。
最后半瓶!我的眼睛已經(jīng)睜不開。
一口一口,喝下去的全是痛苦。渾身已經(jīng)被酒精麻痹,恐怕現(xiàn)在有人捅我一刀,也不會有任何痛感。
終于喝完了,我搖搖晃晃看著馮紀(jì)綱:“我,我喝完了,是不是可以原諒我了。”
“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確實是條好漢,不過剛才我只是說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我考慮好了會給你答案。”
“草泥馬,你敢耍我。”瞬間怒不可遏,考慮考慮,不是等于直接拒絕嗎?他一開始就沒想答應(yīng)我,只是耍我而已。
我提起瓶子想去打他,剛一動,腿軟了下去,倒在地上。他的嘲諷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盯著天花板上旋轉(zhuǎn)的彩燈,想哭,眼淚再也包不住,流了下來。
他把服務(wù)員叫來,把我扔在大街上。
外面下起了下雨,落在臉上冰冷刺骨。我像個躺在大街上無家可歸的醉漢,被所有人嫌棄。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這么可憐。
叮當(dāng)~
不知道是誰在我面前扔了一個硬幣,我撿起來
,朝著那個人扔回去:“老子不是乞丐。”
“神經(jīng)病!”那個人罵了我一句。
咚咚咚,又有一個人站在我面前。
眼前一雙高跟鞋,還有兩條美腿。我沒有心情去欣賞,又是一個過來嘲諷我的人而已,說你走,我不需要可憐。
她還沒走,依舊站在哪兒。十分鐘時間過去,她還在我面前。“美女,你不冷嗎,趕緊回去吧。”我舌頭打著結(jié)說道,思路已經(jīng)不清晰。
“怎么樣,長點記性了嗎?”
這個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呢?我抬起頭,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李夢琪。酒一下醒了很多:“怎么是你?”
“我來看看你事情辦得怎么樣?”她的聲音,跟這個夜一樣冰冷。
果然是來嘲笑我的,我說辦砸了,你可以走了。她又站著看我,明亮的眼眸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光:“走上車吧,如果你還想繼續(xù)在公司待下去的話。”
“什么啊?”我詫異地說道。
她沒回我,轉(zhuǎn)身朝車走過去,我趕緊扶著墻顫顫巍巍地起來,搖搖晃晃朝著車過去,門在哪里,我摸索了半天,才把車門打開。李夢琪用腳狠狠踹中我的腹部,她生氣的樣子,比平時好看:“去副駕駛!”
“嘔!”
肚子遭到擠壓,一下把剛才喝進(jìn)去的酒全吐出來。又聽見她抓狂的大叫聲:“你走遠(yuǎn)點吐,別濺到我車上。”
我很識趣地躲遠(yuǎn)點,繼續(xù)吐。吐完才回去,這次終于找對了位置,坐到副駕駛上,靠在背椅上就想睡。她開著車在市區(qū)穿梭,酒勁慢慢上來,我迷迷糊糊的,只記得躺在了一張床上。
醒來,頭痛欲裂,四處張望。
這個屋子我呆了半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趕緊穿好衣服出去,李夢琪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她旁邊還坐了一個男人,看到我的時候,吳俊豪很驚訝:“你們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
吳俊豪有些傷感,表情不自然。李夢琪沒有回答他:“你說的東西帶來嗎?”
吳俊豪點點頭,把電腦打開。我走過去,看到里面全是視頻,他放了一段:“這是從一家賓館弄到錄像,那個女人是馮紀(jì)綱的情人。”
視頻里,馮紀(jì)綱正扶著一個女的進(jìn)賓館的房間。
“這樣的視頻還有很多,也有他跟別人私底下金錢交易的記錄,我就先給
你這一段,威脅馮紀(jì)綱完全足夠了。”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不相信我,也沒在意。
“你什么時候開始收集這些資料,不是剛回來沒多久嗎?”李夢琪問他。
他神秘一笑:“這些東西是從我一個朋友那兒搞來的,這個馮紀(jì)綱胡作非為慣了,紀(jì)委的人調(diào)查了他很久,只不過一直沒有什么確鑿的證據(jù),不敢動他而已。”
他這是顯擺他人脈很廣嗎,雖然一些東西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李夢琪點點頭,看向我,說這種事情你比較有經(jīng)驗,你去做吧。
尼瑪,還在諷刺我當(dāng)初拿視頻威脅她的事。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時有點傻缺,李夢琪完全有很多方法玩死我。
想起馮紀(jì)綱的所作所為,我恨他恨到骨子里,李夢琪把這件事交給我,我沒有半點推辭。
把視頻拷貝到李夢琪的電腦,吳俊豪說他還有點事先走了。
過了一會兒,李夢琪對我說:“你也走吧,我的起亞先借你開著,這兩天你需要到處跑。對了,記得寫一份心得體會給我。”
她壞壞地笑著,似乎為她的杰作而滿意。
“是。”我點頭,心里卻把她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問候了一遍。
現(xiàn)在我敢肯定,在叫我去找馮紀(jì)綱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辦法。老子真特么蠢,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仔細(xì)一想,當(dāng)時郝奇的反應(yīng)好像不正常,作為主要負(fù)責(zé)人,他應(yīng)該比我緊張才是。
李夢琪的目的,是讓我學(xué)會忍嗎?
從李夢琪家里出來,我去郝奇那里找到馮紀(jì)綱的電話和郵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馮局長,你看一看電子郵箱,你會驚喜的。”
沒等他說話,我就把電話掛了。他馬上回電話過來,我沒接,得等他看了再接。一想到他被恐嚇住的樣子,我心里一陣舒爽,媽蛋,搞老子,有你哭的時候。
果然不出所料,沒多大一會兒他就打電話過來:“你到底是誰?”
他語氣很嚴(yán)肅,明顯緊張了。怎么能不緊張呢,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不知道他有沒有半夜被嚇醒的時候。
“哎呀,怎么這么快就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昨晚上咱們不是還在一起喝酒嗎,只不過我一個人把酒都喝完了。”我陰陽怪氣地說著,就是要讓他著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