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的情況兩人都了解了,醫治他所需要的資源兩人都已經清楚。野綠曾不經意的提起過,這附近就有一個規模較小的教堂,霜陽在獵殺了幾頭土系三級棘背魔豬后和蕭風徑直向那個方向趕去。
人類活動的痕跡越來越明顯,土系魔獸是同等級魔獸中最難獵殺的,所以土系魔核也最好賣。如果順利的話,他們在路上就能碰到其它傭兵團將魔核換成金幣,如果再碰到賣衣服的就更好了。
身為魔法師的蕭風突然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這是人類發出的,而且冒冒失失的就鎖定了他們,蕭風不由微微一笑。深入魔獸森林的日子里接觸到的人太少了,都快忘記同類帶給他的威脅是什么樣的了,如果和他們第一次交流的是想致他們于死地的人,那蕭風會讓他們知道什么是冷血。
“老大,還等什么,上吧,你看他們半死不活的樣子根本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樹后一張方塊臉焦急的催著他上方的樹干。
“索克老大,他們肯定碰到了一群棘背魔豬,那些三級的家伙耗光了他們的體力!他們身上肯定有十枚以上魔核,我們好久沒碰到這么好的肥肉了。”方塊臉身旁的一塊巖石突然動了,殘忍而不失冷靜的分析著。
被稱為老大的人整個人伏在樹干上,緊緊盯著越走越近的兩人,心里同樣癢得要命,他是這個強盜團伙里實力最強的人,擁有黃金武士巔峰的水平,而且擅長潛伏偵察,自然比下面那個人發現得更早。
不過通過觀察,他發現又高又壯的那個人斗氣顯然不低,最差也有黃金武士的水平,甚至和自己相當。相對瘦弱的人看起來水平不會很高,而且已經脫力,半個人都掛在壯漢身上。兩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一付半死不活的樣子。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兩人身后的腳印歪七扭八,體力十不存一,惶論戰力了。可他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奇怪感覺,讓他遲遲不敢決定。
兩人又走近了些,他恍然大悟:壯漢拖著棘背魔豬,高瘦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的抱著一只死貂!奇怪的是他們居然一個也沒有帶武器,難道是戰斗時損毀或丟失了?
又思索了片刻,他得出結論:兩人實力一個是黃金武士中期,一個是白銀武士巔峰,在冒險時遭遇成群的棘背魔豬,少到十幾頭,多到上百頭的三級魔豬絕不是兩個人能對付得了的,所以兩人的武器在打斗或逃跑時為換取活命機會投擲出去了。
這一點從壯漢拖著的還發軟的魔豬尸體和白銀武士戰死的魔寵就能看出。想到這,他舒了一口氣,把問詢的目光投向另一棵樹。
“阿索克,他們中間沒有魔法師,周圍也沒有同伴,趁他們剛剛力竭,沖吧!我會提前用魔法掩護你們的。”一名五六十歲的魔法師回應道。
被稱為索克老大的人向隊伍中唯一的魔法師恭敬得點了點頭,然后下達了攻擊命令,只要魔法師的咒語一起效,他們便會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去。這樣的伏擊他們干了不下三十次,基本每次都能得手,就算錯誤的估計了對方的實力,有魔法師作后盾他們也能全身而退。
想到自己身后有著冰系四級魔法師的強力支持,他不由再次興奮起來,一個女人就能籠絡住一個強大的魔法師,這筆買賣太值了,雖然,那個女人是他的親人。
蕭風和霜陽依然走得毫無章法,破綻百出的步伐對他們而言更像是一種放松方式,即使有人正對他們虎視眈眈,也妨礙不了他們的心情。果然,蕭風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這說明監視他們人終于決定動手了,蕭風和霜陽的步伐還是松松散散,因為危險感對他們來說并不強烈。
周圍的魔法精靈喧囂起來,霜陽不屑的哼了一聲,蕭風則輕蔑的笑了。
隨后,幾道手臂粗細的水帶出現,飛速將兩人纏繞起來,緊接著遠處閃過幾星寒光,十幾道冰錐呼嘯著向兩人飛來,冰錐之后則是幾名戴著樹枝草石偽裝的武士。蕭風笑意又盛了,對方的魔法師顯然只有四級的水平,而且不是攻擊凌厲的純冰系,那幾名武士顯然也沒經歷過真正血的洗煉,比起霜陽不知差了多少倍。
幾名武士越來越近了,兩人清楚的看到一共有四名武士,為首的是一名黃金武士,后面緊跟著的是一個身材瘦小臉呈方塊的青年男子,方塊臉后面是一個身材堪比霜陽的,身上涂著巖石紋理的肌肉男。
而最后面,竟然還有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女子頭發灰棕,身材修長,胳膊上和大腿上裸露著的麥色皮膚很惹眼,一對質地頗為不錯的短匕笨拙的在她手中劃著弧線。
蕭風又把目光挪回巖石肌肉男身上,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衣服。”
兩人被水縛術越纏越緊,蕭風沒有動,霜陽也沒有,但冰錐卻在迅速臨近。但當冰錐在兩人身前炸成一篷冰沫時,幾名武士也沖到了他們身前,為首的索克似乎聽到一句調笑般的話,他下意識的去思考,好像是“衣服”。
可是,生死戰場上關衣服什么事呢?
冰沫散去的瞬間,他驚悚的發現前面居然閃動著紫色霞光,他驚得張開了嘴,是大地武士嗎?這次思考還沒完成便被另一種感覺搶了過去,他感覺一陣涼意從他嘴中進入,再從腦后掠出,涼意過后緊接著是一陣灼熱的劇痛,再然后,他好像聽到魔法師失態的大喊大叫。
再往后的事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考慮到衣服要保持完全,霜陽擋下了所有魔法和戰士,而蕭風則用魔法將幾人一一擊殺。意外的是,隊伍中那名女子卻沒死。倒不是蕭風憐香惜玉,就算蕭風想,對面那名女子也算不上。也不是那名女子實力超群,如果她能躲過瞬發的冰錐,她對蕭風就能構成威脅。
是她太笨了!沖鋒時她一直落在最后,數道冰錐和戰士們與霜陽的防御碰撞接連發出劇烈聲響,也許是怕了,她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堪堪躲過蕭風那道追魂冰焰錐。
兩人輕易掙開水縛術,交換了一下眼色,霜陽大踏步向潛藏起來的魔法師追去,而蕭風手心凝起一朵冰焰,一步步走向那名已經從幸運的少女。現在,她的幸運徹底走到了頭,或者說,打劫蕭風就是個不幸的決定。
蕭風面無表情,死神一樣逼向少女。少女也許是被同伴的死嚇壞了,連站起來跑都不會了,只是隨著蕭風的腳步一點點向后挪動。蕭風冷笑一下,他發現,少女雖然手中兵器不錯,一身皮甲也是刺襲者專用,甚至還被魔法加持過,但她表現實在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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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起來沒有多少武力,也沒有刺襲者凌厲的氣息,甚至連握兵器的方法都不規范。而且蕭風還發現她為了保持敏捷而裸露的大腿的面積過大了,皮甲與肢體接觸的地方多是細膩滑嫩,沒有一點死皮和老繭。
蕭風緩緩舉起手中冰焰,少女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更像是故意裝扮成這樣的。冰焰慢慢形成一個錐形,少女臉上驚恐更增,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她沒有看到,在她身后,有一朵同樣的冰焰憑空生成。蕭風并不嗜血,也沒有虐殺的不良愛好,在條件允許時他甚至會給女性以特別照顧,比如:讓眼前這個頗具姿色的少女在不知覺中死去。
這樣不僅毫無痛苦,也不必體驗臨死前那種極致的哀恐。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暮楚風——————!!!!”
死亡給了少女無限的勇氣,她放出一聲直沖天際的尖叫,換來的卻是蕭風的極度震驚,還有生命的延續。待她直沖九霄的尖叫落下帷幕時,蕭風燃燒著銀白色火焰的雙瞳將她死死罩住,語氣冰寒道:“你認識我?是怎么認識的?說出來你可以不死!”
少女終于從死亡的陰影里擺脫出來,或者說是被強行拉出來的,蕭風妖異的雙瞳給感知極度遲鈍的她針刺般的疼痛。疼痛一波波襲來,她抱著自已顫抖不止的身體,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向外擠著:“淫賊,你殺了我所有的親人,你連我也一起殺了吧!”
聽到“所有的親人”時,蕭風心頭被觸動了一下。不過隨即就釋然了,對方是偷襲在先,還想殺人滅口,他只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再者,對方幾人死的雖慘不忍睹,卻沒有什么痛苦。
不過,少女居然說出“淫賊”兩個字,蕭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并不是好人,殺過的人不在少數,可是他并沒有侵犯的惡行,甚至連想都沒這么想過。可這個少女就是一個笨笨小菜鳥,絕不會憑白無故給他安這么一個名頭,那剩下的可能就是……
“難道有人發出一份緝拿采花賊的通告,并且印上了我現在的相貌?可是誰會這么辦?”蕭風自問,卻無法自答。想明白了事情的大致情況,蕭風收回了雙瞳中的火焰,少女一下子軟倒在地,呼呼的喘著粗氣,極度的緊張和恐懼下,冷汗已將她全身浸透。
蕭風上前一步,問:“你是從傭兵站的告示榜上看到的吧,那份通緝告示上是怎么寫我的?”
少女再次尖叫出聲,雙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雙眼含著淚花,聲音因為激動變得嘶啞:“求求你,不要,我不要,求求你,我害怕………哇……!!”
少女話還沒說完就嗚嗚的哭出聲來,蕭風看著她的反應,基本可以想象那份通緝告示上是怎么寫的了,平日里毫無表情的臉上剎時精彩起來。
蕭風無奈地搖著頭。
少女的哭聲戛然而止。蕭風直起身,卻見霜陽不知什么時候起換上了那名巖石肌肉男的衣服,看著本來就像石頭偏偏又穿了一身石頭衣服,霜陽此刻頗有些滑稽。
“你說過不殺她的。”
蕭風皺了皺眉,說了句:“我不相信任何口頭的諾言,我只會以行動遵守我的承諾!而且我討厭沒有實力的人,特別是沒有實力的女人。”
霜陽憨憨笑了笑,便不再說什么,兩人挑了看得過去的衣服把身上的獸皮布條裝替換掉,又從這幾人身上搜出幾十枚金幣和一些必需的調味品便向一個方向疾馳而去。霜陽在殺那名魔法師前已經從他口中知道了教堂的確切位置。
“大哥,剛才那個女孩認出我來了。”
“那個刺襲者?她是那個老魔法師的相好,估且算半個魔法師,和你總結的兩條規律剛好相符。”
“不是這樣的,是有人通過傭兵團體發布了通緝告示,說我是采花賊,血葉和青環就是這么把兩份通告聯系到一起認出我的。她也是這么認出我的,可我不明白的是,那份通告居然從北方森林到這里一直都有,這說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