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暮楚家一間防護嚴密的房間中,父親有些不知所措的問:“藍叔叔,您剛才是怎么了?難道風兒有什么事情嗎?”
“唉,也不全是,風兒少年老成,比一般的孩子想的多太多,如果我不暈過去他肯定會看出什么來的。不過風兒的精神力太過可怕了,受了風兒這記攻擊,到現在我這頭還是暈暈的。”魔法師如實回答。
“什么!風兒竟然能把您擊傷,那!那他的精神力豈不是……難道……”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的父親罕有的口吃起來。
魔法師眉頭緊鎖在一起:“沒錯,風兒的精神力強度已經相當于三級的魔法師,這種天資我活了半輩子都都沒見過。我能感覺到風兒的精神力是源源不斷的,絕不會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寶之類強行提升的,也就是說,單論精神力風兒十歲就能到達四級魔法師。你也知道,三級比四級就低一個等級,但有一半的魔法師就永遠停留在這個階段,終生與魔法無緣。”
說到這,魔法師長嘆一聲:“風兒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三級魔法師,他的精神力甚至可以達到五級六級甚至更高的層次,可這!這難道是天意嗎?”
魔法師似乎是在解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不過他語氣始終透著淡淡的無奈。
“什么!難道我暮楚家族會出一個至少四級魔法師,或……”父親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液將即將說出的話改了改:“甚至是六級魔法師?!”
三級和四級,看似只有一級的短短差距,其實這里的差距卻是天壤云泥之別。不論是武士還是魔法師,三級以下雖然可以擁有與之對應的頭銜,但三階以下武士因為不能斗氣外放而不被承認是真正的武士。反之,三階以上的武士則根據外放斗氣的顏色和等級被分成白銀武士、黃金武士、大地武士、天空武士、甚至是圣階。
同樣道理,三級以下魔法師知曉的關于魔法的知識未必少,但受限精神力的不足和魔法親和度不足最多只能施放三級魔法的他們在實戰中的作用少得可憐。魔法師體質遠遠沒有武士的強橫,三級以及三級以下武士在這個極度看重個人實力的大陸幾乎不被承認,魔法師更甚!
魔法師一臉苦澀:“雷厄,先別高興,風兒他……”魔法師讓自己頓了頓,才能繼續說下去:“風兒的精神力完全有成為五級甚至更高級魔法師的潛質,而風兒的魔法親和度也很不錯。但風兒的魔法親和類型是雙系的啊……”
“什么!雙系!是哪一種雙系?!!”父親吃驚的話語中有些許驚喜,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魔法師似乎被人刺了一刀,臉上流露出痛苦到極點的表情,他艱難的張開嘴,說:“冰火雙系,而且冰系親和比火系只多出一線。”
“什么!怎么會這樣…………”
夜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發泄式的鍛煉耗光了我全部體力,所有的東西好像都變得軟軟的失去了原有形態。藍爺爺受傷之下強行收回精神力讓我的頭暈得難受,而那道可以提供精力的冰流不知去了哪里,我現在很困,非常困。
今天的事情很不正常,周圍所有的東西都不正常,遠處天邊的顏色都不正常了。周圍的積雪和松樹也都透著幾分古怪,大概第一次使用精神力感覺可能就該如此吧,不過現在真的好累。我肯定藍爺爺沒有暈過去,在精神力接觸的一剎那我只感覺到藍爺爺近乎恐懼的驚詫,但他絕對沒有暈過去!藍爺爺不但沒有暈,而且精神力空前的活躍,雖然是第一次使用精神力但我就是這么肯定。
把自己扔在床上,頭暈更重了,屋子里母親精心編織的飾物、父親給我的硬木刀和軟甲、藍爺爺送我的魔法書籍、鈴兒扔在這里的各種玩具,還有我刻意收集的有關這個世界的小玩意,一切的一切都被卷入了一個旋渦,在半空飛轉。
旋渦離我越來越近,我想笑,原來精神力使用不當會出現這種滑稽的景象,希望第二次就不會了吧。不過隨后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我感覺到那股旋渦并不是我眼花,而是真實存在,我閃過這樣一個念頭:它會傷害到我!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是身體卻使不出一絲力氣。旋渦就要貼上我了,我奇怪的發現我居然和旋渦里的東西產生一種奇怪的共鳴。在旋渦將我卷入的一剎那,我一下子感覺到這是一股精神力,無比倫比的精神力!
等我再睜開眼時我發現自己躺在無盡黑暗中。我無法分辨這里是哪,我只知道這里很黑,濃郁的黑,數不清的黑,無法形容的黑。黑暗里有風吹過,在我精神力中帶出陣陣灼熱,我感覺自己被一頭遠古巨獸吞到了肚子里后卻發現自己沒死。恐懼包圍了我,又突然有陌生的魔法元素尖嘯起來,風驟然狂暴,疼痛感海嘯般襲來。
我感覺身體正在被撕裂,消失在虛無的空間中。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亂流空間,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可怕,而我引以為豪的獨立思維能力和初露端倪的精神力全都不見了蹤影。我一點力氣也使不出,連多想一些事情都很難辦到,在這個奇怪的空間里我甚至不能分清我到底是誰。
突然,我被一道目光籠罩。疼痛一下子消失無蹤,風也變得溫馴無比。我無法形容此刻的怪異,周圍明明只有黑,我卻能感覺到有一只巨大無邊的眼正看著我,我不僅感覺它在看我,還感覺到它點了點頭。眼睛竟然會點頭?我無法判斷誰對誰錯了,我試圖和它溝通,卻發現自己還是張不開嘴,也挪動不了自己身體。我似乎被禁錮了,而且是被目光禁錮的。
“覺醒吧,神選者~!”
一道威嚴古老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那是從目光發源處傳來,而我竟然讀懂了,可這又是什么意思?我又一次試圖張開嘴,沒想到真的成功了,我連忙喊出我的疑問:“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我被我自己的聲音吵醒了,我從床上坐起,發現剛才的一切只是個夢,夢境無比虛幻,卻又無比真實,就像是曾經遺失的記憶。而這個夢我竟似曾相識,那古老威嚴的聲音我好像與其失之交臂,而聲音的主人應該有著超過百米的身高和一雙洞悉世界的眼睛。
夢中的感覺還未散去,指間好像有風在流動,它透過肌膚直接吹在靈魂上,吹走浮華直接激蕩著命運。一瞬間這種感覺抓住了我,我突然想起在前世時我也作過同樣的夢!
前世的夢遠沒有這次清晰,我很奇怪為什么會作同樣的夢,甚至這次就像上次的延續。來到這個世界后我作過很多噩夢,大部分是回想起前世或者為這個世界所不容的東西,當然更多的是混亂沒有意義的片段,對于夢我總是醒來后就會忘記。可這個夢我竟一絲不落的記得,甚至想到頭痛也不愿把它放下,它太真實了,忘記它似乎是對自己的放逐。
我好像找到一些我能觸摸能感覺卻說不出來的東西,在從夢中脫離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個背影,背影的主人憂傷落寞。那個人是誰?我好像認識他!而且還知道一些我應該了解的東西,那應當是關于我的,可是無論如何努力我也想不出我到底需要什么東西。那個東西應當就在剛才的夢中,我剛才看到了,就差那么一點就明朗了,就差一點點了……
“啊——!!”
劇烈的頭痛把我的思維打斷,一瞬間整個頭被無數鋼針刺入,眼前的世界一下子陷入黑暗,聽覺和嗅覺也同時失靈。痛感如此強烈,那一刻我甚至無法呼吸,等我再恢復知覺時冷汗浸透了我全身,那一刻我好像溺水,被撈起我貪婪的呼吸著,短暫的思考過后我感到極度饑餓。回想那個夢似乎是比超負荷鍛煉還要重的負擔。
痛感在一點點消退,速度要多慢有多慢,我只能等待。不知為什么,剛才只是想了想那些事情,本來異常活躍的冰流突然發揮出爆炸般的威勢,然后就是劇烈到無可復加的疼痛。可就在剛才,冰流徹底消失了!我再也感覺不到它在我頭頂或后腦盤繞的感覺了,似乎剛才我打破了什么,而冰流隨之融入了我的身體。
頭還是十分的痛,哪怕挪動一點點也會招致強度十足的痛,幾次試探后我只能老實的躺著,靜靜地等痛感消失。短時間內我再也不想去想那些東西了,只是我不明白,夢中那道聲音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個人的聲音不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語言,更不可能是前世的語言,它比任何語言都要復雜,可我竟然聽懂了,而且無比真切。每一個音節每一聲顫動我都知道,而“神選者”這個莫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
“如果真的有那也不是什么壞事吧,他們肯定懂的多,而這個世界有太多值得疑惑的地方。而且,我很好奇!”我不無自嘲的想著,轉移注意力會減輕一點痛苦。
天快要亮了,當頭痛感消退到一個空間的程度后疲憊又一次襲擊了我,這看到眼皮像兩扇巨門一樣關關合合。盡管還有很多事要還沒弄明白,肚子里也咕咕叫個不停,但疲倦是最迫切的感受,我終于抵抗不過它的襲擾沉沉睡了去。
我又作夢了,只是這次夢里什么都沒有,我甚至在夢里找不到自己,我只看到了各種鮮艷對立的色彩。那是一片奇異的海洋,幾乎囊括了世界上一切顏色,一條條色帶絲綢般纏繞飛舞,極盡瑰麗。
窗外好像有人在走動,我有些詫異,掀開窗一看竟然已是天亮。
我竟然睡到了中午!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自我練武以來每天需要的睡眠都比普通人少,而早上是鍛煉身體的最佳時機,幾年來我從不曾有過間斷。我趕忙跳下床向比武場跑去,我已經習慣了將練習武技當成每天第一件事,連吃飯都是在這后面的。
等等!吃飯,我還沒有吃飯,而昨天晚上第一場夢過后腹中的饑餓就像火在燒,現在不但一點異常都沒有還精力滿滿的樣子!昨天晚上我到底夢到了什么?我突然發現昨天的夢已經被我忘掉了,無論如何努力也想不起其中內容,雖然現在一點異常也沒有,甚至情況好得不能再好了,但我覺得我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給放走了。
我越想越想不出,恰好有人過來告訴我父親正在大廳里等我,藍爺爺也在!我知道他們肯定是為了魔法測試的事情,而結果肯定不會太好。算了,管它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是我,也許這個世界的能力不適合異世界的我呢。
“咦,奇怪,昨天我明明記得手腫得高高的,今天怎么一點事也沒有了?”就在開門時我突然發現昨天原來因長時間擊打木靶的手居然平復如初,連一點淤青都找不到了。
“看來,夢真是一個很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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