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芊芊沒想到，杜熙春居然瘋狂到，用赤練組織的聯絡方式來聯系她。

聽到杜熙春聲音的那一刻，馮芊芊有一種，似乎自己已經被人發現行蹤的感覺。

“杜熙春，你居然叛國！”

電話那頭，杜熙春臉上的笑容溫和，“你又有什么證據呢？”

馮芊芊眸中含怒。

她的確是沒有證據，而且現在明面上看來，她才是有問題的那個，可是誰又會相信，他們之間其實應該相反過來呢。到了杜熙春這個位置，要動他，僅憑她根本不可能。

杜熙春道：“有一份東西，上次就該給你聽，不過現在也不遲。”

“什么東西？”

杜熙春從秘書送過來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只錄音筆，打開。

“芊芊，是我，喬升。”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馮芊芊整個人僵住。她握著通訊器的手在發抖，明明知道，梁喬升已經死了，可是這一刻，馮芊芊心里希望出現奇跡。

“喬升，是我，我是……”

“馮芊芊”三個還沒有說出口，那一頭就傳來梁喬升的聲音，“芊芊，我想跟你說的是，以后……以后衣服不要穿那么暴露了，不好看……還有，逼我男扮女裝也就算了，其它男人不一定有我的好脾氣……你，保重。”

馮芊芊捂著嘴，聽著梁喬升的聲音，直到“保重”兩個字之后，她失聲痛哭。

杜熙春將錄音筆關上，道：“想要的話，就過來找我。你知道在哪。”

說完，杜熙春關了通訊器。

馮芊芊蹲下神，將自己整個人蜷縮起來，埋首，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來，久久不停。

這份錄音，是梁喬升死前錄的。致死，他都沒有說出那三個字。

或許是覺得不配，或許，是希望她永遠忘了他，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

——

賀鎏陽回了賀家一趟拿資料又匆匆離開，秦婷一直給馮芊芊打電話，可是無論怎么樣都打不通。正當她要放棄的時候，染小云突然打來了電話。

染小云：“喂，秦婷，你現在方不方便出來一趟？”

“現在？”秦婷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了，染小云極少這個時候讓她出去的，“好，我們在哪里見面？”

染小云道：“我家吧，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不太想出去，想讓你過來幫我看看。”

染小云這么說，讓秦婷更加猜測到了什么。

染小云有私人醫生的，沒有理由這么晚了讓她幫忙看病。十之八九是因為其它事。秦婷希望是因為馮芊芊，否則染小云沒必要這么拐彎抹角，但是沒有看到人，她始終不能放心。

秦婷開著車，去見了染小云。

秦婷一出發，門口的兵哥哥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賀鎏陽。賀鎏陽讓他們帶人跟著，然后自己很快也趕了過去。

半小時后，秦婷到了染小云的家里。

染小云聽到車的聲音，已經出來，讓管家到一邊去去，自己待著秦婷進房間。等到周圍確定沒有人了，染小云才拉著秦婷道：“秦婷，快，芊芊受傷了。”

“在哪？”

“在我的小閣樓里。”

染小云拉著秦婷，朝閣樓里頭走，馮芊芊此時正坐在地上，她的手臂上有傷。在杜熙春給她聽了那個錄音之后，她就知道，梁喬升的死有內幕，所以想要去赤練組織打探一些消息，但是沒想到讓杜熙春依舊能夠早就埋伏好的人打中。

如果不是她跑得快的話，現在恐怕已經是生死難測。

秦婷這是第二次替馮芊芊處理傷口，她的眉頭始終緊鎖，“馮芊芊，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這手臂遲早是不能要了！”

馮芊芊笑了笑，將袖子放下道：“放心吧，這手臂對我來說很重要。”

只是湊巧，傷的都是同一只手臂而已。

馮芊芊臉色蒼白，雙眸通紅，任誰都看得出她之前做過什么。

秦婷皺眉道：“杜熙春抓了你？”

馮芊芊看了秦婷一眼道：“賀鎏陽倒是什么都跟你說。現在，我終于相信，一個人會為了另一個人打破原則了。”就像梁喬升，因為有小時候陰影的緣故，一直對于別人的觸碰無法接受，可是馮芊芊的觸碰除外，這也是馮芊芊經常拿來做把柄開玩笑的地方。

秦婷道：“你怎么來染小云這里？”

“我決定跟你們合作。”

“合作？”秦婷皺眉道：“你想怎么做？”

馮芊芊道：“我要先見到賀鎏陽，現在我只相信他一個人，而且，我要對付的人，也只有他能對付。”

杜家和賀家，如今勢均力敵。

如果找別人的話，忌憚杜熙春的人不說，也不夠實力硬拼。

放眼現在的四大家族，除了頂頭那位之外，就剩下三家，而這三家，一家支持頂頭的那位，剩下的兩家則是各自部署，跟別就是杜家和賀家。

杜家勢力只要盤布在情報方面，雖然單一，但是至關重要。

賀家則是權勢范圍大，無論是政府還是軍隊，賀家的人都在其中身居要職。更何況，賀家還和文家聯合，在很多方面，其它家族更是望塵莫及。

“鎏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秦婷皺眉道：“如果現在跟他聯系的話，我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馮芊芊搖頭，笑著看秦婷道：“賀鎏陽的為人我雖然不清楚，但是他對你，我卻有些了解。”

“嗯？”秦婷不解。

馮芊芊看了眼窗外道：“你這么大半夜出來，他一定不放心。門口又都是他的人，所以我敢篤行，不用半小時，他就會出現在外面。”

這從小長到大的一個院里的孩子，就是有這方面的優勢。

彼此雖然不說是知己知彼，但是對于核心，卻都是有把握的。而這，也是他們成長后，互相爭斗最殘酷的地方。

秦婷看了眼窗外，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賀鎏陽的電話。

電話一能接通，秦婷就有五分相信馮芊芊的話了，她遲疑道：“你在哪？”

賀鎏陽看了眼樓上道：“染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