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可比里面熱鬧多了!”
銀鈴般的笑聲在不遠處響起,并不斷靠近。三個人卻是沒有回頭一看的心思,孟星辰和安若兮是知道來者是誰,裴揚杰則是滿心里只有安若兮。
那日聽了黎明的話,裴揚杰整個人都像是掉進寒冬冰窟中,他不敢相信黎明所說的,可是清晰的記憶告訴他,那的確是真的。當初的他本以為是顧陳遠強迫了安若兮,所以安若兮才那么決絕地離開藏區(qū),不曾想,顧陳遠也是受害者。一個男人,明知自己摯愛的女人被人玷污,可是為了女人的名聲,他卻只能隱忍,隱忍著心痛,隱忍著繼續(xù)愛!
那一晚,裴揚杰一直拿著手機坐在窗臺上,吹著風,可腦子只是越來愈混沌。他想過要打電話給安若兮,可是撥了之后,有迅速的掛斷。電話接通了后他該說什么?是說他知道了一切,還是說他很心痛,又或者告訴安若兮,即使如此,他還是愛著她?
那夜大雨傾盆,卻及不上裴揚杰心中的痛與恨
。他心痛安若兮的遭遇,狠毒了孟星辰的卑劣。可是他能做點什么?只要可以,他一定會為安若兮做點什么!
“怎么?我來得似乎很不合時宜呢!”來者正是瑪麗,她依舊巧笑嫣然,只是她的步子在孟星辰身邊停下了:“辰,為什么不進去呢?表哥在等著你呢!”
“好,我們進去。”孟星辰語氣淡淡,視線卻沒有從安若兮身上離開。只是安若兮連給他一個眼神的心情都沒有。孟星辰心里的酸澀是無法言語的,可是他也只能默然嘆息。自顧陳遠出現(xiàn)后。他與安若兮就注定了陌路!
顧陳遠,我會讓你悔不當初!
“安小姐,呃,還有裴先生也在,不一起進去坐坐嗎?”
瑪麗的聲音透出無比的熱情。可是真的熱情嗎?她瑪麗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到孟星辰臉上的傷!不僅看到了,她還知道這傷是因誰而來。兩男一女,所為之事,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
瑪麗挽著孟星辰的手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擦肩之時。往安若兮身上狠狠一撞。該死,她在孟星辰身邊這么些年,幫助了他那么多,可偏偏比不上眼前這個臭女人!
“瑪麗小姐,我想您應該道歉!”裴揚杰眼疾手快,將趔趄的安若兮拉進懷里,然后一把抓住瑪麗的手臂:“您所接收的高等教育應該告訴過你,在這種情況必須要道歉!”
“道歉?”瑪麗無疑是惱怒的。可是她惱怒的不僅僅是因為要道歉,更因為孟星辰看向安若兮的目光也寫滿了擔憂:“道歉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說一句sorry也不會少一塊肉。可是裴先生,您也要掂量一下安小姐……噢不,應該是顧太太,她能不能擔得起這一聲抱歉!”
巴掌大的臉龐精致小巧,可是滿滿笑意之下卻充滿了威脅。
“算了,阿杰。我們進去吧!”安若兮可沒心思在這里跟外國友人耍嘴皮子。雖說盡量不在乎孟星辰了,可是那件事始終是人生中抹不去的傷疤與污漬,她怎會真的絲毫也不在意。
“等等!”瑪麗卻不依不饒了,上前一步攔在裴揚杰面前,盯著他的臉龐:“我的手臂很痛,不知道裴先生所受的教育有沒有告訴您,此時此刻該您做些什么或者說些什么呢?”
簡直荒謬至極,裴揚杰本是不想搭理這個讓人生厭的外國小妞的,可是想想?yún)s還是道:“女人,要想被尊重,就得先學會自重
!”
很犀利的話!裴揚杰說完后,挑眉嗤笑了一聲。
“阿杰……”
雖是寥寥幾次的接觸,但是安若兮還是稍稍了解瑪麗的——自傲到自負的女人豈能容忍這樣的諷刺!可是出乎意料的,瑪麗居然就這么忍耐了,不僅忍耐了,看向裴揚杰的目光也是復雜異常。
“裴先生,我們是不是見過?”
“瑪麗小姐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我們這種人哪有那樣的榮幸!”一邊說著,裴揚杰已經(jīng)帶著安若兮向宴會大廳走去。裴揚杰的聲音傳到瑪麗耳朵時,已經(jīng)不是很清晰了,所以遠遠走開的裴揚杰也沒有聽清瑪麗急促的問話,只是遙遙的揮了揮手:“可是與您見面,倒也很難說是不是件榮幸的事情。”
安若兮一直在裴揚杰懷里,一直到宴會大廳前的噴水池才脫身而出:“謝謝你,阿杰。”
謝謝?可是,他為她做了什么了?需要她不斷地感謝?
裴揚杰的苦笑在大廳里偷渡而出的燈光下很清晰,清晰得安若兮不敢直視。她一直在感謝他,可是這樣的感謝也只能在口頭上了。
“進去吧,顧陳遠怕是著急了。”裴揚杰只留下一句話,便轉了身,他腳下的路是離開莊園的。
因為提前出了去,所以裴揚杰并不知道顧陳遠上樓的事情。不過,安若兮倒也不好解釋什么,況且這有什么還解釋的呢!默看著裴揚杰的身影在夜幕中模糊,直至消失,安若兮悵然若失。
“媽媽,你總算回來了。”丟丟突然跳上前,樂呵呵的笑著,可是眼眶卻紅了。
“怎么了,丟丟?”丟丟的眼眶里還閃著淚花,安若兮一下子就急了:“我剛剛只是有點事,并沒有丟下你的意思,況且我不是托付伯先生照顧你了嗎?我……”
“媽媽,我以后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丟丟打斷了安若兮的話,很是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那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樣子立馬將安若兮都笑了,丟丟真是她的開心果!
“安小姐,夜里涼了,還是進去吧!”
伯智力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母子身后。語氣柔和得異常。不過安若兮倒也沒覺察出什么,感激的沖他笑了一下。拉著丟丟就往大廳走去。全然沒有看到丟丟與伯秋明分別伸出小拇指,做出拉鉤的動作。
“丟丟,你不是應該去了f國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爹地是帶我去了f國了呀,只是我們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所以最終爹地決定帶我來找媽咪你了。”
“這樣啊,那么你爹地在哪里呢?我怎么沒看見呀?”
“爹地讓我先來找媽咪呀。他說過會兒就來。”
“這樣啊,好吧。不過這次你爹地倒是值得表揚的,把你收拾得干干凈凈的!”
“爹地說了,不能讓媽咪擔心,所以很用心的照顧我呢!”
安若兮的注意力都放在丟丟身上,剛剛丟丟眼眶紅紅的樣子印在了她心里,愧疚感泛濫。而丟丟,他關注的永遠只有安若兮了!一大一小。一問一答,兩人全然沒有注意到已經(jīng)成了焦點。
當然會成為焦點!這一大一小一口一個“爹地”“媽咪”的,眾人怎么可能不吃驚!
小男孩是誰?沒有人知道!但是安若兮是誰?估計就沒有人不知道了!安若兮可是顧陳遠對外宣布的妻子,可是這兩人口中的“爹地”顯然不是指顧陳遠。
乖乖隆地洞,這到底是怎么樣一定大綠帽子啊!顧氏總裁,全國第一的商界泰斗級人物,全球最具影響力的商界才俊,可是他妻子的孩子叫別人“爹地”!
眾人的冷汗是冒了一層又一層。上次雜志的事情還記憶猶新,一個娛樂八卦就有一大幫的人“死無葬身之地”,那么現(xiàn)在呢?
很多人都是面面相覷。更有甚者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走。要是殃及無辜,他們會不會就做了炮灰?如此想來,還真有幾個人做了逃遁的打算
。只是打算沒有付諸實施,樓上的樓梯口便出現(xiàn)了顧陳遠的身影。
顧陳遠到?jīng)]有注意到眾人的異樣,居高臨下,他在搜索著安若兮的身影。當他的視線鎖定目標時。他詫異的發(fā)現(xiàn)了那個小小的身影——丟丟。而丟丟也正抬著頭,清汪汪的眼睛直盯著他。
說到丟丟,顧陳遠還真有點喜歡這個小子,尤其是他覺得丟丟的一雙眼睛似曾相識,憐憫之情總是莫名而生。也許這就是緣分吧!顧陳遠自想著——他還不知道丟丟的身份。
直接走到安若兮身邊。
“顧叔叔好。”不待顧陳遠開口詢問,丟丟就乖巧的叫了他一聲。
“你好。”顧陳遠勾著嘴角一笑,“很久不見了,安允諾。”
顧陳遠總是直接叫丟丟的名字,而顯然,丟丟也是很喜歡被他這么叫的。其實很簡單,這樣的名字會讓丟丟覺得自己真的是安若兮的孩子——這一點,顧陳遠深有體會,故而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阿遠,你也認識他?”
說話的是伯智力,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更加不夠用了。也就是說,顧陳遠知道丟丟的存在,知道丟丟父親的存在,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現(xiàn)在的年輕人,這樣也是可以的?
伯智力年紀不算大,思想也算是比較開放的,可是他覺得自己還是開放不到顧陳遠的程度。
與伯智力想法一致的人還都不在少數(shù),一個個看著安若兮顧陳遠,還有小丟丟。臉上的神色別提有多出彩。眾目注視之下,顧陳遠也覺得不對勁了,可他還真想不出不對勁在哪里。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眾人居然一致的嘿嘿干笑,然后做作的打屁聊天。
一頭霧水!偉大智慧的顧總裁終于也體驗了一把無知。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轉移了,因為樓梯上傳來不輕不重,但是足以引起眾人注意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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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萬惡的世界杯,讓我忘記更新了!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們,貓咪歉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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