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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總就是這樣巧合。小糖去給奶奶交一系檢查的費用時,葉修凡正好出院,乾海妮在忙前忙后的替他結算賬務,拿著裝一些生活物品的小包。
葉修凡經過這一次住院,人顯得蒼白一些,額角有一個一疤。不過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成熟魅力。
小糖有點尷尬,自那一天他受傷,自己就再也沒來看過。甚至就連分手都是不了了之。
“你出院啦?對不起……這一段時間都沒來看看你。”小糖低著頭,不敢看葉修凡依然溫潤的眼神,小聲的說著話。
“沒事。我知道你顧慮什么。我一點都不怪你。”葉修凡輕聲的說著,還像從前那樣溫柔呵護。
“俢凡,都弄好了。我們走吧。”乾海妮收拾妥當,過來很自然的拉著葉修凡的手。看到對面的小糖,眼睛里有一絲戒備的神情:“你怎么在這兒?”
“海妮,我是來陪奶奶檢查身體的。葉修凡,你們慢走。”小糖微笑的說道,然后盡量自然的去窗口排隊繳費。葉修凡眸子暗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抽出海妮拉著的手,然后大步的走出醫院。
“俢凡!俢凡!等等我。”海妮的呼喊和急促的腳步引得小糖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追著他們而去。面上一陣苦笑,‘海妮,俢凡是個安靜的男人,也喜歡恬靜的女人。你這樣只會離他越來越遠。’
或許是自己知道了,自己在葉修凡面前的恬靜都是下意識裝出來的。自己也從來不是溫柔的女人。感覺到相處的壓抑和累,所以才會藉由一個借口分手。這么做有點卑鄙,她承認。
給奶奶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最后確診是腎臟出了毛病。歲數大了,腎臟也變得老化,代謝的慢了,所以身體出現了信號。不是大病,也不是小病,拿了一些藥,祖孫倆打車兩人回家。
到了樓下面,突見一個長身挺立的黑衣男子站在自己樓下好像一尊瘟神一樣一動不動。
小糖面色一垮,想要轉頭就走。可是手里還扶著奶奶呢,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還敢關機,誰給你的膽子!”乾海峰臉黑的想鍋底灰,穿了一身黑衣黑褲,左手上還纏著白色的紗布。聲音更是好像從地下鉆出來一樣,冷的滲人。
小糖渾身一個激靈,礙于奶奶在,也不能掉了面子。于是梗著脖子,嘴硬的說:“我就不接能怎么地?”
小糖的頂嘴讓乾海峰咬牙切齒,居高臨下,好想一掌拍死她。就是這個女人害的他心神不寧,不顧醫生的勸阻,硬是出院,滿世界的找她。可她倒好,不但不知錯,還敢和他大小聲,真是對他太好,太欠收拾了。
“小糖,這個男人是不是送過你回家?認識的?快請屋里坐啊。”奶奶看這兩個人的態度不太對,拉了拉小糖,不想讓氣氛這么僵。
“奶奶,不是認識的。也不用請屋里坐的那種。我先送你上樓哈,回來再趕這個無賴走。”小糖連哄帶騙
的推著奶奶上樓,不知道她的一句話,已經把乾海峰的脾氣逼到暴走的邊緣。
什么?你居然敢說不是認識的!還敢說我是無賴!沙小糖,你是不是該為你留條后路了。
想直接上樓和小糖質問,可現在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
努力讓自己消了一點火氣,決定還是先把這個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了,才是要緊的事。
沒一會兒,小糖倒是下來了,沒有縮到屋里,逃避現況。
“你既然都能走到我家,就說明你好了,也就不用我去醫院繼續伺候你了。所以,我們的關系也就到此結束了,聽明白沒?結束了!連朋友也沒得做。你不要再來煩我,不然我就報警,告你騷擾我。”
小糖走到小區小公園的一角,轉身對著跟上來的乾海峰就是一通決絕的陳述。
雖然不知為什么,說這些的時候,心里有點悶疼。可是當斷不斷,其后必亂。他們的關系再拖拖拉拉的下去,不僅害了他們兩兄弟的情誼,還會害的他們母子更加的生分。至于自己為什么說到他們以后連朋友也沒得做的時候,心里會覺得委屈,悶疼,自己沒有時間想為什么。
“報警?沙小糖你是秀逗了,還是腦袋讓門擠了?你以為你的人民好警察會管我的家務事?”乾海峰聽小糖說了一大通,怒極反笑,不由的冷哼說道:“我記得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的關系不是你想說結束就結束的。你以為你勾引到海峰,從此有個溫柔細心的男人當老公,就想急著和我撇清關系?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小糖被乾海峰冷厲的吼著,心里某一個地方委屈極了。自己明明就沒有那么想,為什么這個男人偏偏那樣說自己。以前,別人誤會自己,她總是用清者自清來安慰自己。覺得解釋沒必要,日子久了事情怎么樣就是怎么樣。
可是現在,被乾海峰誤會,心里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很想大吼一聲:“你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勾引你弟弟了!”可是小糖沒喊出來,也沒為自己解釋。
她就怕他們兄弟因為自己會不愉快,可是現在事情還是不由自己控制的糟糕下去。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怨自己。
憋紅了眼眶,卻不允許自己哭出來。怒視著乾海峰,心里暗暗告訴自己,一定不能猶豫,猶豫就是以后連綿不絕的禍患。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反正我就是要離你遠遠的。我也不會跟乾海藍再見面。你們哥倆一個冷酷無情,一個口蜜腹劍,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小糖是被逼急眼了,才會說出這么絕情的話。
乾海峰氣的心都哆嗦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良心,竟然說他冷酷無情!
他為了她的安全,背后做了多少事。他疼她疼的輕了不行,重了不行。含嘴里怕化了,捧手上怕摔了。到頭來,落得自己是冷酷無情!
“好,很好。我冷酷無情。既然我冷酷無情,那就不會什么憐香惜玉了!跟我走!
”乾海峰怒極,伸手就過來抓小糖,想強行把她帶走。
小糖大驚之下,不管不顧的死命掙扎。
乾海峰雖然生氣,可還是怕手勁大了弄疼她。可是小糖卻不知道乾海峰所想,用力的又嘶又咬,等發現乾海峰額頭冷汗都掉了下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每一下打到的都是他受傷的肩膀。
“沙小糖,你真的如此討厭我!”乾海峰一手攫住小糖,眸子中是可怖的冷冽氣息。吐出的森森話語,更是讓小糖不寒而栗。
小糖看見殷紅的血順著乾海峰下垂的胳膊流到白色的紗布上,觸目驚心。心里又痛又擔心,喉嚨里憋屈的快要不能呼吸。可是她不能搖頭,現在若是搖頭,這所有的犧牲都白白徒勞了。
閉上眼睛,咬牙用力點了點頭。
“我討厭你,我很討厭你!我討厭你這個強X犯!”小糖大聲的說出,不敢看乾海峰極度嗜血的眼神。
她知道哪句話能觸動到這個驕傲男人心里的底線。她知道什么話最傷人心。她知道,他們的關系以后真的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強X犯,她從沒有那么想過乾海峰和自己的關系。一絲一毫都沒有想過。那些都是在一次次的意外中發生。她掙扎過,也享受過,卻從沒有記恨過。
攫住她胳膊的手松開,乾海峰很受傷的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他不能接受,自己掏心掏肺的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到頭來卻是這么想自己。他一直對她緊追不舍,而且用心在做。可是到頭來,為什么就成了這樣。
小糖睜開眼的時候,乾海峰已經走了。
她突然全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樣,坐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
一面是理智,說,‘小糖,你做的對’。一面是心在說‘小糖,你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人家曾救過你的命,你卻這樣的傷他。你會后悔的。’
小糖后悔了。就再睜開眼睛看不見乾海峰存在的時候就已經后悔了。她不是喜歡他,不是愛上他,僅僅是想到以后連朋友都沒得做的時候,就已經后悔的讓眼淚決堤。
一輛車悄無聲息的停下,又悄無聲息滑過。車上的男人冷笑,車上的女人緊鎖眉頭。
一向身體健康的小糖莫名其妙的就生病了。發燒,忽冷忽熱,在床上賴了好幾天還是沒有精神。媽媽的噓寒問暖,端水送藥,也不能讓她的病情好一分。爸爸逼著她去醫院看看。小糖只是死活不去醫院,說過幾天就好了。
乾海藍幾次打電話過來約她出去,她都婉轉的拒絕。乾海藍也曾親自來樓下,小糖讓媽媽告訴他,她已經出了遠門,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
乾海藍失望的走了,再也沒來過。
同樣再也沒有消息的是乾海峰。
自那一天,乾海峰氣氛的離開,再沒有一點消息。小糖白天無事的時候,總是在想,這個家伙的傷好了沒?晚上做夢的時候,又總是們見乾海峰肩頭的鮮血殷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