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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馬路上喝著汽車尾氣,電話突然響了。小糖拿出手機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想著可能是打錯了,不接。可是那個號碼還挺執(zhí)著的,一個勁兒的響個不停。于是小糖就只好按了接通。
“喂,你好,哪位?”小糖出去禮貌,主動先說話。
電話里是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沙小姐,我是海藍的媽媽。現在方便么?我想和你談一談。”
徐若云?她找自己干什么?
小糖狐疑,卻還是應了:“是伯母啊,我現在正好休假,在外面呢。您想約在哪里?”
“轉角咖啡屋,不知道沙小姐知不知道這個地方,或是,我讓車去接你也行。”徐若云的話里和小糖總是有著不遠不近的疏離。和乾老看見她時的熱情時完全不一樣。但也不是冷冰冰的淡漠,就是在不失禮貌的情況下,字里行間都帶著距離感。
“我知道,離我現在的地方不遠。那再見。”小糖掛了電話,起身就往咖啡屋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忍不住想,徐若云找自己到底是想說什么呢?是想讓自己離乾海峰遠點,還是近點?
忐忑不安的進了咖啡屋,徐若云已經坐在那里幫她點好了一杯焦糖咖啡。這個女人在外人跟前永遠是一身優(yōu)雅,端莊的素凈。乾海藍可謂是盡得母親真?zhèn)鳎矎膩矶际沁@樣不惹塵埃的樣子。
“伯母好。”小糖拘謹的坐下來,問了聲好,就不知再說什么。這次是人家找她,她也不知道人家目的所在,所以還是聽人家怎么說,省得自己多說多錯。
“嗯,今天請沙小姐出來,自己覺得很是唐突。但是有些事情還是想弄明白,所以……”徐若云不緊不慢的說到這兒,看了一下小糖的反應。乖巧有余,恬靜淡然,倒是個識大體,上得了臺面的人。可是……
“伯母有什么話說就是。作為小輩,哪里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小糖面上禮貌的很,可是心里已經哀嚎,這樣說話真累啊。就像和乾海峰說話那樣直來直去的多舒服。這么嘴里一半,肚子里一半的很累人的好不好。
徐若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似乎接下來說的話,真的有點難以啟齒。放下杯子,抿了抿紅唇,還是說出來:“你知道么?昨天海藍請我去吃飯,之前說是給我介紹他的女朋友讓我認識的。”
“啊?”小糖端起咖啡停在了半空中,手上一個顫動,差一點把咖啡杯子給扔了。
這個消息也太那個了吧。乾海藍昨天請自己吃飯,是主動殷勤了點。她也覺得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可是萬萬也不會想到,是把自己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給他媽媽啊。
乾海藍,你這個玩笑似乎開的有點大了。
“伯母,我和海藍不是他以為的那種關系。可能是我們一起吃過幾頓飯,讓他誤會了什么。再說,海藍昨天約我吃飯,也沒跟我說是以女朋友的身份見您啊。”小糖著急的解釋,就怕徐若云誤會了什么。
想當初酒會的時候,乾海藍帶著自己去酒會到處招搖,好在那時候徐若云并沒有很早出現,也就沒有看見自己。她還以為躲過了一劫,誰知道,乾海藍不怕亂子大,居然把這事還親自捅到他媽媽那兒去了。
乾海藍看著毫無城府,沒有心機一副無害的樣子。怎么就
肚子里一肚子花花腸子,偏偏和自己過不去,把自己非得拖到渾水里抖落不清啊。
“不是那種關系?可是我也看得出,海藍確實是對你上心了。”徐若云似乎有點驚訝小糖會這么急著撇清。
“伯母,海藍上不上心真的是不關我的事。我們就一起吃過幾次飯,看過一場電影,然后……就沒了。我以為我們就是好朋友,哪知道他是存了什么心思啊。”小糖覺得自己冤,比竇娥還冤。
之前就和乾海峰拎不清,現在又被乾海藍設計。自己攪和在他們兄弟倆之間,可能是人家當媽的看不過去了,想讓自己快點滾蛋,所以才約自己出來談談,讓自己識相點,不要再破壞人家的兄弟情義了吧。
哎,自己怎么就這么苦逼啊。之前三個男人還都亂著呢。這會兒,乾海藍又來湊什么熱鬧。這個徐若云就是個注重身份的人,不然,就現在,要是對面換成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不上來撓死自己才怪。
剛和哥哥分手,回頭又去招惹曾經的小叔子。這讓人家,尤其是聲名顯赫的上流社會的人家,臉面往哪兒放。
“這樣啊……那沙小姐能告訴我,你喜歡的到底是誰么?是不是依然是海峰?”徐若云想弄明白,可是自己都還糊涂著呢。
“我和海峰也只是……朋友的關系。”小糖怯懦的低頭,恨不得都要把頭埋到桌子底下。
徐若云不說話了,因為她也突然不知道這個叫小糖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兩個兒子都對這個女人用心良苦。可是這個女人居然是沒有一個喜歡的。這簡直就是侮辱她的兒子。
“伯母……我知道您今天找我的目的。我以后也不會再和他們兩兄弟地纏不清,讓他們誤會了。”小糖尷尬的說著。突然手機響,小糖看了一眼,是乾海峰的。伸手給掛了。
“我今天來找你的事……”
“我知道,不會和他們說的。”
手機又想,還是乾海峰的。再掛掉。
“伯母,如果沒有別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小糖起身,禮貌的再見,然后出了咖啡屋。剛松了一口氣,手機又響起來。
‘還有完沒完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想當破壞兄弟感情的紅顏禍水。’小糖狠狠的關機,悶悶的小聲自言自語。
不想和乾海峰糾纏,是小糖一直心中所愿。他總是對自己呼來喝去,霸道強勢,好像自己就是他的私有物品一樣。可是如今,有了人家媽媽做后臺,可以名正言順的不用去醫(yī)院伺候他,就連用朋友這個詞,去說以后的關系都成了奢侈的時候。小糖卻是莫名的煩躁,很煩躁,相當相當的煩躁。
撅著嘴,低頭走路,路邊一個不知道誰喝空了的易拉罐在腳下被踢的嘩啦一聲響。小糖的心正亂著,想也不想,隨腳一踢。
接著‘啊呀’一聲慘叫。
看見了吧,這就是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能塞牙。
被不幸命中的是一個正在路邊協管指揮交通的交警。威嚴的帽子被砸到一邊歪著,臉上還掛著易拉罐里沒喝完的橙色液體。
看見了吧,這就是沒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砸到花花草草也好,砸到環(huán)衛(wèi)工人也好,就是砸到樹上彈回來再砸自己都好。怎么
就偏偏砸到了人家穿制服的。
“你,過來。”穿制服的男人目光鎖定肇事者,拿著標準的手勢,指揮小糖過去。
小糖看看左右前后,實在是找不到什么替罪的。只能一步三蹭的往人民公仆那兒走去。
“警察叔叔,我錯了,我想踢到垃圾桶里來著,誰知道,它自主選擇了目標。”小糖調動所有的表情,討好的說著,還不忘急忙伸手扶正了人家的帽子。又拿出紙巾去擦人家臉。剛擦一下,就知道又犯了口誤。人家哪里是叔叔,就是當哥哥都顯得稚嫩。
果然,下一秒……
“我長的已經成熟到那種地步了?我長的很像垃圾桶?最近的垃圾桶好像在五十米之外。”
交警沒有怒氣沖沖,表情卻依然是嚴肅刻板,只是話語里帶著濃濃的調侃。這讓小糖一聽,心下稍安。這還是個年輕的人民公仆,是個新新人類,對付這樣的生兵蛋子可比對付得理不讓人的老家伙好弄多了。
“口誤,嘿嘿……絕對口誤。”沙小糖嘿嘿的舔著臉,粗略的拿紙巾劃拉過任命公仆的面部水漬,然后更加獻殷勤的說道:“警察帥哥,您一點都不像垃圾桶。您站在這里,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我就是看風景看的太癡迷,所以,腳下的方向才有了一點點偏頗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的份上,又看在我是您的粉絲情況下,放我一馬,好不好?”
小糖雙手討?zhàn)埖拇曛劬φ3闪诵切菭睿媒痪粋€憋不住,差點笑場。
“其實,我也覺得我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既然你是我的粉絲,那我們不留下個聯絡方式,就顯得太對不起這次故意的邂逅了。”交警很是一臉嚴肅的說道。
小糖一聽傻了眼,現在人民公仆已經時尚到這種地步了么?居然連搭訕也搭的這么理所當然。可是,誰讓自己腳賤嘴也賤的。這下真是苦逼死了。不情不愿的互留了手機號碼,小糖默默轉身,撒丫子就跑。跑到一個拐角就把號碼給刪了。
丫挺的,現在的人都不能貌相。就連被號稱最正義的警察哥都利用職務之便泡美眉了。雖然這美眉是自己送上門的。世界太可怕,還是回家趴著最安全。頂天被媽媽罵一頓,還是屬于家庭內部矛盾。
鬼鬼祟祟的回到家,媽媽正好不在,出去買菜去了。奶奶正在房間里躺著。
“奶奶,我回來了。您這幾天怎么不去樓下遛彎了。”小糖去了奶奶房間,看奶奶神情有點不太好。
“奶奶不想動彈,這幾天老是覺得渾身沒勁。”奶奶坐起來,悶悶的說道。
“那你怎么不去醫(yī)院檢查檢查?我爸媽知道么?”小糖很是擔心,上前來摸**奶的額頭,也不是感冒的樣子。
“奶奶不喜歡去醫(yī)院。不檢查出什么還能多活幾天,要是檢查出來什么,心情反而不好。”奶奶有所有老年人的通病,就怕去醫(yī)院。
“奶奶,這樣是不對的。有病就要治啊。不然這樣,我今天沒事,陪你去醫(yī)院看看好不好?”小糖軟磨硬泡的硬拉起奶奶,帶上醫(yī)療卡,去了醫(yī)院。
她故意不去乾海峰住的部隊醫(yī)院,而失去了人民醫(yī)院。可到了地方才想起,這是葉修凡住的醫(yī)院。算了,來都來了,說不定人家已經出院走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