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喜歡？什么是宿命？什么又是人妖殊途？我是天凌子，為五凌山而活，如今……又為了什么而活？能否為自己活一次，活得不再否認自己的心，可以隨心而活，隨性而活。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而我卻還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謊言里一度否決。

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否認，否認自己早就喜歡了的喜歡。一直以來，我以為只要在胡璃的喜歡面前裝聾作啞就是不喜歡，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就算自己再否認都改不了，改不了用只是想對她好的借口對她好，卻是拿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否認的心。

阿璃，如果你也喜歡我，是不是我就沒那么可笑、悲哀？

阿璃，我知道你對我的喜歡，可我卻一直在否認我對你的喜歡。

可……喜歡又如何？喜歡對于你我來說是……胡璃與天凌子的距離。

玉屏與白寒衣尚痛情苦，又奈何我們？

如果……我不是天凌子該多好，是不是就可以喜歡你。

如果……我不喜歡你該多好，是不是就沒有那么多無奈。

如果……我不喜歡你了，我還是喜歡你的天凌子嗎？

“天凌子……”胡璃在屋內聽見他們似乎在爭執，等沒了聲音，就打開門出去。

“阿璃！別出來！”天凌子見她出來，立馬出聲阻止。

“天……”胡璃聽見天凌子的聲音立馬收住腳，差點就踩在結界的線上。

“你別動，我沒事。”

“我聽到你們好像在爭執了，你們沒事吧？”

“沒事，我們能有什么事，別擔心。”天凌子扯出淡淡的笑來，看起來很勉強，口中說著別擔心，面色卻微微有些蒼白，很難讓胡璃真的不擔心。

“天凌子，是不是因為我？”胡璃見他那般勉強，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些，垂下頭問他，語氣里除了歉疚還有難過。

“怎么會？別胡思亂想。”

“可……我知道你師弟因為我是妖不待見我，如果是那樣，你不必……”胡璃看著他吸了吸鼻子，眼眶里酸酸的。

“阿璃，你喜歡我嗎？”天凌子看著她認真道，她對他的感情他知道，可他想清清楚楚的聽她說一次。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感情，卻一直不愿提起，為什么他從未提起而現在卻又問起。胡璃雙頰微紅，對于天凌子突然問到的問題有些窘迫，卻又堅定的看著他，說出自己在心里藏了許久的話。“我現在不喜歡你了，因為……我對你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喜歡，或許在第一次去云秋池的時候，我確定了我是喜歡你的，可在長安后我覺得喜歡太輕了，應該……是愛你。”

“愛？”天凌子反問。

“就像玉屏姐姐說的愛一樣，喜歡是因為彼此需要對方，而愛是缺一不可，沒有對方就不再是彼此。”

“是嗎？”天凌子看向遠處，神情飄渺憂傷……

“天凌子，你怎么了？”胡璃看著他神情有些憂傷，擔心的問道。

“阿璃，你喜歡我什么或者是愛我什么？”

“不知道……可能什么都喜歡吧，喜歡你一身白衣勝雪的溫文儒雅，喜歡你執劍的英姿颯爽，喜歡你的對我好，喜歡你做的飯菜，喜歡你的溫柔，喜歡你的笑，喜歡你像大俠一樣除惡揚善，行俠仗義，喜歡你——天凌子，可我又有些不喜歡天凌子，因為……天凌子不是我一個人的天凌子，他是五凌山的天凌子……”所以……他不會喜歡我，更別說愛了。

“呵呵，阿璃，你什么時候連這些都懂了？”天凌子聽完胡璃的話，心里萬千滋味，愛？阿璃謝謝你能愛我，而我卻不能愛你，一份喜歡就已讓我不知所措，能知道是喜歡你的就好，不能愛了，愛了就真的錯了。天凌子理了理情緒輕笑著問她。

“遇到的多了，自然就懂了，而且，我雖是妖，可同普通人一樣，有生老病死，有七情六欲，會相信命中注定……”胡璃看著天凌子的眼睛，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個神情，她似乎也看到了他一剎那的喜歡。

“……”天凌子看著她，嘴角帶著笑。她似乎特別喜歡命中注定，他其實也信命中注定的，可……他們的生命還長，前面會發生什么，他不知道，如果前路太坎坷，那命中注定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