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公子。”
啊?
顧蓮香一驚,她沒聽錯吧?再問,小肆很肯定的點點頭,道:“回夫人的話,小的絕對不會認錯。”
顧蓮香扭頭看向白惜安。
白惜安眉頭輕皺,瞅了眼顧蓮香,沒好氣的道:“你還想去看熱鬧?”
顧蓮香點頭,為什么不能去看?
白惜安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去看了干嘛?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咱們還是走吧。”
可顧蓮香站在原地不動,她真心好想去看熱鬧呀。
想了想,她道:“前些日子林秋水去芳姐那鬧了一場,那家人的破事我還真心不愿理會,可是難得有能嘲笑敵人的機會又怎么能白白放過?”她拉著白惜安的手,撒嬌的道,“走嘛,咱們去看看吧。就看一會,就看一眼,一眼。”
白惜安是真心不想去看王家人的熱鬧,可見顧蓮香兩眼放光,又一副小女兒姿態,心里也知道若不同意,這事顧蓮香恐怕要念上好幾天。
最終,白惜安勉為其難的道:“好吧,不過咱們就在外面看看。”
見白惜安一點頭,顧蓮香立馬拉著人就走了過去。
白惜安不讓她靠的太近,可是站在人墻外,顧蓮香什么都看不到。越看不到越發心里好奇。王大少那人,顧蓮香以前見過一面,那人看著一副沉穩不多話的樣子,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還有林秋水那事,再看王大少,那人骨子里就是個渣。顧蓮香真真不待見王大少呀。
“都在吵什么呢?”
顧蓮香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聽不清楚,這心里急呀,可白惜安早已經擺明態度,他是不會讓顧蓮香進去瞎湊熱鬧的。想了想,顧蓮香打發小肆擠到人前去仔細打聽一番。
白惜安在一旁無奈嘆氣道:“你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嗎?這種熱鬧也要湊。”
顧蓮香呵呵一笑:“王清修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當街爭搶個粉頭,這臉可丟大發了。”
白惜安道:“原本以王大人的本事,王清修還能再往上走走,可他五品官一坐就是三年,聽聞今年政績考評也不太好,恐怕很難再高升了。倒是王家三公子,指不定要出頭了。”
顧蓮香一怔,隔了一會,才道:“說起來,三少爺上榜了沒?”
白惜安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么?瞅你這話里的意思,莫不是三少爺沒考好?”顧蓮香這些日子就操心白惜安和她哥的事情,哪還有功夫去關心三少爺沒有沒考好,要不是之前白惜安提及,她也不會多問這么一句。
“三少爺是今科會元。”
顧蓮香啊了一聲:“第一名?這么利害?”三少爺讀書可比白惜安讀的好,顧蓮香原也只想著那人應該考的不錯,哪知不是不錯,是考的太好了。她道,“那明天的殿試,三少爺會不會得個狀元?”
“殿試這事可不是你能做手好文章就成的,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不過就我看來,三公子有狀元之才。”
顧蓮香心里涌現一股敬佩之情,想張嘴夸上兩句,可想了想,她只是笑笑便作罷。她不傻,這個時候要是再說三少爺的事情,恐怕身邊的男人就要暴走了。
不一會,小肆滿頭大汗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顧蓮香忙問:“怎么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粉頭漂亮嗎?王清修是和誰在爭搶?打架了嗎?”
小肆一臉諤然,許是沒想到顧蓮香會一口氣問這么多問題,半天也不知道這話該從何說起。
白惜安在一旁是好笑又無奈,這丫頭今天可真是好奇心重呀。
小肆定定神,才開口道:“粉頭挺漂亮,聽人說是倚香樓的花魁魏明珠魏大家,聽聞是魏大家今早尋了借口拒了王大少的帖子卻不想轉頭跟著另外的男子出街賞花,然后被王大少看見,心里氣不忿,便動起手來。”
“哈哈……”顧蓮香笑了起來,“如然美色誤人。那另外一家是誰?”
“崔家。”
“崔家?”顧蓮香想了想,搖頭道,“好像我不認識呀。哪個崔家?”就她看來,能和王清修對起來的人,不會是小角色,指不定是哪家的貴公子。
不等小肆開口,白惜安道:“是國舅崔永復。”
小肆忙點點頭:“就是崔國舅。反正里面鬧得挺兇,兩家下人打得很利害都見血了呢。那花魁帷帽都打掉了,一臉蒼白,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白惜安眉頭一皺,道:“那崔永復也是個花花腸子,恐怕今天這事難了。”
顧蓮香暗地里“呸”了一口,不過心里卻是說不出的高興,原因無他,既然那崔國舅是個花花公子,想來今天這事贏沒贏都是丟臉的事情,崔國舅要是個狠的以后一定會想法子討回這個面子。而知道王清修以后沒清靜日子,顧蓮香暗中還是十分高興的。
一想到這,顧蓮香只覺心里舒服很多,這熱鬧也不打算再看下去了。正準備張口叫白惜安走了,只聽一陣陣嚷嚷,人群從中分開,她抬頭看去,正好看到王清修一臉鐵青的帶著七八個鼻青臉腫的小肆兒狼狽的從里面快步走了出來。
顧蓮香心里一樂,明顯今天這場美色大戰,王清修沒占到便宜呀。
于是,當王清修從她身邊走過時,她忍不住嘲諷了一聲:“真是丟死人呀!”
她說的聲音不小,王清修正好聽個明白,扭頭狠狠瞪了顧蓮香一眼。
而顧蓮香高揚著頭,一副不屑神色。
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