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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兩隻攔路虎

(拜謝大盟!謝謝趙無恤2014、ug、我是誰g、縱橫-彭、電鋒、日tzy、魂洛冥淵、完勝1984、天馬行空6668、s0514024、脫去困惑。(.)感謝大家節(jié)假日還守在電腦前給予支持!)

張遼、臧霸擊破程普之時,龍狼掠火軍主將樂進、裨將李典、高覽也已抵達西陵以東八十里外的巴水西碼頭。萬餘龍狼掠火軍必須在這裡下船登岸,然後沿曲折山谷向西行軍。一切順利的話,最多兩天就可以抵達西陵城下,發(fā)起攻擊。

下船之後,樂進喚來李典與高覽,道:“孫逆不是木偶,不會就此束手待斃。若我所料不差,孫逆會一邊派出奇兵,據(jù)險伏擊,一邊乘舟順舉水南撤。故此我等必須爭取時日,越快抵達西陵,就能越早堵住孫逆南逃之路。”

李典沉吟一會,緩緩點頭,高覽亦連聲稱是。

得到副將們的支持,樂進寬心大放,當下將心中打算和盤托出:“我欲先率三百扈從、龍狼悍騎及蠻子營帶足三日口糧,先行突進。元伯隨後率步騎跟進,曼成則看守船隻糧草,待文遠督糧抵達後,再行替換,西進會合。”

李典與高覽面面相覷,樂進這是在充當先鋒官啊。按理說,這角色應(yīng)該由高覽來當,但事實上高覽還真擔當不起。

首先這突擊的先鋒軍必須是精銳,而龍狼掠火軍的精銳,就是一千龍狼悍騎、三百將軍扈從與八百蠻子營。這三支軍隊,後兩支不用說,全只服從樂進的命令。而作爲精銳中的精銳,一千龍狼悍騎,李典指揮不動。高覽呢,沒敢交給他指揮,否則就是太阿倒持了。

最精銳、並且是行軍速度最快的騎兵與山地戰(zhàn)士,唯有樂進能指揮得動。他不當先鋒誰來當?

樂進拍拍二將肩膀:“行了,就這樣。我不當先登很久了,這回就讓我當先鋒過過癮吧。”

任誰都知道,這先鋒可不是好差使,尤其是陸上先鋒。不但要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爲後續(xù)大軍開出一條通道,而且隨時有可能被敵軍偷襲伏擊,睡覺都要睜一隻眼,談何過癮?樂進這是主動攬重任,正是一軍主將的表率。

樂進必須要做這樣的表率,論出身,他既比不上高覽,更比不上李典。似他這般市井出身,天下間能用他的。除了馬悍就只有曹操,而敢於讓他獨當一面的,也就只有主公馬悍了。論學(xué)識,他一介市井遊俠兒,哪能與李典這樣的世族豪門相比?偏偏職務(wù)上他又力壓李典一頭,始終是其頂頭上司……樂進知道李典不服他,他所能做的,就是掛帥充將,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

樂進個性果決。一旦決定,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從發(fā)號司令,到準備軍器。餵馬飽食,到集結(jié)軍隊,僅僅用了半個時辰。看看日頭,午時剛過,樂進一聲令下:“出發(fā)。”

二千餘人馬立即滾滾向西,很快消失於羣山之間。

高覽立於山丘。望著這支兵馬消失的身影,不無憂慮道:“荊北山川險惡,水澤縱橫,最易設(shè)伏。孫逆只須一支輕兵,扼守險要,便可阻十倍之敵。鎮(zhèn)南此去,前路艱險啊。”

李典淡淡一笑:“樂將軍最擅攻堅,孫逆若敢設(shè)伏,正可讓敵軍見識龍狼第一先登的手段。”

……

儘管只有八十里路,但全是人煙稀少的曲折山路,兩側(cè)皆是連綿不斷的高山,五里十里就要趟河,當真是絕佳伏擊之地,令人越走越心驚。

樂進以蠻子營裡的挹婁人與三韓人爲先導(dǎo),在前開路,爲大軍前導(dǎo)。雖然遼東的山川與荊北不同,但這些高地戰(zhàn)士依舊如履平地,勝任愉快。他們最重要的任務(wù),不僅僅是爲全軍開出一條路,更要偵知前方是否有埋伏,以提前預(yù)警。有預(yù)警與沒預(yù)警,在面臨突襲時,結(jié)果完全不一樣。

這樣小心謹慎的行軍,縱有騎兵與輕兵,速度也很難快起來。三日之後,大軍終於來到一處當?shù)厝朔Q之爲石溝子的地方,從這裡出去,地勢就比較開闊了,舉水奔流,四面環(huán)山,這也是西陵城築於此處的原因臨水、環(huán)山、地勢闊,這是建城的必要條件。非到萬不得已,沒人會選擇在崇山峻嶺裡修城池的。

正當先導(dǎo)的蠻子營戰(zhàn)士興高采烈,一口氣奔出山谷時,眼前的情形,令他們目瞪口呆。

就在河西對岸,連營數(shù)裡,牙旗林立,刁斗森嚴,巡哨密集居然是一支大軍攔住去路,轅門上迎風激揚的大纛,分別寫著“曹”、“劉”。

接到消息的樂進驚訝不已,飛馳出谷,一見對面大軍的營制佈局,就以非常肯定的語氣道:“是曹孟德的軍隊,另一支,多半是劉玄德的兵馬。”

曹操?劉備?這對難兄難弟,何時跑到此地當攔路虎來著?若真是這二人,以他們的軍事素養(yǎng),怎會放過在險道伏擊的機會,反而堂堂正正紮營佈陣而戰(zhàn)?以樂進對此二人的瞭解,他們都不是這樣的人啊。

會不會是兩支軍隊剛到,來不及設(shè)伏,抑或是……猜錯了?事實上,樂進還真沒猜錯,這兩頭攔路虎,正是曹操與劉備。

孫曹劉聯(lián)軍於半月前攻下沙羨,滅掉黃祖之後,孫權(quán)又開始新一輪遷徙。不過這一次與以往略有不同,孫權(quán)將遷徙人員一分爲二,他帶領(lǐng)一批人到沙羨,以此爲大本營。而各家族人及將官內(nèi)眷,則北遷安陸,必要時,進入南郡,託庇於劉表。

孫權(quán)再明白不過,沙羨將會是他最後一個遷徙地,至此已退無可退,生死在此一搏,家人與族人實不應(yīng)同履此險地。

孫權(quán)的遷徙大軍,非戰(zhàn)鬥人員佔絕大多數(shù),必須要有一支軍隊掩護斷後。派誰來呢?當初豫章遷徙時,是程普在柴桑阻擊,不過眼下程普另有反擊計劃,並且已上報得到批準,斷後之事,就只能另託他人了。

而江東軍這時正接收沙羨,於夏口重新佈防,兵力也不寬裕。而要掩護孫權(quán)與大軍會合,必須不少於萬人,這當口江東軍哪裡還抽得出萬人?周瑜正爲難,這時曹操與劉備卻自告奮勇,表示願意北渡,攔截龍狼軍,掩護討虜南下,並予以龍狼軍迎頭痛擊。

周瑜早有此意,只是不便開口,眼見二人這麼上道,心下大喜。一口承諾兵甲、武器、糧草、船隻俱優(yōu)先供應(yīng)。

曹、劉二人之所以自告奮勇,既是出於自身的考慮,也是出於聯(lián)盟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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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與劉備的軍隊,打陸戰(zhàn)還成,打水戰(zhàn)明顯弱勢。所以夏口防禦戰(zhàn),他們很難幫得上忙,頂多只能佈防沙羨而已。這種階梯式被動防禦,在曹操看來,是下策。曹操從來就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必須主動出擊,西陵防禦反擊戰(zhàn)是一個絕好機會。

此次滅黃祖,江東軍居功至偉,曹、劉兩家合起來都沒孫氏一家強大,隱有執(zhí)牛耳之勢。如果曹劉再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戰(zhàn)果,今後三家聯(lián)盟可能就要變成一個老大與兩個小弟的關(guān)係了。

面子是別人給的,地位是自己掙的,想要在聯(lián)盟中發(fā)出強音,還得自己奮爭。於是,曹操、劉備,來了。

事實上,曹劉的兵馬早在五日前就到了西陵。斷後掩護,若來得太晚,還有何用?五日,若一邊紮營,一邊派出奇兵設(shè)伏,完全來得及。

剛紮營時,韓浩就獻策以奇兵伏擊。同樣,那邊的孫乾也向主公建言,利用險道狠狠打擊一下來犯之敵。但是,曹操、劉備經(jīng)過慎重考慮之後,都不約而同否決了無他,實在是吃過馬悍的大虧太多,真心怕怕了。

細算起來,從興平年間開始,曹操與馬悍對決,從沒一次能伏擊成功。程昱曾精心策劃了一次連環(huán)伏擊,連曹操事後得知,都連聲稱讚妙計。可就是這樣的妙計,非但沒能算計成功,反擊損失折將,還供手送上一員大將之才。直到前不久還被馬悍在大澤裡追殺數(shù)日,怎麼躲都沒用,最後還差點被燒烤了……韓浩是沒吃過這苦頭,否則打死也不敢出這樣的主意。

劉備那邊更不用說,關(guān)羽玩伏擊,差點沒命,三兄弟幾乎天人相隔,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爲何伏擊屢屢被窺破?毫無效果?

曹操與劉備都曾分析過,大致是兩種看法:一是馬悍有神識,這傢伙連千步神射都能使得出來,有神識還真不奇怪;二是遼東胡人甚衆(zhòng),多信神巫,凡舉兵征戰(zhàn),常請神巫占卜吉兇。據(jù)聞這些神巫頗有異術(shù),龍狼軍中,極可能就有這胡巫在。

反正不管是那種情況,曹劉的大虧也吃得夠多了,而且二人手頭的兵力也不寬裕,實在賭不起。也罷,別弄險,還是堂堂正正擺開陣勢一決高下吧。

樂進不知道,他竟是託了主公的福,有驚無險,躲過一劫。而接下來,纔是啃硬骨頭、見真章的時候。(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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