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凌云笑了,“凌云不遠幾十里,親自上門服務,這……”凌云向周邊那些黑洞洞的槍口看了看,“難道就是徐先生的待客之道么?”
“呵呵,”徐信雄也笑了,“凌先生天縱奇才,徐某的手下在凌先生面前竟然也不得不俯首聽命,呵呵,徐某一介凡人,慎重起見,不得不如此,凌先生雅量,相信不會怪罪吧!”
“哈哈,”凌云打了個哈哈,“好說好說!”
“只是不知道凌先生何時才能讓徐某見到那塊硬盤呢?呵呵!凌先生總不會說忘記帶來了吧!”
“怎么會呢!”凌云笑道。說起來,那塊硬盤他還真的帶在身上,照徐信雄這么一說,凌云還真像服務上門、送貨到家。
凌云從懷里摸出那塊硬盤,在手里晃了晃,“喏,就在這里了!”說完,又放回了懷里,看了看那些依舊對準自己和謝筱雨的槍口,“徐先生,東西你已經(jīng)看到了,那么這些討厭的東西可以收回去了吧?我膽子比較小,看著害怕。呃,徐先生該不會是不想付贖金,要殺凌云滅口吧?!”
見到硬盤,徐信雄的眼睛里突然精光一閃,隨即又隱了回去。聽聞凌云這么說,立即哈哈一笑:“不會不會,當然不會,沒有徐某的命令,我保證這里沒有人會向凌先生開槍。只要徐某驗明了那塊硬盤真?zhèn)沃螅匀粫屗麄兪掌饋?。怎么樣,凌先生,那塊硬盤能否讓徐某驗證一下?”
“這個當然沒問題?!绷柙菩Φ溃骸爸皇怯屑?,凌云很不明白,不知能不能請教一下?”
“凌先生有話請講,徐某知無不言!”徐信雄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凌云來貴公館的事,除了我本人之外,恐怕就只有徐先生的司機,阿強才知道,而且一路上,阿強都沒有脫離過我的視線,他應該沒有機會通知徐先生,那么徐先生是怎么知道凌云會來這里的?”這件事搞不清,凌云真是死都不甘心。
“呵呵,”徐信雄淺淺一笑,“如果換作別人,或許還真猜不出凌先生要去什么地方,充其量也就是派人跟蹤。不過那樣一來,難免就落了下乘。
可是,徐某卻有所不同。不管怎么說,徐某總還算是那家酒店的老板之一,所以要看個監(jiān)控錄像總還是可以的。呵呵,所以,那移動硬盤究竟在什么地方,早在見到凌先生之前,徐某就已經(jīng)一清二楚。
而凌先生在與徐某定下三小時之約后,拿了硬盤出門,卻沒有去找徐某,那么應該會去什么地方呢?
如果我是凌先生,那么我就一定會想:徐信雄既然肯花上億美金來買一塊移動硬盤,就說明這塊移動硬盤的價值遠遠不止一個億。那么,這硬盤里究竟會有些什么東西呢?這種情況下,一百個人里,會有九十九個想打開看一看。所以凌先生想要看一看也可以理解,況且徐某也說過,里面的所有東西都要密碼才能打開,而且能讀不能寫。
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果如徐某所說,無一內(nèi)容可以打開,那么任何一個人在這個時候都一定會想:怎么才能弄到密碼?呵呵,凌先生,要知道,有時候,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人的!”
徐信雄說到這里,頓了頓,接著說道:“那么,究竟怎樣才能得到密碼呢?我想這個時候,凌先生一定會想到徐某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徐信雄這話說完,凌云臉色一變,卻沒有說話。
徐信雄繼續(xù)說道:“但是我卻絕對沒有怪凌先生的意思。換做是我,說不定也會這么做。試想,一個人肯出如此價格去買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東西,那么賣東西的那個人如果還稍有理智,就一定會想:如此巨額的財富,如此不平等的交易,里面不可能沒有貓膩,我會不會有命賺沒命花?所以,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應該是安全,而不是錢。那么,怎樣才能安全呢?自然就是掌握某些秘密!
所以,對凌先生來說,無論是為了滿足好奇心也好,還是為了安全考慮也好,徐某的這個兒子都一定是在劫難逃了!
那么,當凌先生拿了硬盤出門,卻沒有去找徐某的時候,如果還猜不出凌先生意欲何為,徐某也就不用混了!凌先生,我這么說,你可滿意?”
凌云不得不點點頭,徐信雄說得非常詳細、非常直白,根本連一句掩飾也沒有。而徐信雄說這番話的時候,就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甚至就想在和凌云聊天一般。
“原來如此,聽徐先生這么一說,凌云真是茅塞頓開呀!不過,我有些不明白,既然徐先生一開始就知道那東西在什么地方,為什么當時不下手搶呢?尤其是當我與徐先生見面的時候,只要派人去我那房間,得到區(qū)區(qū)一塊硬盤,相信不難做到吧?為何還要大費周折,甚至出如此高價來贖回呢?”
“凌先生真是個妙人!呵呵,說實話,徐某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法子。不過,徐某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更不愿做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極大后患的事。試想以凌先生之能,竟然可以在不動聲色之間讓一向忠于我的屬下都改弦易轍,如此一來,徐某還敢輕舉妄動么?
呵呵,如果事后凌先生打定主意要對付徐某的話,呵呵,徐某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之所以這么做,實在是為了向凌先生表達我的誠意,非但徐某不愿與凌先生為敵,大通集團也不愿與凌先生為敵,至于犬子給凌先生至愛所造成的傷害,徐某也算做出一點小小的補償,如此而已!”
徐信雄說這話不卑不亢,以堂堂董事長之尊,把凌云抬到如此高的地位,可謂給足了凌云面子,就算現(xiàn)在被人用槍指著,卻也讓讓凌云半點火氣都發(fā)不出來。
但凌云還是相當沮喪,真是失策啊!這些東西,說難不難,只不過不易想到。只要好好分析一下,未必就想不透。和徐信雄這樣的老狐貍斗,終究還是棋差一籌,被他拔得了先機!凌云心里不由暗暗苦笑:終究還是嫩了一點?。?
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從徐信雄身后傳來,“和他多說什么廢話?讓我把這小子碎尸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