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南鎮(zhèn)有數(shù)十戶人家,一條由石板鋪成的單一街道,是日常土南鎮(zhèn)村民經(jīng)營的據(jù)點。可在這黃昏之時,街道儼然一片死寂,路上行人寥寥無幾,家家戶戶房門緊關。只剩下寂寞的風在街道上肆意妄爲,吹得空蕩的商鋪嘩嘩作響。
“年輕人,咱們快走,你一個外地人,這樣亂闖是很危險的。你看人們都緊關房門,要找客棧住,不早些時間是找不到的。還好你命好,遇到了老朽,你就暫且去我家住吧。”老樵夫加快了腳步。
“謝謝老伯伯,那我只好打擾您老人家了。”季雨思只能答應,不然他暫時也沒地方可去。
走了兩個衚衕,季雨思就跟著老樵夫來到了他的家。老樵夫的家是個小院子,院子裡坐落一幢精簡的茅草頂蓋木房子,房子前的空地上有一口井,似乎生活資源都齊全了。
老樵夫請季雨思入院後,將身上的柴擔往牆角一靠,便關緊了院子的大門。
“年輕人,咱們進屋去吧。”老樵夫指向前面的房子,示意季雨思跟自己進去。
這時房屋中走來了一位老婦人,滿臉急切,見到老樵夫之後,嘴裡直嘮叨:“老王,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你不記得咱們的兒子是怎麼死的了嗎?你要是再想兒子一樣死在那土崗森林裡面,那這往後的日子,老孃一個人怎麼活?”
“郡成,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咱們先別說了,家裡來客人了,你去騰出個房間,好好安頓這位年輕人。他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們土南鎮(zhèn)這些年來是多麼兇險,他這樣一個人亂闖,要是沒人收留,早晚要出事的。咱們得多多照顧他,免得他像咱們兒子一樣被那怪物所害。”老樵夫把老婦人的目光引向了季雨思身上。
老婦人打量了下季雨思,轉焦急爲熱情道:“年輕人啊,這年頭到處都兇險無比,你隻身一人,到處亂跑,可得格外小心纔是啊。哎!”
老婦人將季雨思帶入屋內,但見屋內分有三間房,顯然中間是客廳,兩邊是兩間臥房。老婦人叫季雨思在客廳中稍等片刻,自己進去右邊那間房間收拾了一會纔出來,眼神哀怨,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待悄悄將袖子把眼淚擦乾後,才扭頭對季雨思道:“年輕人,你就暫且住我兒子的房間吧,已經(jīng)很久沒人住了。嗨——”
“多謝阿姨。”季雨思看在眼裡,憐在心裡,可卻沒有說話,只是心裡暗暗道:“這個怪物,就算它以後不來找村民老子也會去找它,一定把它碎屍萬段,給阿姨的兒子報仇。”
老婦人出去和老樵夫嘀咕了一會,老樵夫跟著老婦人進屋,緊緊的鎖住房門。老婦人徑直走到米陣裡取出一碗饅頭,將三個遞給了老樵夫,其餘的都端進去給季雨思。
季雨思毫不知情的吃了起來,正吃完一個,似乎覺得不對勁。他端著整碗饅頭走出了房間,就看見老樵夫手裡只拿著三個饅頭,自己卻是一整碗。感動之心油然而生,他將饅頭都分予老樵夫和老婦人一起吃,並說道:“伯伯,阿姨。我只是客人,而且我還年輕,你們都老了,要多吃些纔是。你們這麼對我,我會很過於不去的。”
“年輕人,你有所不知呀,我們二老以前可沒有過得這樣的拮據(jù)。五年前我們家基本是不愁吃穿的,因爲我們有個兒子,當時他像你現(xiàn)在這般大,叫子魚,他力氣大又能幹,天天上那土崗森林抓獵物,我們一家天天都能吃到肉,多餘的還可以去變換聚力丸,我們也沾得子魚的運氣,不時也能服用聚力丸,身體才變得強壯,如今老了依然還能幹活。看見子魚一天天的強壯,能抓更多更大的獵物,本以爲,我們一家人就此幸福下去。可是沒想到就在五年前的一天,子魚說要去抓更多些獵物,換取更多的聚力丸,使自己服用更多的聚力丸,變得更加強壯,到時就出去外面尋師修煉,給我們二老爭光,讓我們二老等著享他的福。可是那一天子魚往土崗森林深處去抓獵物,就再也沒回來了。從此我們家就開始沒落,就連米都換不起……”說到這,老樵夫竟哀怨地流下了眼淚,而一旁的老婦人早已泣不成聲。
“哼,這千足怪。有朝一日,我季雨思一定滅了你,就一條老蟲子,也敢那麼調皮。”季雨思聽後忍不住叫了起來。
“年輕人,使不得。那怪物可不好惹,咱們還是遠遠躲開它纔是。”老樵夫見季雨思這麼一叫,嚇了身冷汗,趕忙勸道。
“伯伯,您方纔所說的那聚力丸是什麼東西?聽起來像是修煉藥丸啊。”季雨思雖然異常憤怒,但也聽到了老人口中所提到的聚力丸,很是奇怪。
“沒錯,聚力丸就是世人修煉力量的藥丸,也就是我們買賣東西時所用的媒介,就是流通貨幣。年輕人,你來自哪裡?竟然不知道聚力丸是什麼東西?”老樵夫答話間,覺得這是個極蠢的問題,疑惑的反問道。
“哦,是這樣的。晚輩出身偏僻小村子,整個村子異常貧窮,均以狩獵爲生,並無人知道這外面的世界。晚輩這次遠出家門就是要看看這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也好增長增長見識,倒也未曾識得那什麼聚力丸。”季雨思想了想,編了個謊言對老樵夫道。
“原來是這樣啊,這也難怪,出生貧寒之人自然不認識這個聚力丸。就是在以前,我們二老也沒有見過,上街都是以物換物,倒是後來子魚捕得獵物不時能換得幾枚,我們才知道這聚力丸。聚力丸從來都是大戶人家才能大量擁有的,在我們土南鎮(zhèn)的陳家,也就是我們土南鎮(zhèn)衆(zhòng)所皆知的大戶人家,他們家擁有大量的聚力丸,而他們家的兒子也已經(jīng)去外面尋師修煉力量了。我們只有靠子魚抓得的獵物上門去找陳家換取,纔可得數(shù)枚。”老樵夫語重心長地道,顯然又想起了死去的兒子,心裡不免惋惜。
季雨思聽得連連點頭,突然雙膝跪地,對著老樵夫和老婦人道:“伯伯阿姨,晚輩叫季雨思,你們以後就叫我雨思吧。我現(xiàn)在無依無靠,在這裡也無父無母,現(xiàn)在晚輩就認你們二老做父母。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兒子,這家裡的活就不用伯伯您再幹了,都由我來幹,如何。”說完,季雨思便向而老磕頭。
老樵夫先是驚了一下,才轉悲爲喜,急忙扶起季雨思,欣慰地道:“哎,好啊,好啊。雨思,快起來吧。”
而一旁的老婦人也開始笑得合不攏嘴,向天作揖道:’蒼天有靈啊,讓我們二老能再得一子,我們二老註定不會孤老終生了。“
事後,二老與季雨思均各自入房間就寢。季雨思決定複習下今天的修煉再行睡覺,說不定一舉突破境界也不無可能。
季雨思定坐牀上,緩緩吸氣,意識深入到與柳無雲(yún)與自己纏綿的意境當中。而柳無雲(yún)的情意竟似乎是無限的,滔滔不絕地給季雨思愛情的能量,就像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