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日子特殊,到處都是忙碌的人。中間還出過有人將他們當做丫頭,被隨意指揮的情況。見此,兩人趕快又回到了小院中,估計著得等到晚上這宴會才會正式開始,二人又忙碌起各自的事來。對于離開,黎夏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現如今正在慢慢實施中。
由于上次進門時的不方便,黎夏就設計從自己院子里的偏門出去過好幾次。起初穗禾根本不同意,這里出去是方便,也容易混進壞人,她總覺得自己小姐過于柔弱,萬一遇到壞人可怎么辦。最后還是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才答應了在門口隨時守著。當然,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每次出去,黎夏都是換成男裝。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找了份賬房先生的差事。這件事穗禾也清楚,她只當小姐開心,根本不關心錢多少的問題,但對于黎夏來說,一方面可以經濟上有所獨立,另一方面也是可以多多接觸外面世界的機會。
今日本是黎夏請了假回來的,看著沒什么事,她自己又開始盤算起離開的計劃來。首先要有自己的啟動資金,開家店,隨后再買個宅子,搬過去,至于首筆資金從哪來,她還在思考中。
這時,穗禾過來喊她:“小姐,差不多該開始了。”
主仆二人這才往正廳趕去。遠遠就聽見絲竹喧囂,四周站了許多仆人等待隨時召喚,遠遠望去,里面更是燈火輝煌,大家已經開始推杯送盞,看來已漸入氣氛。他們兩這身裝扮不可能走的更近,但是出于好奇,黎夏還是想見見這身子的家人。她領著穗禾,悄悄地擠過人群,走到離大門稍近的地方去看。想必這也是往年原主不愿來此的原因吧,諾大的家庭,似乎沒有一個人關心她的存在,來了還不是平添憂愁。
遠遠望著前方,高堂之上一位看似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眉清目秀,似乎也不是什么奸詐之人,和周圍的人都和藹的說笑著。他的身側坐著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滿頭珠翠,時不時的與坐下幾位年輕的公子,小姐們閑聊,看似相處融洽。哼,多么和諧的一家人啊!
黎夏就這么遠遠地看著,待到腿有些麻木,轉頭欲走時,忽然聽到了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呵,看來我來晚了呀,大家都已經開始了嘛。”眾人扭頭來看,只見一位身著華服的公子哥,頭戴墨玉冠,滿面春色,右手搖著扇子,一身月白色的錦緞,腰間系了一塊血紅色的玉墜,笑盈盈的看著大家“不請自來,還望尚書大人不要計較啊!”“不好意思,季大人,我二人有事耽擱了,來晚了,希望沒擾了大家的興。”另一聲音補充道。
眾人這才看向華服男子身后,這位身穿墨綠色的云緞,頭戴白玉冠,頭發一絲不茍的梳向后面,露出寬寬的額頭,冷硬的五官,配上腰間的長劍,帥氣逼人。聞言,所謂的“季大人”快速起身,行至二人身前,回道:“哪里哪里,六皇子和端木將軍能來府上,真是蓬蓽生輝啊!快上坐!”說著,就引領二人落座。這尚書府辦事效率倒是很高,就這么寒暄的功夫,已重新布置了兩桌新的酒席。
自從這兩人進來,明顯感覺到,整個大廳的氣氛就變了。男人們恭維的對象一下子轉到了這兩位青年才俊上,而女人們則是兩眼放光般的看著這兩位,一時間,恭維與愛慕聲此起彼伏。
接著,開始了今日的重頭戲,送禮物。首先,由后來的兩位先將禮物呈上來,一幅丹青,一副文房四寶。看得出,物品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應該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也對,就這兩人的身份地位也沒必要巴結他一個小小的尚書。
剩下的不是歌舞表演,就是些珠寶首飾,尚書都是笑著一一應下,并進行了相應的回禮以表感謝。到這里,一切仿佛賓主盡歡。看到這里,估計也沒什么戲可看,黎夏打著哈欠準備回去了。
就在這時,突兀的一聲響起:“呀,季尚書,是不是本皇子耳朵幻聽了,剛才送禮物時喊到尚書家的各位公子及小姐的排行,怎么沒聽見六小姐的東西,就直接跳到了七小姐那去了,莫非本皇子睡著了?”這一提問,瞬間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尚書。季尚書明顯也是楞了一下,看這情況,眾人心中立馬各種猜測。
見此,尚書夫人笑著回道:“是這樣的,六皇子,今日不巧,六丫頭身體不舒服,所以,就沒過來,不過,這也是她的孝心,說是怕自己這樣壞了大家的興致,將病氣傳染給父親及在座的的各位。”
“我家小姐明明就沒病!”這句話接的突兀,黎夏一時也沒反應過來,等到大家都將目光轉向說話人的時候,穗禾一時間也沒了主意,磕磕巴巴的重復道:“本來我就小姐就沒病,好,好著呢......”聲音越說越低,若不是自己離她近,后面的話幾乎聽不到。黎夏本來是來看戲的,沒想到最后還是成了戲中人,見自己的丫頭窘迫成這樣,她不得不走上前來,擋住眾人的眼光。
在眾人的各種眼光中,擺出小姐的架勢,帶著穗禾走向了大廳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