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鐵蓋的翻動,兩條黑影從地下水道中爬出,正是小蒙與韶姿,映入眼前的是一幢水泥圍墻里的高大建筑物,可惜已和新建的時候有很大分別,敗破突禿就是他現在最好的反映,條條裸露的水泥鋼根橫伸,外墻也被竹棚覆蓋,而四周的空氣中卻傳來陣陣淡而熟悉的味道。
圍墻下,暗紅色一片,昏沉的光線映印其一只只像伸向天空的爪子,“曼珠莎華!”小蒙嘴里叫換著,腦海一個名字突然跳出腦海,記憶中完沒有看過這花的記憶,難道對于這種花的記憶也遺忘了,但是為什么會記得這個名字?小蒙卻不知道了。
“你也知道這種花?這種花對于別人可以說是代表了不幸,是不幸之花,在別的國家叫clusteramaryllis,中文名是紅花石蒜,有曼珠沙華、蟑螂花、龍爪花、老鴉蒜、蒜頭草、幽靈花、地獄花、舍子花、山烏毒、平地一聲雷等十多個別名,不過我更喜歡叫她做彼岸花!”韶姿在他身后輕聲說道。
“之前在別墅那個花圃中的不就是這種花嗎?為什么現在才大驚小怪?”韶姿有點不解地繼續問。
“草莫見花莫見,在《佛經》里有:‘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小蒙也隨之答道,卻并不是韶姿所要知道的答案,小蒙只是完全沒有想到過這些話自己是從什么地方了解回來的,韶姿也聽著發了呆。
或者說,離別于兩岸,唯有那記憶留住了,但這種記憶可靠嗎?
隨著花海的延伸,來到建筑物的內部,空置的碩大空間只剩條條大柱,木板,水泥鋼支零星散落,那直上上面的石梯也像久經風雨,露出水泥下的鐵骨架子。點亮打火機,跳動的火光只能看清身邊不遠的地方,耳邊只有兩人行走在地上時發出的沙沙響聲。
小蒙一直越過那眾多的房間,卻沒找到那個應該出現的少女身影,身后,韶姿只能緊緊地跟著,卻也沒有發出聲音……
“你跟好了!總好像有什么東西似的。”小蒙邊走著,邊對身后的韶姿說著,卻沒得到回應,心里突然感到了不安,猛地回身望去,卻哪里還有什么人,四周空洞洞的,微弱的光線無法讓他在黑暗的區域尋找失去了蹤影的韶姿,在幾個樓層間來回探索,卻什么也沒發現,不要說韶姿,就連原本說來這里與他匯合的那個少女也沒出現。
旁邊一直從某外傳來的風聲顯得格外的刺耳,沿著一處彎道,靠在樓層本來的陽臺邊沿,現在已沒有圍墻的阻格,只要人向那里探頭望去,就能看到離地面懸空了十多米高的夜色景象,外墻上的竹棚也到這個缺口就沒了。
但是在深夜的寒風吹襲之下,小蒙卻正一步一步貼著邊沿的幾公分的地方攀爬過去,手觸摸著墻身的沙礫卻完全沒有那種真實感,兩腿還在這高空狀態下不停地發抖,心里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爬到這里來的。
“蜘蛛俠?”小蒙用手擦了擦頭上汗水,心里呈顯了一個形象,那是自己在風中貼著墻一動不動地呆立著,真有點像那個蜘蛛俠,把手上的那個防風打火機再次點亮,慢慢地挪移,趁著那火機的火光變小之,要趕緊爬過去,眼角飄了一下下面,身子那種向后摔的感覺猛地涌出,小蒙連忙閉起眼,咽了口口水,“天啊!我怎么有點吐厭蜘蛛俠了?”小蒙心里不停地想。
腳終于踏上實地時,心里就有點想趴在地上的感覺,不過手中的火光卻映著前面擺著的一臺鋼鐵機械上,“咔嗒!”聽著踩著鋪在腳下的鐵板上發出的聲音,來到了機械前,這是工作用起降機。
從機板上看到,這臺起降機是只在這層到最頂層用的,跟之前在別的樓層找到的完全不同,而機板上唯一的兩個按鈕中的頂層按鈕正發著紅光,“在上面?怎么上去的,難道還有其他人?”小蒙一下子閃過很多想法,卻還是很快按亮了另一邊的按鈕,等起降機緩緩下來后,便立即傳送過去,人在等他嗎?是走失了的韶姿還是那個少女?
“哐!當!”起降機停下了,風吹得更利害了,天色發紅,還帶著細雨,這里是頂層天臺,四周沒有圍墻卻聳立幾根高出的水泥柱子,旁邊還有一只破舊的巨型水箱歪在天臺的邊沿位置。
“阿蒙!”一聲輕呼伴隨著雨點打在水箱上的雜音一起傳來,沒有打火機的火光,卻在暗紅的夜色中發現水箱邊幾個身影,靈網中也自然地捕捉到那幾個人身上出現的零。但是叫聲剛響起,幾束強烈的光線就直射到小蒙的身上,眼睛忽然一痛,用手擋著強光,卻發現那邊出現的竟然是……
“咱們的主角終于登場了是不?親愛的DM先生!”眼著出現的正是林日華,他正站在韶姿的身邊聳了聳肩對小蒙說道,然而在韶姿的身后,三個身特種部隊成員正架著韶姿,在他們胸前還印著一只三角形鷹頭樣。
他們同時用機槍指著小蒙,其中一個的機槍口上的強光不停在小蒙身上掃著,“你這是要做什么?”小蒙感到一股強烈的不祥感,還沒等得及他們回話,“砰!”的一聲槍響,韶姿就跪倒在地,韶姿發出的叫聲直刺小蒙內心。
“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自己的承諾還會實現嗎?想不要有人再受傷害,自己有這種能力嗎?即使是……
“不要!”小蒙大叫著便要沖向那些人,不顧一切,用命去換嗎?根本連自己也沒想過后果,能換嗎?子彈讓小蒙知道這會是天真的想法,地上擦出的火光,讓小蒙向后摔倒,也讓他明白自己的弱小一面。
“你現在有一個機會,把你一直以來所知道的說出來,不然,下一槍將是她的腦袋!”林日華端在韶姿的身邊,拉起著她頭發把她的頭抑起,手槍在上臉劃弄著,“不是都說過了嗎?哼!你向平民開槍,已經是犯法!……”小蒙幾乎發瘋的叫到。
“嘖!嘖!嘖!你還不明白嗎?你是被國家下了A級密令的,而且她也包括其中,你們到這里來,就已經是拒捕的行為,拒捕抹殺,就是這樣……”林日華邊說著,手機從韶姿的臉劃向下巴,慢慢滑向她的胸口,在胸前隆起的地方用槍按了下去,位置正好在心臟部分。
“數十聲之后,你再不作出決定,你這位美人可就要和你說再見了!……”林日華沒有給小蒙思考的余地,用手把韶姿摔回地上便站起來倒數著,槍仍然指著韶姿,小蒙沒有馬上回話,牙咬得緊緊的,連血也從牙根滲出,怎么救?他們都有槍,自己拼命也只是白廢,難道自己還能快過子彈,而且那邊還有三個特殊部隊隊員。
“六!”林日華繼續數到,挺了挺手上的槍,歪著頭望向小蒙,在小蒙眼里,感覺到他的臉就像扭曲的惡魔,只要手中能力強的話,你連生存的機會也要受他人控制,像傀儡一樣的生命……
“重疊性,將他們的死亡刻印全擊活吧!”天臺中嘯嘯吹過風聲夾雜著一把熟悉的聲音,但是小蒙卻沒發現聲音的來源,連林日華那邊也好像跟本連聲音也沒聽到,與其說是傳來的聲音,倒不如說是直接從小蒙體內響起的,只是小蒙并沒有發現。
在聽到林日叫三的時候,卻像是想起什么,注意力一下集中起來,眼睛也猛地開始疼痛,一種熟悉的痛楚傳來,“慢著,我說!”小蒙立即叫到,林日華剛才就曾叫自己DM,那么自己以前的身份一定已被有機**機構關注,那么就是說自己的而且確能做到點什么讓他們去追查自己,而唯一現在自己知道的,就是那個——死亡刻印!零規則!
從剛開始數十的時候,小蒙就已想到零規則,但是注意力集中下,韶姿那身上的死亡刻印是——000813(還剩9分鐘不到了),接著只能輪流地用盡精神,一個一個地看,一次看著兩個是根本辦不到的,但是倒自己叫停的話說出,已清楚地知道,林日華是001105,身材比較高大的特種隊員是000503,比較胖的特種隊員是000608,女武特種隊員是001502,他們這幾個人死亡刻印上的時間。
眼前黑白一片,像擁有了夜視般的神奇能力,雖然只是在短暫的幾秒,卻出奇的發現,在水箱頂端,那個熟悉的少女身影正站在那里,笑咪咪地看著自己,下面的那幾人竟然毫無發現?
“零規則之一,死亡刻印有重疊性!難道他真的把一切忘記了?或者是?就先看看他會怎么做吧!”少女微笑著,像在思考中,只是從剛才那句“重疊性,將他們的死亡刻印全擊活吧!”的話,想到一直沒被發現的東西,要是真的,那么唯有……
生命只有一次,你雖要用什么價值觀去衡量?小蒙沒有想,現在的外境,只要自己不說點什么或者做點什么,韶姿就會死掉了,連自己也會同一樣下場,因為,郭延他們很可能已被逮捕,自己身上的秘密還會保得住嗎?自己以前的身份DM到底做過什么?
而且看來要派出A級密令去追捕的,最大可能是因為自己?唯一肯定的是,自己為什么要做這種冒險,為了只認識不到兩天的人去做所謂的以生命去做交換的傻事?一股邪惡的意念涌入心海深處,隱在察覺不了地方開始萌芽……
“000813001105000503000608001502,這就是你所想知道的!”小蒙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韶姿的時間,看著那瞬間開始遞減數字,小蒙確定了,只要那樣做,發生意外的機會就只會出現在……
“你別玩什么花樣了,這什么東西,你要說的是,死亡刻印到底是什么?”林日華說到這里,小蒙心里猛地一震,難道是第一次談話時他裝了偷聽器?還是其他人已將自己的事說出來了?
“難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她嗎?啊!”林日華吼叫著,槍再次響起,韶姿的腿上再受一槍,血噴射而出,夾著雨水流了一地,痛苦的叫聲變得撕啞,但是林日華的死亡刻印中的時間也已被擊活了,“放心去做吧,人我來救!”少女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時,剛才還在水箱的身影已不見了……
小蒙嘴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笑意,林日華朝見后心里一下子慌了,“媽的,什么人啊,還能笑得出來,難道……”就在一瞬間的猶疑中,身后卻聽到了清脆的物體倒下的聲音,那個高大的特殊部隊隊員頭歪在一邊,血從脖子上噴出,連叫的聲音也沒來得及發出,就軟倒在地上。
在他身后出現一個全身也是黑色裝束,卻和小蒙一樣笑得鬼異的少女,用戴著也是黑色的手套的左手,輕輕抹去右手上,一枚15厘米長的鋼針上的血跡,等其他兩個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少女已隱入了黑暗之中,不見蹤影,“人呢?”林日華也猛地發現連地上的女人也不見,剩下的兩個特殊部隊隊員向著黑暗不斷開槍,卻根本連個人影也沒看到。
“你想要知道嗎?哈哈哈,我便讓你自己去體驗一下吧,10分鐘先生!”另一邊小蒙也躲在了他這邊唯一能暫時藏身的起降機之后叫道,其實在剛才,靈魂射線接觸到林日華他們的時候,一絲絲的黑色的氣體早已籠罩在他們身上,而這些又正是和自己想的一樣,只要死亡刻印流動,黑色的氣體就會出現。
“黑氣流旋鍋?本來不是在黑零上出現的嗎?……”小蒙雖然明白了自己開啟那死亡刻印的方法,還有那特殊的空間異變規則,但是那異變卻與他在光盤上看來的資料有點不同。
“隆……”整個建筑物猛地震動起來,所有人都立即端扶在地上,等震動過后,黑色的氣體就慢慢地被血紅色的濃霧所代替,攀爬在水箱上的巨大類植物浮現,強大的力量使水箱也被緊緊的扎得凹了下去,猛地陷進下面的樓層,翻起的沙石彌漫在血霧之中,而那類植物卻不斷再次伸起,直到自己扭結成粗壯的枝體直沖深紅的夜空……
“媽的,是血樹藤!開槍,開槍!”林日華很快地反應過來,端起手槍就命令到,子彈狂射,但是那血樹藤卻絲毫沒有損傷,天臺上由于水箱塌陷所形成的巨洞四周也開始爬滿了細水的支條,紛紛涌出的觸須更是把那個女特殊部隊隊員卷在空中。
“明麗……SHIT!怎么突然出現這些,……呃!”那個有點胖的特殊部隊隊員還沒罵完,旁邊抽出的一條觸須卻將他攔腰掃成兩段。
“血樹藤?他們也知道那個檔案?果然和他們有關……”小蒙從林日華口中了解到這些事都是和那個檔案有關,只是這樣得來的結果,卻是致命的,血霧會隨因死亡刻印而死的人出現,那黑氣旋渦本來是只有黑零也會出現的,但是現在卻轉變成另一種狀態,那可以說是一種通向地獄的黃泉眼。
血樹藤就是血霧中那黃泉眼出現的其中一種致命東西,但是其他的東西還沒有來得及細想,那血樹藤旁邊的支條已用極快的速度把四周覆蓋起來,就連小蒙鋪開的靈網也撐了起來。
小蒙正準備進入起降機向下層逃去的時候,“咈!咈!咈!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天空中飛來一架軍用直升機,在上空不斷徘徊著,強大的風力把下面血樹藤的細支與觸須拉扯起來,四周沙石風揚,強烈的探照燈把這里照得像白天一樣,而且在那建筑物的邊沿,一條鋼索下正吊著兩個在強風中搖搖欲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