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還沒進家門,劉萍便看見自己家的院中聚集了不少人,徐云德、叵蓉、靈惞慕丘痕正低聲交談著,單從他們的臉色看來,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劉萍見狀后,急忙走上前問道:“各位,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大家的臉色都如此難看呢?”
叵蓉道:“姐,梅妖來了,她身受重傷,險些就被打回了原形,現在王大仙正在屋子里替她醫治,還不知結果如何呢!”
劉萍知道前不久梅妖曾發來消息,說是她跟黑羽得到了有關魔神遺物的下落,可沒想到今兒竟會出了這等事,聯想一下,定然是在她們找尋這魔神遺物時,碰到了危險!想到這里,劉萍急著問道:“梅妖回來了,那黑羽呢?有沒有他的消息?”
徐云德搖頭道:“葛五已經發動百鬼前去打探了,只因梅妖一來,連句話都沒說出口,便昏迷了,到現在恐怕還沒醒呢。黑羽并沒有跟梅妖一起,但我猜測……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正說著,房門突然開了,王長貴一臉愁容的從屋里走了出來,叵蓉見狀,急忙跑過去問道:“王大仙,梅妖怎么樣了?有沒有醒過來?”
王長貴嘆了口氣道:“傷了元神,一時半會兒的功夫恐怕是醒不過來了,就算醒來,那么還能保留多少道行也還很難說,一切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聽王長貴這么一說,大伙自是明白梅妖的情況糟糕了,劉萍則眉頭緊皺道:“王大仙,按理說這梅妖跟黑羽的法力高深,絕非等閑妖類,到底會是什么人,能將他們傷害成這樣!”
王長貴搖頭道啊:“從梅妖的傷勢看來,那傷她之人的道業絕非尋常,木系妖類原本防御力就非常強大,可那廝竟然直接破開了梅妖的軀體,傷到了她的元神,由此可見,對手深不可測呀,想必那黑羽只怕已經兇多吉少了……”
眾人聞言,皆是有些傷感,雖說大伙兒跟黑羽的交情并不算深,但他因此事而死,劉萍等人的心里頭還是十分過意不去的,畢竟這事原本跟黑羽并沒有什么關系。沉默了少許,徐云德說道:“我記得黑羽跟梅妖曾說他們在江西的山中發現了線索,我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黑羽究竟死沒死,你們說我們是不是有必要去一趟江西?”
劉萍沉思道:“去是要去,但江西那么大,山又那么多,我們怎么知道梅妖他們所說的地點究竟是在哪里呢?看來就算要去,也只有等梅妖醒過來之后,問清詳細的地點再做打算了。”
王長貴皺眉道:“時間緊迫,梅妖還不知得等多久才能蘇醒,而黑羽現在生死未卜,我們晚去一刻,他便多一分危險,這事兒容不得耽擱。”
這事,一道黑影自門外閃現進來,正是葛五,徐云德一見是他,急忙問道:“五弟,可有消息?”
葛五搖頭道:“暫且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是有只鬼提到前不久,江西靈陰山中曾發生過一場惡斗,交戰雙方的修為都很高,并且它能夠確定其中一方乃是妖物,所以我想那靈陰山很有可能便是梅妖受傷的地方,而那場惡斗中的妖物,指的很有可能便是梅妖跟黑羽!”
王長貴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去靈陰山中走一趟,梅妖傷勢太重,我們需有人留守,待她一醒,問清確切地點之后,在立即動身前往江西與大家匯合,到時候就以葛五控制百匯提供聯絡,如此一來,兩頭都不耽擱,諸位意下如何。”
劉萍表示贊同,她說道:“王大仙的提議再好不過,只是我們選誰留守呢?”其實說這話時,她心里已經考慮到叵蓉了,畢竟她似乎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然而未等旁人說話,叵蓉竟然是自告奮勇地說道:“這次就讓我留守吧,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暫且我還不能離開一溝村,可是……可是我又擔心你們大伙兒的安慰,我心里頭實在有些矛盾了。”
王長貴上前拍了拍叵蓉的肩膀道:“丫頭,我們這么多人一同前去,縱使那靈陰山中真有道法高深的妖物存在,想必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所以你就放心吧,再者說這一溝村中確實還有你未完成的事情,想來此番一別之后,下次再見,你定能令我等刮目相看!”
叵蓉聞言,抿著嘴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你們大伙兒一路小心,我這邊的事情只要一處理完,就立刻動身去江西跟大家匯合!”
打定主意之后,眾人皆是沒再墨跡,分別回家收拾細軟,決定即刻出發,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過后,劉萍、王長貴、徐云德、靈惞、莊釧、慕丘痕、周友浩、馮雅馨便在村頭集合了,此次前去江西,路途遙遠,騎馬自然是不可行的,徐云德道:“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江西,得先去徐州,那里是中轉站,并且有直達江西的火車,諸位意下如何?”
王長貴點頭道:“徐兄弟,這事就由你做主吧,徐云德點了點頭,旋即便帶著大伙一同趕往市里,準備在那兒找車去徐州!”
旅途無話,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徐州車站,這里不愧為交通樞紐,車站中可謂是人山人海,縱使當下時局緊張,大戰在即,但是外出他鄉之人還是多不勝數,這其中有生意人,有投親的,更有避難的……總而言之,人群中三六九等各色人物皆有。
很快,徐云德買來了車票,看看時間,此刻距離開車還有半個鐘頭,劉萍跟靈惞還有馮雅馨一同去站便小攤上買了些許吃食,王長貴與徐云德等人則在站內隨便找了個稍微空快一點的地方稍作歇息,可誰料就這會兒功夫,原本就騷亂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真叫嚷,只聽有人高聲喊道:“完了!全完了,末日就要來了,所有人都得死,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經這么一鬧騰,原本就騷亂的車站里更是炸開了鍋,大伙兒紛紛避開這個滿口胡言的老瘋子!王長貴等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正雙目無神的大聲叫嚷著,說什么末日就要來臨,世界即將滅亡的瘋話……
原本,王長貴等人也并沒對這老瘋子上心,只以為他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突然發病罷了,不多會兒功夫,幾個身著軍裝的年輕男子匆匆而來,看樣子多半是車站的安保人員,這幾個男子二話不說,上去就要將這老瘋子抓走,可誰料這人雖老,但是卻有一身好功夫,那幾個年輕人根本就沾不了他的邊。這回倒是引起了王長貴等人心興趣來。
徐云德說道:“真沒看出來,這老頭身手還不錯,看樣子是個練家子,只可惜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成了神經病,要不然以他的功夫,定然是個一代宗師嘛……”
王長貴等人皆是大有同感,無不贊同地點了點頭,可誰料就在此刻,那瘋老頭避開安保男子攻擊的一剎那,王長貴跟莊釧還有慕丘痕同時看到了他腰間懸掛的一面玉質的腰牌!三人見狀,面上皆是一驚,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后,近乎同聲開口道:“是龍云佩!”
對于這龍云佩,徐云德也是有過耳聞,但他剛才并沒有注意到眼前這瘋老頭腰上掛著的便是,所以聽了王長貴等人的話后,有些不解地問道:“龍云佩,在哪兒呢,你們為何突然提起那玩意兒?”
莊釧道:“徐兄弟,那龍云佩就在這瘋言瘋語的老人身上,想必能夠擁有此玉佩的人,絕非尋常,他今日口竟然出末日謬言,也定有其道理,你快快設法替他解圍,我們得跟他談談!”
徐云德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旋即徑自走了過去,拍了拍其中一個安保青年的肩膀道:“這位兄臺,他是我朋友,今兒可能喝多了在這發酒瘋,你們不要介意,我帶他去醒醒酒就可以了,說罷便掏出一把錢塞了過去!”
原本這幾個青年就不怎么想惹這瘋瘋癲癲卻又很能打的老頭,收了徐云德的錢之后,自然樂的不行,忙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說罷,便招呼身邊的幾個男子道:“兄弟們,走啦,這老頭喝多了發酒瘋而已!”
“我沒喝酒!我說的都是真的……”那老者顯然還出于癲瘋狀態。
“別喊了,我知道龍云佩在你身上,若你不想把事情鬧大的話,就跟我走!”徐云德湊到老者身邊,低聲沖他說道。
誰料這話果然很管用,那老者一聽徐云德的話之后,頓時便消停了,眼中帶著遲疑地看了看徐云德道:“你是誰?你想要干什么?”
徐云德笑道:“你別管我是誰,先跟我過去吧,就算末日將要來臨,你以為你這么大喊一通就能改變什么嗎?”
老者神色微變,隨之輕嘆了一口氣道:“你要帶我去哪?”
徐云德沖王長貴等人所在的位置指了指道:“你看,我朋友都在那邊,你只管跟我過來就好了,放心吧,我們不會害你的,龍云佩雖非同一般,但我不感興趣……”
老者瞥了眼王長貴等人,手指同時在暗下掐了幾個字訣,神色頓然一呆,旋即說道:“好,我跟你過去!”說罷,便跟在徐云德身后,來到了王長貴等人所在之處。
王長貴當先說道:“道友你好!”
聽王長貴稱呼自己為道友,那老者神色也并沒有什么變化,似乎感覺這稱呼本就理所應當,隨即他沖眾人點了點頭道:“道友好,不知道友喊我前來,所為何事?”
“云端看凡塵,華龍救蒼生!但凡擁有龍云佩的人,皆是曠古爍今的道家大成者,我王、徐兩家在歷史之中雖為諸家之首,但卻也并不能磨滅龍云佩所認定之人的成就。只不過歷代龍云佩的持有者皆是行蹤飄忽,常人難見一面,不想今日我等有幸得見,實乃仙緣吶!”
“承蒙道友抬愛,什么道家大成者我實在愧不敢當,今日有幸與王、徐兩家后人相見,實乃貧道三生修來的福分吶!”那龍林子沖眾人抱了抱拳。
旋即,王長貴將莊釧等人一一做了介紹,聽聞這幾人來歷之后,龍林子更是驚詫,他道:“王、徐兩家傳人、莊家傳人、以及慕家傳人今日皆聚集于此,難道……”
說話間,突聽不遠處傳來劉萍的聲音道:“徐大哥,王大仙,你們看誰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獨臂老者,正一臉笑意的跟劉萍等人一同走來,徐云德驚詫道:“馬道長?好久不見,這些時日你是去了哪里?還有你那可愛的小徒弟呢?”不錯,來者正是消失多時的馬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