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竟然是雪球的聲音,叵蓉頓時大喜,興奮道:“雪球!你終于醒啦,快想想辦法,這些怪物太難打了,我們都要支撐不住了!”
雪球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從叵蓉的肩頭跳了下來,沖那暴躁狂亂的獸群一通嘶吼!與此同時,身上顯現出來一股伶俐的氣勢,那些巨獸似乎被雪球所震懾,頓時安靜了下來!
眾人見狀,皆是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天底下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呀!隨著雪球不斷的曲爪前逼,那些巨獸不論是眼瞎的,還是沒瞎的,都一個勁兒的往后退去,似乎對雪球極為忌憚,不敢靠近它。
可誰料就在這時,獸群之中突然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隨之眾獸紛紛避讓,竟然是給后頭的一只體形更大,鱗甲顏色更重的巨獸讓出來一條道兒,這條巨獸八成就是獸群中的獸王了。
只見那獸王拖著它的大尾巴,緩慢地爬向雪球所在方位,形態之間,還真有那么點王者的風范。令一方面,雪球一見此獸向自己靠近,像是如臨大敵,身上的毛根根倒豎,口中不斷的發出陣陣低沉的咆哮,并也向那獸王迎了過去。
很快,一大一小兩獸便在獸群正中對峙上了,其余的那些巨獸,似乎是被它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所震懾,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瑟瑟發抖,似乎極為驚慌。
再看雪球跟你獸王,針鋒相對,相互咆哮著。盡管雪球跟那巨獸的體形相比較起來,實在顯得太過珍饈,可氣勢上卻似乎要穩盛于它。
叵蓉擔心道:“雪球不會有事吧,那大家伙一口就能吞了雪球……”
王長貴搖頭道:“放心吧,這場博弈,雪球是必勝無疑了,你看那巨獸雖說氣勢頗足,但后爪彎曲,明顯是不敢往前半步,這便是心虛之態,而雪球的吼叫一聲比一聲低沉,身上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即便那巨獸比它大上百倍,但它卻毫無所懼,更有隨時都會撲上去的架勢,由此看來,這巨獸定敵不過雪球。”
聽了王長貴的話后,叵蓉才放下了心來,只不過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雪球方向,生怕它出任何的差錯。
如此這般,一大一小兩獸對峙了許久,那獸王終于敗下陣來,掉頭便跑,粗壯的四肢踏著地面,發出轟轟的巨響,轉瞬間便鉆進了溫泉之中,水面上泛起一陣浪花之后,就消失無蹤了。而其余眾巨獸,似乎見自己老大都跑了,也沒了多余的想法,前赴后繼的鉆入水下,甚至來之前被炸死的那幾頭都被拖了下去。
見獸群退去之后,雪球也終于恢復如常,轉身走到叵蓉身邊道:“這蠻荒年間的怪物竟然能留存至今,真是叫人感到奇怪!對了,你們怎么會跑到這些野獸的老窩里來了呢?”
叵蓉等人此刻早已是精疲力盡,見危機解除了之后,皆是身子一軟,就地坐倒,大口地喘著粗氣,雪球見狀,眨了眨眼睛,隨即跑到叵蓉邊上,舔了舔她的臉道:“這些巨獸名為噬巖鬣蜥,是遠古時代的生物,這噬巖鬣蜥背上披著一層宛如鋼鐵般的硬甲,刀槍不入,并且牙尖爪厲,兇殘無比,乃是一種極難對付的大型兇獸,但它卻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腹部皆是軟皮,一旦翻過身來讓軟皮暴露在外,便任人宰割了。”
葛五此時還滿腔的怒火,一聽雪球的話后,頓時放出了狠話道:“原來那些畜生的弱點在肚皮上,若是下回再叫我碰見的話,我非將它們一個一個的全給開膛破肚不可!”
王長貴道:“這些遠古巨獸自然知曉自己的弱點,若遇見敵人的話,想必他們絕然不會輕易地翻過身來,所以要想殺它們還是很難的,更何況如今我們虛耗過大,絕不允許在經歷那樣一場大戰了,所以說還是少跟那怪獸碰面為妙。”
葛五點了點頭,狠聲說道:“這次就算那些畜生命大!”
調息恢復的時候,叵蓉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知了雪球。
聽了叵蓉的講述之后,雪球驚訝道:“我這一覺竟然睡了這么久!并且還錯過了那么多的事情……真是太可惜了,蓉丫頭,你怎么不早點叫醒我呀。”
叵蓉撇嘴道:“你還怪我?你睡的那么死,我還以為你到了冬眠期呢,每天打開背包的時候,都見你在呼呼大睡,想要找你聊天你都不理,真是氣死人了。”
正當叵蓉跟雪球拌嘴之時,白羽和胡飛卻是震驚了,一只狐貍,非但能嚇退獸群,并且還會口吐人言,這不明白著是只狐貍精嗎!那個年代,鬼怪故事中出場率最高的便莫過于狐貍精了,說書人往往把狐貍精說的陰險歹毒、奸詐狡猾,所以在絕大多數人的心目中,狐貍都不是好玩意兒。
這種觀念胡飛和白羽自然也有,如今親眼見到了“狐貍精”并且還和自己同伴的關系如此密切,怎能叫他倆不感覺驚詫?
但奈何當著雪球的面,他們又不好多問,只能暫且將疑惑埋在心底,遠遠的偷眼打量著這只通體雪白的打狐貍。可不料雪球對于別人眼神的感知十分敏銳,見有兩個陌生人不斷地打量著自己,便直言不諱地開口說道:“喂,你倆看啥呢?沒見過狐貍呀?”
這話說的白羽跟胡飛臉上極為尷尬,白羽道:“這位……狐貍小姐,我們都是第一次見到會說話的狐貍,一時間心頭好奇,所以才忍不住多看幾眼,若又得罪之處,還請你莫怪才是。”
雪球昂著頭蹦到叵蓉的肩膀上,回話道:“不怪不怪,我又不怕人看,剛才是跟你們開玩笑呢,你倆既然是蓉丫頭、劉丫頭她們的朋友,那也就是我雪球的朋友,日后還請多多關照才是呀。”
胡飛似乎還沒有晃過神來,見白球沖自己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跟著眨了眨眼,并付之僵硬的一笑,說道:“多多關照。”
徐云德等人打坐調息和許久,體力終于恢復了過來,隨即徐云德便說道:“老道、妹子,方才你們觀察這石洞中的陣法走勢,可有什么收獲?”
王長貴點頭說道:“此洞地呈八角,陰陽相對,乾坤互補,上有弧穹罩月,下有靈泉疏引,合乎風水學的天陽地陰、八面生風之理。這種地穴,陰陽均衡,但下陰上陽,加之八面抽靈,所以靈氣并不會十分充裕,本不是一個適合奇花異草生長的地方,可那修建墓穴之人,非要改天地之勢,造出一個猶如室外桃園般的虛假幻陣,由此看來,那人性格之狂妄,竟要跟天做對!”
莊釧點頭道:“王道友說得不錯,這地穴的走勢十分罕見,尤其是正中的這一汪溫泉,生在這等八面生風之處實乃難得,照我看來,這洞中靈氣不濃,但凡幻陣若想久久維持不滅,卻必須有靈氣的補給,而那靈氣的來源,便是這溫泉了,又所謂陣之眼,氣之源,所以說陣眼定然便在這溫泉之下。”
葛五一聽這話,驚訝且又無奈地開口道:“啊?說來說去,咱最終還得下水呀?也就是說還得跟那些畜生再打一次交道咯?”
徐云德此刻也是心事重重,雖說如今大家都知道了那巨獸的弱點,可畢竟水底下和陸地上大不相同,即便水性再好的人,到了水下之后,手水壓和阻力的妨礙,身手都要打打受困,而那些巨獸則常年生活在水中,它們在水下定是更加威猛,這點從之前有頭巨獸涉水去咬葛五便不難看出。
劉萍說道:“陣眼在溫泉地下已經是毫無懸念了,而咱們若想從這石洞中離開,就必須找到陣眼、破了陣法,這點,不下水是不可能做到的,可水下又有那些巨獸虎視眈眈,如此一來,我們前有虎狼當道,后又無路可退,實在叫人心煩吶!”
可就當大家無計可施之際,雪球卻是說話了,它疑惑道:“怎么?你們還再怕那些噬巖鬣蜥嘛?放心吧,剛才我已傳達給它們首腦信息了,那家伙敗在我獸神之威下,已經對我俯首稱臣,只要有我在,那些大家伙是絕不敢動你們一根寒毛的,所以說要下水,你們只管放一百個心去下便可,有什么事情的話,我雪球擔著!”
聽雪球這么一打包票,劉萍頓然欣喜道:“雪球,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就算我們這些人統統下去泉底,并要著手破掉這幻陣,那些巨獸也不會加以阻攔嗎?”
雪球點頭道:“那是自然,噬巖鬣蜥雖然兇殘無比,但畢竟還是野獸,它們之尊崇力量和地位,才不會懂什么陣法之類的事情呢,所以說你們不必擔心這些問題,盡管下去破陣便是。”
眾人聞言后,自是歡喜不已,徐云德說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快些準備準備,我們這就下去破陣,一旦陣破,出口之門開啟,咱就去往下一座宮殿,我可是半點兒都不像再呆在這個破地方了!”在墓穴之中,徐云德這還是頭一次如此狼狽,罪魁禍首自當是那些噬巖鬣蜥了,正因如此,他才對這個洞穴恨之入骨,半刻都不想多留。
準備好后,眾人紛紛跳入水中,在徐云德的帶領下,往深處千去,這溫泉從外面看,好似熱氣蒸騰,可誰料泉水卻是毫無暖意,看來那些熱氣也都是幻陣一隅罷了。
這潭子很深,大伙潛了許久方才見底,潭底凹凸不平,怪石嶙峋,數之不清的涵洞石窟入眼解釋,但自始至終大伙兒也沒有見著半只巨獸的蹤影,想必這些涵洞通著地下河床,那些巨獸便氣息在暗河之中吧,那些千萬年間生生不息的地底暗河之內,還不知生存著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呢,噬巖鬣蜥身體龐大,食量定然也不小,而它們的食物來源,多半便是暗河中的地下生物了。
另外,嶙峋的河床正中,沉有一個巨大石碑,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刻滿了皺紋,不用多想,這塊碑石便是維持整個幻陣的陣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