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終我還是老老實實趕過去了,原因很簡單,這是家族命令,不去的話,工資減半。
可是東城區又不止我一個陽差,憑什麼要把這份苦差按到我頭上!
然而當我問到爲什麼不讓上官皓去的時候,葛叔是這麼回答我的。
“讓皓子去?成啊,你現在就過去跟他商量 ,如果五分鐘後你還活著,我們就考慮換人。”
聽完葛叔的話,我當場就把手機給撂了,我商量你大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官皓那小子起牀氣有多厲害!
沒瞧見上回那哥們就被他硬生生給拆散架了麼?想想我都疼得慌。
孃的,那小子要想殺人,比拍死一隻蚊子都容易,還用得了五分鐘?
我可不想以後有人提起我的時候,會用上英年早逝這個成語。
豐收小區距離這裡大約有十幾里路,也不算遠,打車的話也就十分鐘左右。
然而現在才凌晨四點多,人們壓根兒都還沒睡醒呢,路上就更不可能有出租車什麼的了。
沒辦法,只能靠我自己想辦法了,我正抽著煙坐在樓梯上鬱悶呢,無意間看到對面小吃店老闆的那輛鳳凰牌大槓自行車正擱店門口停著,我猶豫了一會兒,摁滅菸頭,直接跨了上去。
我倒不擔心那幫陰陽師又會對我不利,畢竟他們剛剛纔被我跟白無常狠狠收拾了一頓,這會兒光顧著從局子裡撈人估計都夠他們忙的焦頭爛額了。
差不多騎了有半個多小時,我來到一座高檔的居民小區,結果還沒進去呢,就被保安給攔住了,非問我要什麼出入證,我尋思這又不是抗戰年代,至於這麼防守森嚴麼?
不過人家也是按規矩辦事,我對他們的行爲表示理解,於是我將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其它哪兒都響的鳳凰大槓自行車藏到了花叢裡,然後趁四下無人,越過欄桿翻了進去。
按照短信上的指示,我很快就找到了九號樓,看看時間,五點四十,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五分鐘後,我就能把“人”接走了。
畢竟是夏天,雖說現在還不到六點,小區裡已經有人開始晨練了,我看著一幫大爺慢悠悠地打著太極拳,五分鐘時間匆匆而過。
“奇怪,怎麼還沒出來?”
我再次確認了一下死亡時間,五點四十五分,沒錯啊,現在都快五點五十了,沒辦法,我只好親自上了四樓,打算一窺究竟。
當我來到死者所在的四零三室,卻發現她家的門半掩著,裡面陸陸續續地傳來了哭鬧聲。
想來是她的家人已經察覺到她不在了吧?我不由地輕輕一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看開點吧。”
可是不對啊,這個叫劉秀華的大姐明明已經去世了,我怎麼感應不到她的靈魂呢?
聽著耳邊陣陣哭喊以及樓下急救車的警笛聲,我的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我無意間發現樓下聚集的人羣中有個穿藍色帽衫的年輕人一閃而過,我頓時咒罵一聲,追了過去。
我之所以如此氣憤,是因爲這個傢伙明顯就是前兩天,我在國家大劇院附近追丟的那個陰陽師,可見這一次又是他們在暗中搞鬼!
所幸這小子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了,爲了不引人注意,他甚至還在小區的健身器材那裡停了會兒。
說實話,這小子還挺聰明,不過卻也同樣爲我爭取了時間。
我並不急著留住這小子,反而想趁這個機會打探出他們的窩點。
然而很快我就失望了,因爲這小子在離開小區之後,徑直去了馬路對面的一家成人用品店,就是無人售貨的那種…
天知道他們怎麼對這麼個地方如此執著,話說難道除了這裡,就沒有其他地方可以用來幹不可告人的事了?
我認真地想了想,貌似還就屬這裡最方便,好吧,算他們有眼光。
上一次偷窺未遂讓我感到十分遺憾,這一次我可以說是倍加小心,在反覆確認了不會有人打擾之後,我這才偷偷把頭探了進去。
“嘿,小爺我今兒倒要看看,你們鬼鬼祟祟地躲在裡面,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自動過濾掉那些令人血脈噴張的情趣用品,我看見帽衫小子正站在一臺自動售貨機面前,自言自語地好像是在說些什麼。
正當我伸長脖子準備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卻正好對上蘇瞳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噗,她怎麼在這兒?
“別說話!”
可能是上次留下的陰影太大,所以在看到蘇瞳的一瞬間,我本能地就喊了一聲,然而卻忘了控制音量…
頓時,蘇瞳愣了,我也愣了。
“小…小道士,有…有人跑出去了。”
直到蘇瞳弱弱地提醒了我一句,我這才如夢初醒,轉過頭,帽衫小子都他孃的快逃得沒影了,我這叫一個氣啊!
“日出月隱,地濁天清,風神助我,千里疾行!急急如律令!”
實在是形勢所bi,要是再讓這帽衫小子跑了,那我不知道會挨什麼處分呢!
所以我也顧不得會耗費功力了,急忙於掌心之中畫了一道“疾行符”,往自己左腿上這麼一拍!
奇妙的是,就在我用了這“疾行符”之後,我頓時感覺身體輕了許多,不說身輕如燕,但起碼也得瘦個二三十斤纔能有現在這體會。
想我本來運動神經就挺發達,現在有了“疾行符”的加持,更是如虎添翼,沒用多長時間,就攆得那帽衫小子嗷嗷直叫。
“跑!你倒是接著跑啊!怎麼停下來了?”
我將帽衫小子堵在一條小衚衕裡,暴起一腳將他踹在牆上,玩味地衝他笑了笑道:“小子,反應挺快嘛,差點兒又讓你給溜了!”
帽衫小子顯然也認出我來了,怨毒地看了我一眼,緊接著嘴裡就嘰嘰咕咕的,不知是在說些什麼。
但想來也都不是好話,於是我直接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少他孃的廢話,把東西給小爺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