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豪宅內,匯聚了不少道門人士。可經過先前的事情一鬧,剩下的就沒有幾人了。
陳啓星也想通了,反正自己是來湊熱鬧的。他們有何決定,跟自己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等老和尚收拾完殘局,陳啓星就開口向他們要回慎浩的手機和身份證。
省得自己帶這位‘大侄兒’住旅館都不方便,也順便出一口惡氣。
他拉著慎浩在門檻上坐下,兩個小青年還掏出煙來,在那悠閒得抽著菸圈。
老和尚行苦現(xiàn)在可沒空搭理他們,他望著屋裡的小貓兩三隻嘆了一口氣。按理說北派道門人才濟濟,不輸於南派。
可先有一個陳尚榜,也不知怎麼的,山東道門全聽命於他。對自己的號召不理不睬,讓北派先斷一臂膀。
東三省的各家原先就指望不上,幾百年來人家就是一個態(tài)度:我們不去外頭禍害你們。但只要你們敢入關外,就得捱揍!
其他歷史上的道門世家,經過老和尚多方走訪。要不就已經凋敝,名存實亡了。還有的即便來了,也愛惜自己的羽毛,出工不出力。
“方丈,沈道長問您,這會還開不開得起來?”一箇中年和尚走近行苦,面帶尷尬的說。
老和尚擺了擺手:“這些人不是刀架在他們脖子上,是不會意識到事情有多麼兇險的。既然如此,就留下各家的聯(lián)繫方式,送大夥各自回去吧...”
現(xiàn)如今人去樓空,北派的道門大會連開都沒開起來,便散夥了。
一輛輛中巴車從屋後繞了出來,接上與會的衆(zhòng)人,揚長而去。
陳啓星看著這個場景,憋不住都想笑。這北派道門大會,怎麼跟農村吃酒席一樣,散場了大夥就各自回家。只差一人帶上一包喜糖,再拿上紅雞蛋什麼的。
不一會兒,滿屋子只剩下行苦和尚還有他的幾名弟子,還有坐在門檻上的兩個二逼小青年。
正當陳啓星拍拍屁股,要向大和尚討要手機的時候。從二樓施施然走下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她的打扮貴氣逼人,黑色的連衣裙配上璀璨的首飾。
陳啓星一陣狐疑:呦呵,這是誰?難道是老和尚的情婦麼?
等那個美婦人走近,陳啓星都能看到她對著老和尚微笑。也不知人家是怎麼保養(yǎng)的,明明年紀不小,皮膚還是吹彈可破。
行苦老和尚對那個婦人一施禮:“夫人。”
陳啓星這個半文盲誤會了,以爲老和尚跟人家真的有一腿。於是他向慎浩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老和尚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竟然是個花和尚。
場內的其他人可不知道他的齷齪心思,只聽老和尚繼續(xù)說道:“夫人肯借出場地給我們使用,老衲在此謝過。不成想,北派道門一盤散沙,老衲無德無能辜負夫人一片期望...”
那美婦人嫣然一笑,鮮豔的嘴脣微微開啓,聲音非常悅耳動聽:“大師不必介懷,北派道門向來都互不統(tǒng)屬。大師能把大部分人聚集在一起,已經很了不起了。”
“至於說會議目的,本來就是想給各門派提個醒,讓他們知道敵人是誰。等南派道門真的動起手來,大夥也好有個準備。”
這女人相當會說話,三言兩語就把行苦老和尚捧上了天。連北派道門不歡而散,也被她說成是目標達成。
花花轎子衆(zhòng)人擡,行苦和尚算是有了個臺階下。於是他再次給那位美婦人行了個禮,返身帶著幾個弟子就走了。
陳啓星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追著老和尚屁股後面喊:“別走啊,你東西還沒還給我們呢!”
他剛跑兩步,就被身後那個美婦人叫住了:“別追了,你們的東西在我這,我來還給你們。”
陳啓星收住了腳,打量了那位貴婦一眼。然後他撓著頭,走到了她面前:“阿姨,我朋友的東西真在你那裡嗎?”
讓陳啓星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美婦人也在打量著他。陳啓星心說:你什麼毛病,難道看上小爺我了不成?
沉默了半天,那位貴婦向身後管家模樣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走進側屋,用盤子端上來一些東西。裡面裝的是一個不知淘汰幾百年的破手機,還有一個脫了線的錢包。不用問,這是慎浩被扣押的東西。
見對方把東西還來,陳啓星伸手就去拿。
“慢著!”那貴婦喝止住了他。
陳啓星一臉疑問:“咋了,你難道想反悔不成?”
那貴婦一臉輕蔑的微笑,但沒有開口說話。只見她再一拍手,又一名傭人用盤子端上來一些東西。這一回可不是慎浩的物品了,因爲盤子裡整整齊齊得碼著一大摞的錢。
陳啓星拿眼一瞄,這裡面起碼得有十來萬。不過他搞不明白,這個貴婦拿這麼多錢出來幹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啓星還是憋不住問了。
“這些錢是給你的”那個貴婦揚起了下巴,“只要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你就可以把它們拿走。”
陳啓星眼睛一亮,心說還有這種好事嗎?自己只不過來幫慎浩出個頭,沒想到還有錢賺。
“啥條件?”錢當然不能白拿,陳啓星得問清楚咯。
“條件很簡單,我要你以後別再糾纏周海燕就行。”那個貴婦撩了撩頭髮,輕描淡寫得說。
“你說什麼?”陳啓星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什麼叫別糾纏周海燕,我知道了!你是周海燕她媽媽對不對?”
陳啓星還不是太蠢,他終於明白人家爲什麼要給他錢了。
“不錯,我正是周海燕的母親。”那個美婦人大大方方承認了,“前天的情形你想必已經看到了,周海燕已經跟林少爺在了一起。”
“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爲了她好,你就不應該再去騷擾她了。這些錢不算多,但也足夠買斷你們之前的感情。”
沒等那個美婦人把話講完,陳啓星擡手就把那個盤子打翻。金屬盤子“噹啷”一聲掉在地上,那一大摞鮮紅的人民幣撒了一地。
此刻陳啓星雙目圓睜,太陽穴的青筋在跳動:“誰稀罕你的臭錢!我還奇怪周海燕爲什麼會變成那樣,原來就是被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教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