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狹窄的房間里,赫年被捆綁在破舊的椅子上,他的臉上布滿了血痕,衣服上的血跡更是觸目驚心。
眼前的人不屑的俯視著他,“說吧,那件事是誰告訴你的,那個目擊者到底是誰?”
赫年依舊沒有說話,眼前的人用抹布輕輕擦拭著匕首,然后用抹布堵住赫年的嘴,快速用匕首對著赫年的左手狠狠插了下去,赫年疼得晃動起來,這種撕心裂肺的痛快讓他昏厥過去,他的額頭冒出了大量的汗水。
“還不說嗎?如果再這樣,恐怕你要經(jīng)受的考驗就不止這一點了。”
赫年猛烈的點頭,眼前人幫他拿掉嘴里的抹布,赫年呼了口氣,用敬畏的目光目視著他,“好,我說,我說,她是黃欣,一切都是她告訴我的。”
眼前的人嘴角勾出一摸詭異的弧度,幽幽說道:“如果你之前沒有想過算計我的話,興許我們還是好朋友。”
時光在一點點的流逝,天氣越來越冷,那些在天空下匆忙落下的枯黃樹葉,翻了一層又一層,這座冷漠的城市依舊人流涌動,行人們裹緊厚厚的衣服,相互默不作聲,擦肩而過,烏云鋪滿了天空,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黃海站在警局門口,抬頭望著烏黑的天,眉頭皺的緊緊的,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赫年還是杳無音信,就像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樣,而兇手到底是不是他,還不清楚,王鑫已經(jīng)明確指出,如果這個星期仍舊找不到赫年的話,殺人兇手就是他,他肯定畏罪潛逃了。
證據(jù)方面都說的過去,可是決不能這樣輕易下結(jié)論,黃海揉著太陽穴,他知道王鑫這樣做的目的。努力想到底哪里還有疏漏,可就是想不出來,腦子一團亂麻。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外面的人都在匆忙往家里趕,黃海站在雨水之中,面對的是無盡的茫然……
想到杳無音信的赫年,黃欣心急如焚,她想了很久,終究還是決定去警察局走一趟,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她自己都有危險。
黃欣快速跑下樓,開上車就往警察局方向而去,這時,車的不遠處走出來一個人,這人從角落里出來,看著遠去的車子,皺起了眉頭。他快速追上去,到了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指著黃欣的車子,對司機說,“追上前面的車。”
司機雖然很是好奇,倒也沒說什么,一路開車跟隨黃欣,等黃欣快到警局,他意識到不對,忙說,“師傅,回頭吧。”他知道黃欣要干什么去了,現(xiàn)在他必須要有個計劃,要不然一定會出事的。
黃欣下了車,急匆匆跑到警局,看到黃海,忙跑到跟前,氣喘吁吁的說,“黃,黃隊長,我,我覺得赫年是失蹤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人綁架了,我,我應(yīng)該知道那個人是誰。”
黃海回過神,不解的說,“他被綁架了?”
黃欣猛吸了口氣,“是啊,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告訴你,這件事非常重要,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赫年,所以他出事了。”
“什么事情,這么嚴重?”
兩個人站在雨水里,看的出兩個人都很著急,竟然忘了避雨,黃欣說,“我知道殺害張東城的兇手是誰。”
雨水漸大,水滴敲擊著地面,啪啪作響,黃海呆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片刻大聲說,“你為什么不早一點告訴我,這樣也不會出現(xiàn)以后的事了,你知不知道這些警員們整日寢食難安,頂著巨大的壓力,為了這個案子忙的昏天黑地。”
黃欣十分抱歉的說,“這也是我后來才知道的,不過一直沒有通知你們,是我不對,對不起,希望現(xiàn)在為時不晚。”
黃海氣血翻騰,覺得不是責備的時候,黃海冷靜下來,問,“你是怎么知道兇手是誰的?”
“你曾經(jīng)不是問過我嗎?你說如果我再次看到兇手的背影還能認出他嗎?我當時堅定的說,能。”
雨水夾帶著冰渣,砸在身上,兩個人頭發(fā)濕漉漉的,寒冷的氣息鉆進了身體里,黃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黃欣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雨水順著頭發(fā)一滴滴落下來,弄花了臉,黃海看到她在哭,眼前瘦弱的人顯得極其無助。
“跟我來吧,我通知警員們,會去調(diào)查他的,希望你說的是對的。”
黃海走進警局,和王鑫說清楚了事情情況,立刻帶著李達和田野以及幾個警員,準備對張飛宇進行抓捕行動,黃欣緊張的說,“我現(xiàn)在怎么辦?我覺得我的安全有問題,如果赫年泄露了我,恐怕他會殺人滅口的。”
黃海說,“你就呆在警局,哪里也不要去。”
黃海吩咐幾名警員分開行動,李達和田野帶人去張飛宇的家里,他帶人去建材公司,一旦發(fā)現(xiàn)張飛宇,立即進行抓捕,李達說了聲“收到”,快速帶著警員開車遠去,黃海則趕快趕到建材公司。
雙方火急火燎都到了目的地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張飛宇,最近張飛宇行蹤不定,公司和家人都不清楚,張夫人問李達,“他這是出什么事了嗎?”
李達直言不諱:“我們現(xiàn)在懷疑他和一起案子有關(guān),需要他配合警方的調(diào)查。”
張夫人的心猛跳了下,盯著眼前的警員,“我知道了,如果他回來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兩對行動組一無所獲回來后,兩隊人走進警局,還沒推開門,這時,王鑫帶著兩個警員火急火燎的走出來,剛好碰頭,黃海詫異不解,問,“這是?”
王鑫說,“剛接到報警電話,張飛宇被赫年刺殺,目前已送往醫(yī)院,我們前去看一下情況。”
黃海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怎么可能?”
市人民醫(yī)院,走廊里排滿了看病的人,張飛宇被送到了1號病房,黃海、王鑫一行人趕到醫(yī)院,問了問前臺咨詢員,然后馬不停蹄往張飛宇所在的病房里趕,快速走到那間病房,醫(yī)生剛從房間里出來,王鑫指了指房間,緊張的問,“里面的人沒事吧?”
醫(yī)生說,“他的背后挨了一刀,不過刀口不深,并沒有傷及內(nèi)臟器官,我們已經(jīng)處理好傷口,只需要修養(yǎng)就好了。”
“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吧?”黃海問。
醫(yī)生輕快的說,“可以,但是不要聊太長時間,他需要休息。”
“我們會的。”
身后的黃欣迫不及待的打開病房的門,一馬當先沖了進去,張飛宇躺在床上,仰起頭看他們,他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黃欣不由分說,到了張飛宇面前,厲聲問,“赫年在哪?”
張飛宇有氣無力的說,“他逃走了,目前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怎么可能會謀刺你,這一定是陰謀。”黃欣激動站在原地,“他并沒有謀刺你對吧,這件事和他無關(guān),而且他很有可能被你綁架了。”
張飛宇疑惑不解,“你在說什么,為什么我聽不懂,確實是他拿刀動手捅我,難道我還能認錯人嗎?”
黃欣氣憤不己,滿腔的怒意憋在心中,正要發(fā)作,黃海走上前來,攔住情緒失控的黃欣,讓她先出去靜一靜,黃欣不斷掙扎,還想和張飛宇理論,黃海對著兩個警員揮揮手,黃欣才被拉出去,房間里傳來破口大罵的聲音,“張飛宇,你個混蛋,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張飛宇無力的趴在床上,他把臉貼在枕頭上,看不到此刻的面目表情,只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黃海十分抱歉的說,“真的不好意思,現(xiàn)在還要打擾你,但是為了破案,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問清楚,希望你能見諒。”
“沒事,黃隊長請問吧。”張飛宇再次抬起蒼白的臉,有氣無力的樣子隱隱透著一股酸楚,王鑫立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黃海問,“你是在哪里被赫年謀刺的,有目擊證人嗎?”
“在郊區(qū)一個高爾夫球場休息室里,沒有目擊證人,當時外面的人聽到我的呼救聲時,赫年已經(jīng)跳窗逃跑了。”
“你去那里干什么?”
“他約我去的,說要告訴我趙雅被殺的原因,還有就是視頻的事情。”
“你為什么不提前報警。”黃海有些生氣,“之前不是說過一旦有他的消息,請及時通知警方嗎?”
“真的很抱歉,當時我有自己的打算,我們兩個之間必須有所了斷。”張飛宇嘆息了聲,“只是沒想到他出手這么快,毫不在乎多年的兄弟感情。”
事到如今,后悔晚已,再多的嘆息也不能讓時光倒流,似乎每個人做錯了事,才會懂得反悔,可惜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有些事情,是找不到補救的機會的。黃海無可奈何的看著張飛宇,輕呼了口氣。
窗戶外面還在下著雨,雨水敲打著窗戶,叮咚作響,門外是不安的腳步聲,黃欣一定有千言萬語想對張飛宇說,可是這個時機不行,黃海不能讓她進來。當黃欣真摯的對黃海說,張飛宇就是殺人兇手的時候,他僵在了雨水之中,絲毫動彈不得,這個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給人當頭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