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錢金抓緊被子,坐在牀上,不解的看著坐在牀沿背對著她脫鞋子的冰茂問道。
冰茂背對著她,忙活著脫鞋子,胡亂答道:“金兒是冰茂哥哥的寶,所以冰茂哥哥要看緊了?!?
錢金伸出手,點了點冰茂的背,搖搖頭,似乎想要糾正冰茂的說法:“不對,王爺說,金兒只是他一個人的寶。別人是絕不可以染指的。”
冰茂僵了僵,背對著錢金咬咬牙:“金兒是冰茂哥哥的寶貝?!毙难e不齒:好你個夏允凡,知道金兒的好了,就當寶,從前都把她當什麼了?當草?!哼!不害臊,搶他對白。
金兒再次搖搖頭:“不!哥哥說金兒只是他一個人的寶貝,別人碰不得。”
冰茂無語,還有什麼啊?什麼臺詞都被她的丈夫和哥哥說光了,那他說什麼?
他脫完鞋子,坐在牀沿邊,陷入沉思,忽然拍掌。轉(zhuǎn)身興沖沖的對錢金叫喊道:
“金兒是冰茂哥哥的寶寶。”說出口之後咋覺得有點彆扭呢?!
錢金又馬上反駁:“哥哥說,金兒是孃的寶寶。”
冰茂覺得頭上有一隻未成年的烏鴉飛過,還得意洋洋的嘎叫幾聲…彷彿在嘲笑他,愚鈍…
他實在忍無可忍了,賴皮的啥也不說,重新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錢金,就這麼躺在了外邊,還特意擠了擠錢金。
錢金又一次推了推冰茂的背,開口就要繼續(xù)唸叨著王爺曾跟她講過的很多話:
“王爺說…”
冰茂忽的打斷,語氣甚是不耐煩還有一點點的酸味:“睡覺。”
錢金撇撇嘴,覺得被人這麼打斷話題,有點委屈,卻不再說話,也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冰茂。
似乎這樣才能解氣一點…
兩人背對背躺著,皆是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冰茂覺得有點點愧疚的時候,錢金卻忽道:
“金兒想要王爺?!?
冰茂抿抿脣,不語,一雙眼睛在蠟燭的燭光照映下,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錢金繼續(xù)咕噥:“金兒想王爺,要王爺…”鼻子一酸,眼淚一涌,馬上又抽泣起來。
卻不似以往的大哭大鬧的。
靜謐的房裡,還是能很清晰的聽到錢金的抽泣聲,冰茂的心莫名的難受著,也跟煩亂。
“金兒真的要回到王爺身邊?”
錢金不答,卻繼續(xù)抽泣。
冰茂嘆了口氣,坐起身,看著仍躺在旁邊的人兒,此時正背對著她,顫抖的肩膀透露她現(xiàn)在在幹什麼。
“想將你留在身邊,除了不讓你回去再受到傷害外,我還是存有一點私心的…”冰茂似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錢金訴說。
錢金仍像聽不懂似的,抽泣聲沒有停頓一下下。
“…冰茂哥哥明天就帶你回去?!北坪跸铝撕艽蟮臎Q心才說道,然後便走下牀,穿好鞋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個房間充滿昔日的回憶,現(xiàn)在也已充滿離別的悲傷。
她終是不屬於他的,怪他沒有先遇到她麼?還是怪這世上真的有‘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錢金聽到再無聲響,慌忙坐了起來,房內(nèi)再無一人,錢金感覺怕怕之餘,還有一點點失落。
可小孩子哪在意那麼多啊,躺下,重新睡倒。
單純心思的人,一夜無夢,卻一夜好眠。
而另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沒有進入臥房上牀睡覺,轉(zhuǎn)身走到室外,坐到書桌前,看著敞開的小窗外的月光…
淡淡的,澈澈的,勾起人們的餘念…
冰茂卻忽的垂眸,伸出手,摸了摸下巴那個地方,一路滑上了腮邊,在摸索著什麼,然後捻緊,向右一拉。
一層皮竟從他的臉上被撕開了。
書桌上角的一根蠟燭燭光搖曳著,晃動著淡淡的小圈光。
映在男子的臉上,無比清晰,沒人能想象,清秀的臉皮下,撕開了,竟是一張魅惑衆(zhòng)生的俊容。
如混血兒般陰柔俊美的五官,似乎每一個都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讓人感到上帝明顯和濃重的偏心…把最好看的樣貌都給了這個男子。
而這個男子,卻不神秘。他在萬人面前出現(xiàn)過,萬人因他的容貌嘆息,因他的身份尊敬…
他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黑夜景色,眼眸依然淡然,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再無人前的和氣,有的只有在處理冰紅的屍體的時候的冷漠。讓人感到刺骨的寒意。
嘴角微微上翹,似是自嘲,又似是冷笑。
不知道是在笑他人,還是笑自己什麼……
瞧瞧這票數(shù),瞧瞧這人氣!真是悲傷死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