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晴聽的笑開了花,看向秦川,后者卻還是呆呆出神,并不理會眾人。李文秀笑道:“就這樣,秦川就被封為千牛衛大將軍了?”秦川聽得李文秀說話,這才回過神來,道:“那當然不是,兵者,國之大事也。為將者要智勇兼備,又有統帥之能。不會那么容易就當上的。”張晴搶過來道:“對了,不是說突厥使者設下了三個圈套嗎,還有兩個呢?”曹元讓笑道:“你聽我慢慢道來。”眾人又靜下來聽曹元讓講話。
“那突厥使者本來是想挑起戰爭,哪知卻跟大唐修成了兄弟之國,自然是不甘心。秦川將軍焚燒詔書之后,眾人繼續開懷暢飲,宴席之上又是一片和睦景象,圣上也有些微醉。那突厥使者站出來拜道:‘宴會無以為樂,請天可汗準許我手下為天可汗表演劍擊。’”張晴打斷曹元讓的話道:“我知道了,那突厥使者想要效仿鴻門宴的范增,派劍客刺殺圣上!”曹元讓等四人被她說的愣了愣。
曹元讓笑道:“那倒不是。且不說朝堂之上眾侍衛武藝高強,那突厥劍客無法成功。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刺殺成功,那么大唐跟突厥就成了生死仇家,非要你死我活才罷。突厥可汗只不過是想借口進入中原,搶些財物度過寒流而已。他可不想看到跟大唐形成拼殺的局面,我大唐兵精糧足,突厥人如何不怕?不過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當時朝堂之上還有別的國家的使臣,那突厥劍客雖然不敢動圣上,他若是隨便殺死別的國家的使臣,那國家只見的外交可不是鬧著玩的。圣上也知道這一點,說什么也不會答應那突厥使者的話。”張晴“奧”了一聲,不再言語。
李文秀道:“接下來呢?我看那突厥使者一定還有詭計。”曹元讓點點頭,道:“那時圣上笑道:‘宴飲何必要舞劍?貴國使者遠來,怎能不欣賞一下大唐的歌舞?’說罷一聲令下,樂師進殿,演奏的正是圣上所作的《霓裳羽衣曲》。當真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眾人皆聽的如癡如醉。可是那突厥使者還不死心,道:‘天可汗的歌舞的確絕妙,但是敝國是粗俗之邦。只知道武藝高強者為尊貴。既然天可汗如此看重武藝,我們就繼續聽這些鶯聲燕語好了。’這話擺明了是諷刺大唐嘛!朝上幾個將軍按耐不住,當時就拔出劍來要殺那突厥使者,那使者卻以不通禮儀為由掩過。話說到這份上了,再不讓那突厥劍客舞劍,就損害我大唐國威了。可圣上實在是擔心突厥劍客會耍什么陰謀。”
陳玉成嘆道:“聽你這么說,那突厥使者也的確是個人物。且不說一計不成接著就是一計。就是用言語擠的皇帝大臣無言可對,也的確厲害。”曹元讓道:“你這么一說我也注意了,的確如此,那突厥使者的氣度魄力還真不一般,就是我大唐,這樣的人物也是少見。”秦川開口道:“那突厥使者,其實是突厥的右丞相。”此言一出,人人皆驚。
曹元讓眼珠急轉道:“右丞相!此話當真?”秦川道:“這件事當時實在是機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曹元讓點頭道:“這樣就解釋通了,身為使者,遞送國文不失禮節就算不錯了。可如果面對那么多國家在大唐的使臣,面對著大唐許多官員將軍還能夠侃侃而談,面不改色,那就不是一般的使者了。”張晴道:“先不要討論使者了,接著說劍客舞劍的事情啊!”
曹元讓一拍腦袋,道:“是了,姑娘說的是,我來繼續說。正當咱們圣上猶豫不決的時候,秦川將軍大步走出,單膝跪在殿前道:‘皇上,獨舞不如對舞,就讓小民跟這位劍客比試一下,增加宴會歡樂氣氛。’圣上雖不知道秦川將軍武藝如何,但他方才妙計毀詔書后,能力才干可見一斑,略一沉吟道:‘秦川賢侄是秦瓊元帥后人,當初太宗稱秦元帥為王兄,此刻算下來,秦川算是朕的義子了。秦川你就跟那位突厥劍客比試一下吧。’圣上跟秦川將軍排了輩分,那自然也就證明了他有資格跟突厥劍客比試了。那突厥右丞相推辭不得,只得接受。”
“秦川將軍首先拔出長劍走到場中央。那突厥右丞相招呼一下,身后走出一瘦瘦小小的漢子,進入場中。咱們平常見的突厥人都是身高體壯,帶著一股兇悍之氣。像那突厥劍客那樣瘦小的突厥人可真不多見。不過那劍客眼神銳利,一雙手骨瘦如柴,的確是用劍的高手,我離著他距離也遠,但他一拔劍的時候,我竟然感到一股寒意。雙方劍客相互行禮過后,就開始對舞。一開始的確是規規矩矩的打斗,朝堂上眾文官跟各國使臣看的微笑點頭,聚酒相敬。武官們卻緊緊盯著場中央,不發一言。而在咱們會家子眼中看來,場中兩名劍客卻是都在蓄勢而發,互相試探對方劍法中的破綻。
十幾招后,那突厥劍客劍招一變,劍勢迅速無比,上下翻飛,詭異難測。秦川將軍跟著腳下踏不丁不八的步子,長劍虛虛實實,跟對方交上了手。這番打斗下兩人真本事可是顯出來了。朝堂之上頓時寒氣彌漫,劍氣縱橫。外國使臣跟朝中大臣們看不出門道,只覺得兩人打的極其精彩刺激,紛紛叫好。武官們跟咱們侍衛卻都繃緊了弦,恐怕場中有人受傷。那突厥右丞相跟咱們圣上也是身子前傾,目光閃爍,盯著場中央。要不是顧忌著身份,說不定早就站起來了。看著他們兩個的劍術,我可真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