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成道:“那就不必了,在下對玄鐵令牌沒有興趣,只是為了救人才出手。我不打擾你們比武,你們繼續。”方智仁冷哼一聲,轉向黃軒道:“黃兄,你們劍宗門下弟子果然大氣的緊啊,不屑跟小兒比試!”黃軒本來對陳玉成就沒有絲毫愛護之心,這時候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立刻板著臉喝道:“陳玉成!你既然不比武,為什么阻礙人家比武?你既然出手了,就一定要去比一場,快去快去,別給我劍宗丟臉!”
李文秀聽了直皺眉頭,道:“黃軒師伯,若陳玉成下場來比武,是不是該用劍宗的高招啊?”這么一說是諷刺黃軒不教陳玉成功夫了,臺下眾人聽不懂,黃軒卻懂,黃軒臉一紅,爭辯道:“當然要用劍宗招式!我教了他那么久,他難道不會?”
這就把責任全都轉到了陳玉成身上,成了陳玉成自己不努力,這樣呆會輸了也不丟劍宗的面子。李文秀還想爭辯,只見陳玉成大步走了出來道:“各位不要爭辯了,我出來跟方師兄打一場就是!”邊說著,陳玉成目視李文秀,表示謝意。李文秀臉一紅,轉過臉去。方一看到了,心頭突然冒出無名之火,轉過臉去怒視陳玉成。
陳玉成走上臺去,方一冷冷道:“陳公子,我可以等你學會如何拿劍之后再打。”陳玉成道:“我不用劍。”說完,又走下場在角落里拿出一把掃帚走上了臺,道:“我用這個。”此言一出臺上臺下一片嘩然。黃軒首先發難:“我教了你這么多年劍術,你還不會用?從今天起我把你逐出劍宗,不要再說是我的弟子了。”云澤陰沉著臉瞥了黃軒一下,蘇小小低聲咒罵。
李文秀朗聲道:“黃軒師伯,您這師傅當的還真好啊。”廣場上剩下的人看著陳玉成選了掃帚當武器都議論紛紛,方智仁更是氣的鼻子生煙。李君上也一臉不解,唯有孫元生跟唐嬌默不作聲地看著陳玉成,腦海中想著陳玉成的那塊飛石。方一漲紅了臉道:“你消遣我是吧。”陳玉成不做聲,眾人都盯著他。
等到眾人安靜下來了,陳玉成才朗聲道:“心之所至,萬物皆可為劍。”眾人更是啼笑皆非。方一沉聲道:“那就怪不得我了。”陳玉成道:“你何必跟我客氣?我跟你本來有父母之仇,你不殺我,將來我肯定會去殺你的。”方一冷哼一聲,刀光一閃,朝著陳玉成就當頭劈來。
近萬雙眼睛盯著場中央。李文秀跟蘇小小看的心驚膽戰。只見方一一刀劈下,陳玉成絲毫沒有慌亂之象,不顧那足以開山的一刀,伸出掃帚就往方一眼前掃去。方一眼看掃帚就要觸及自己的雙眼,沒奈何只得撤刀回救,然而勁力已發,如何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收刀?再者即使撤刀也來不及回救。為保雙眼,無奈之下撒手棄刀,身子閃到一邊去。
陳玉成一招之內將方一的彎刀打下,廣場上近萬人看得心驚肉跳。李君上激動地站了起來,方智仁緊盯著陳玉成。孫元生跟唐嬌對視一眼,雙手相握。黃軒恨的咬牙切齒。蘇小小搶先叫了一聲“好”,跟著近萬人齊聲叫好,聲震四野。
方一閃到一邊,又是驚訝又是氣憤,心道:“這小子哪里來的這么高的功夫?他不是在劍宗掃了三年地嗎?難不成他是故意裝給我看的?”方一道:“你這是什么功夫?”陳玉成道:“不是什么功夫,是我自己想的。”方一罵道:“呸,真當你是一代宗師,自己想的?”
蘇小小在下面喊道:“玉成哥哥殺了他,給父母報仇!”方一不再說話,沉下臉來蓄勢待發,忽然身形一動,搶到陳玉成身邊,比武場上眾人又都屏住呼吸,只見方一不管是如何搶攻,都被陳玉成一招之內逼退。斗了幾個回合,方一趁機會翻身一打滾,撿起彎刀,緊握著舞起一個光圈滾到陳玉成身邊,陳玉成依舊拿著掃帚時不時地掃出去,每一下都打得方一手忙腳亂。
這時候功夫高強人士如李君上、方智仁都已經看出來了,陳玉成出招之間根本就全然不成章發,之所以每次都把方一打退,全在于每次都恰好打在方一刀法中的破綻,純粹只是眼力厲害。功力跟招式差勁至極。再打幾個回合,云澤跟李文秀也都看出來了。李文秀心里不禁又開始為陳玉成擔憂,如此時候一長,陳玉成必敗無疑。
只有蘇小小還不時跟著眾人叫好。方一本該早就看出來,只是在比武場上打的心浮氣躁,腦中發蒙,想不到這一點,背后的方智仁咳了一聲,道:“看清楚對方真正厲害的是什么!”方一心頭一凜,退后幾步,凝神觀察,果然發現了陳玉成致命的破綻。
方一深吸一口氣,握緊彎刀,刀法速度減慢,一招一式朝著陳玉成攻過去。陳玉成也看出方一已經瞧出自己破綻,再打下去要輸,可有苦自己吃,只得硬著頭皮拿掃帚去掃對方臉頰。方一手腕一翻,彎刀加速回砍,將陳玉成的掃帚一分為二。全場上人人大驚失色,蘇小小失聲叫了出來。
方一心頭一喜,彎刀一閃,朝著陳玉成劈去。這樣卻又犯了原來的錯誤,陳玉成看著破綻,手里的兩斷掃帚朝著方一投過去,掃帚擦過,方一臉上立刻出現兩條血痕,雖然傷的不深,卻足以丟面子。這時候陳玉成手里再也沒有武器,方一毫無顧忌,憤怒之下彎刀揮去。
李文秀看著形勢不好,早就閃過去,匕首架住彎刀,她跟方一兩人又重新打在一起。方一看著李文秀出來為陳玉成擋住,心里更發酸,刀法更是如狂風暴雨,李文秀一個措手不及,匕首脫手。李君上連忙站起來叫停,可怎么停的住?方智仁笑呵呵看著場中央。方一咬著牙閃過李文秀,朝著陳玉成攻去。
突然聽得“當”的一聲,方一彎刀巨震,差點脫手,不得不后退兩步,穩住身形。抬頭一看,孫元生跟唐嬌一左一右,伸出一鐵一銅兩根短棍擋住方一。方一被兩人這一擋震的胸口發悶,知道對方功夫不比自己低,不再進攻。孫元生道:“方師兄兩次得勝都要下殺手,這也太狠心了吧。”
方一道:“我跟他有仇,你們何必來插一手?”孫元生道:“那對不起了,我們師兄妹敬佩這位陳師弟敢于挑戰你的過人膽色,必須要管一管。”這時候蘇小小連忙上臺,跟李文秀扶著陳玉成走下去。蘇小小本來以為陳玉成可以報仇的,可這時候看著陳玉成功夫跟方一一比還是那么差勁,心里不禁越加凄涼。
方一恨恨地看著陳玉成的背影,半晌回過頭來道:“你們如果有意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孫元生微笑道:“方師兄武藝高超,我們師兄妹都是挺佩服的,挑戰就不必了。”
方一還想說話,唐嬌朗聲道:“各位都看到了,剛才我們師兄妹是為了救人才出手的,并沒有挑戰之意。君上師伯,您是東道主,您來說兩句吧!”李君上站起來道:“為救人而出手,正是靈臺方寸門的本色,怎么能因為這樣就把他們強行定位挑戰者呢?方一賢侄兩次都要下殺手,大家都是同門,未免太過分。如果再這樣,刀宗就要取消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