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女子自然就是花宗門下李文秀跟蘇小小了。花宗門人游訪天下,一是為了增加歷練,二是為了行俠仗義。兩人游歷大江南北,前幾天接到花宗宗主召集花宗門人的信息,便往回趕,路過千盛縣,目睹了這么一檔子事。蘇小小聽得鄭老三可憐,早就眼圈紅了。
李文秀卻冷冷道:“你說王家拖著錢不給你,難道官府不管嗎?你說是你的哥哥是遇到事故死的,難道全部都是王家的責任嗎?世上雖然不缺欺壓一方人民的惡霸,卻也不缺乘機敲詐別人的陰險小人!”
那幾個捕快看到這樣早就退到一邊,王家的門衛趕過來道:“這位姑娘說的真是,這個鄭老三其實是這里的一個地痞無賴,每天訛別人的錢財,大家都知道的!你不信問問別人!”周圍這時候已經圍過來很對人,聽到王家門衛說的話并不表態。倒是那幾個捕快湊了過來道:“王家的大哥說的都是真的,姑娘,我們可以作證,鄭老三此人,就是個二流子!正事不做,整天惹麻煩。”
李文秀冷冷道:“他的話的可信度跟你們是一樣的。他說的不能信,你們說的同樣不能信。”蘇小小跺跺腳道:“文秀姐,這個人這么可憐,你還懷疑他!”李文秀道:“我們做的是替天行道的事,不是助紂為虐。有多少人想做好事最后成為了壞人的幫兇?”蘇小小不說話了。
鄭老三沉默半晌道:“姑娘你說你替天行道,你真能替天行道嗎?”李文秀道:“只要有人受了苦難,為了他的事情,我可以舍命去做。”鄭老三道:“我如何相信你?”李文秀不答話,從懷里掏出一片楓葉,中間畫著兩把交叉的匕首。周圍眾人一看那楓葉陡然變色,有的露出喜色,有的失聲尖叫。那幾個捕快跟王家門衛也是變色。
鄭老三道:“你的楓葉上畫的是匕首還是彎刀?”李文秀還沒回答,蘇小小湊過來道:“肯定是匕首啊。”鄭老三道:“那我就放心了,姑娘,為了家中的老母,鄭老三鐵錚錚的漢子求你主持公道!”
鄭老三說完,有對周圍圍觀的人道:“鄉親們,幫幫我,可憐可憐我那老母親吧!”說著從懷里抽出一把小刀,咬咬牙朝著自己左手手心刺下,鮮血四濺,人人變色。蘇小小失聲叫了出來。鄭老三咬著牙關道:“以血立誓,鄭老三只求鄉親們實話實說!”李文秀也不禁變色,蘇小小趕緊從懷里掏出止血藥給鄭老三,鄭老三擺手阻止,看著眾人。
人群中一片靜默,半晌,人群中走出五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道:“我們幾個老頭子這么大年紀也活夠本了,不怕將來王霸天的報復。我們作證,鄭老三兩個哥哥都是冤死在王家。鄭老三數次去官府告狀,被王霸天串通官府打出來,他身上現在還不知道有幾根骨頭被打斷,歪著長的。”
蘇小小聽得臉上變色。李文秀掃了一眼眾人,看到人群顯出激憤的神色,而縣衙捕快跟王家門衛都露出驚慌之色,不再猶豫,道:“小小我們走!”說著往王家走去。王家門衛一看之下想來攔著她們,蘇小小笑道:“讓我試試身手吧!”三下五除二,把王家門衛打的抱頭鼠竄。
走到王家大院里,又有十幾個拿著棍棒兇神惡煞的護院的家丁跑了出來攔她們。李文秀看都不看繼續走,蘇小小抿著嘴笑了笑,兩手一翻已經多了兩把紅色的匕首,上下紛飛,家丁手上或者身上都中了刀傷,蘇小小笑道:“誰要是還想上來,我可真不客氣了!”眾家丁聞言一哄而散。蘇小小笑個不停 ,王家大門擠著看的圍觀的人都驚呆了,鄭老三這個漢子眼里也忍著淚水。
到了王家大廳里,正好碰上王霸天想要往外走。蘇小小上前在王霸天臉上打了兩個耳光,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王霸天牙齒不住戰栗,撲地跪下。李文秀輕輕一笑道:“王員外,我們不為難你。”王霸天顫抖著聲音道:“女俠······女俠,你們要什么,我什么都給你們!”
李文秀道:“你不用給我們什么,只是我們認識一位鄭大哥,他的兩個哥哥死的不明不白,你好像欠他些什么東西!”這時候圍觀的眾人都涌進來大廳,看著平常欺壓人民的王霸天乞討求饒的樣子,都覺得大快人心,喊道:“打死他!他害死的人不少了!”王霸天一個勁地磕頭求饒,一把年紀的他就差流淚了,道:“鄭老三的東西我會賠給他的,我一定賠,女俠饒命!”
李文秀道:“你聽著,不僅鄭大哥的東西你要還給他,以后你也不可以再欺壓人民,你聽的懂嗎?做的到嗎”王霸天磕頭如搗蒜道:“知道知道,小人知道,小人一定照辦。”李文秀悠悠道:“王員外,你走南闖北這么多年,這個東西你該認得。”說著一片楓葉飄在王霸天面前。王霸天一見之下心頭一抽,差點昏過去。
李文秀道:“今天我放了你,但你要是違背今天說過的話,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你,你信不?哼,當年勢力大的如張宗昌,我靈臺方寸門也沒有怕了他!”王霸天顫抖著道:“小人知道,小人知道,小人不敢違背女俠的話。”
李文秀朝著蘇小小點點頭,后者拿著匕首在王霸天頭上點點,嚇得他肝膽俱裂,這才收起匕首,跟著李文秀走出去。圍觀的眾人看著兩人出來,都發自內心開始為她們歡呼。鄭老三搶上前去,咬著牙道:“姑娘,謝謝你們!”說著就要跪下,李文秀趕緊扶住他道:“鄭大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們靈臺方寸門的義務,你不用多謝,只是害你受傷,我過意不去!”蘇小小過來給鄭老三敷好藥,這次鄭老三不再推辭,讓她敷藥。鄭老三畢竟還是讓一顆熱淚滾了下來,半晌起身離去,要回家告訴老母這個好消息。
眾人仍然圍著李文秀跟蘇小小,指指點點贊嘆不已。李文秀四處看了看,朝著躲在一邊的捕快招招手,那幾個捕快一看之下連滾帶爬地跑過來道:“姑娘,不,女俠有何吩咐?”李文秀拿出一片楓葉交給他們道:“把這個交給你們的大人,告訴他如果還追著鄭大哥不放,那別怪我們對他無情了!”眾捕快點頭道:“是是是,我們懂的。”李文秀點點頭,跟蘇小小朝著眾人拜別離去。人群自發送出她們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