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咬成這樣了,你怎么不叫一聲,讓我松口?”
岳昀逸眼仰頭,望了望天,就算剛才他喊疼,求她松開金口,她能松開嗎?
指不定比現在咬的更兇呢!
如玉拿出了一瓶藥水,這種藥水是清理傷口的,她打開瓷瓶的塞子,只是聞了聞里面的東西,就知道這是何用的。
“忍著點,有點疼!”
岳昀逸皺起一邊的眉梢,再疼,能有她要他的時候那么疼嗎?
哎呦喂!
如玉用藥水給岳昀逸清理傷口,岳昀逸忍不住痛叫出聲。
他一張俊臉都要皺成一團了,“你能不能下次動手前,給我個暗示?”
“我都說了,讓你忍著點,誰讓你不看了。”
如玉拿著棉花,擦了擦傷口處混著藥水的血肉,見傷口處理差不多了,這才拿出另一個藥瓶,倒出止血止痛的藥散,敷在他的傷口處。
岳昀逸在上藥的時候雖然很痛,但他看到如玉認真,又動作輕柔的樣子,那種痛也就變成了柔柔的溫暖,撫慰他的傷口。
如果讓他在做出選擇,他寧愿再阻止如玉一次,再被她咬上一次。
只要能看到,她是真心在乎他,關心他,不再那么兇巴巴的小姑娘模樣,他覺得她的溫柔能溫暖他內心長久以來的孤寂和冰冷。
如玉用帕子為岳昀逸包扎好了傷口,這才松開了他的手臂。
“好了,這藥還是很管用的,你留著用吧!”
如玉又把藥塞給了岳昀逸,轉身上了她乘坐的馬車。
岳昀逸拿著如玉觸碰過的兩瓶藥,看到手臂上是如玉小心仔細包扎好帕子,他望著如玉纖瘦的背影消失在車簾后,勾了勾唇角笑了。
岳燁眨著大眼睛,咧開一口大白牙,賊兮兮的笑著,把臉湊到岳昀逸的面前。
“哥,馬車都行遠了,你還在傻笑,莫不是喜歡六小姐到不能自拔了?”
“滾一邊去!”
岳昀逸還在陶醉剛才那段美好的回憶,見到岳燁這張賤兮兮的笑臉,他一腳將岳燁給踢翻在地上。
他收起藥瓶,一甩袖子朝著馬車走去。
岳燁捂住被踢痛的屁股,一臉委屈的模樣,邊從地上爬起來,邊嘀嘀咕咕道:“愛慕中的男人,不能惹啊!都是個變態!哎!”
“在嘀咕什么鬼?還不滾上來?”馬車上傳來一聲男人爆吼。
岳燁又換成嬉皮笑臉的模樣,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哥別急哈,我馬上就滾過去,是滾過去的啊!”
如玉見鳳靈兒渾身是傷,嘴巴都被打爛了,現在虛弱的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口。
她的心都碎了,她攥緊拳頭,眼底清冷如水,“蕓貴妃竟然如此狠心,她竟然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還是不是人了?簡直就是個變態。”
鳳靈兒擔心如玉又去找蕓貴妃算賬,她搖著頭,滿面的焦急。
如玉握住了她的手,現在鳳靈兒也只剩下這一雙手是完好的,沒有受到蕓貴妃的摧殘。
她忍住心中的怒氣,安慰鳳靈兒道:“你放心好了,只要蕓貴妃不主動找我的麻煩,我是不會找她的麻煩的。”
鳳靈兒見如玉沒有那么沖動,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她有些疲憊了,闔上雙眸,依靠在如玉的肩膀上睡去了。
如玉握著鳳靈兒的手,心中千回百轉。
鳳靈兒是她這一世的朋友,至少在患難的時候,她會不顧一切的來保護她,真心為她擔心和關心她。
可她都不能照顧好她的朋友,還因為她讓鳳靈兒受到牽連,她真是過意不去。
再活這一世,她不想在看別人的眼光活下去,只要誰讓她活的不自在,她定會讓她更難活下去。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到蔣國忠被她扳倒以后,第一個要收拾的人,定是蕓貴妃這個惡毒的女人了。
馬車行到了丞相府門前才停下。
如玉不忍心將鳳靈兒喚醒,想到孟琰在的話,讓他抱著鳳靈兒進她的小院就好。
可孟琰遲遲未出現,如玉又有種不祥的念頭。
馬車外傳來了岳昀逸的喚聲,“到丞相府了,六小姐可是睡著了?”
“沒有!”
如玉撩開了車簾子,有些為難的看著還在睡覺的鳳靈兒,“靈兒睡了,我不想驚擾了她。”
岳燁巴巴的湊上前去,“讓我來吧!我抱著她進去。”
如玉見岳燁那副鬼德行,還真怕他趁機吃靈兒的豆腐。
“不必了!還是等孟琰來了,讓他來吧!”
岳燁很失望的盯著鳳靈兒看。
岳昀逸想到什么,“今日侯府有事,孟琰怕是被侯府喚去了。”
如玉是知道孟琰的脾性,如果不是她的吩咐,他答應寸步不離如玉,保護她左右,又豈會不顧如玉離開去侯府。
岳昀逸看出了如玉的猜疑,他輕描淡寫道:“其實侯府里有他更為重要的人,他去了,也是正常的事,六小姐不必擔心。”
如玉見岳昀逸如此保證的說著,想來不會是假話,她只盼著孟琰能安全回來就好。
“既然孟琰走了……小侯爺能否抱靈兒進府?”
岳昀逸毫不猶豫道:“不是還有府中的護衛嗎?”
“我不太喜歡讓他們抱靈兒……”
“不是還有小燁嗎?”
“他對靈兒覬覦很久了,誰知道能不能趁機偷吃靈兒的豆腐。”
岳昀逸揚起了他被咬的手臂,“我受傷了,沒辦法抱她。”
如玉有些急了,“不就讓你委屈下金貴的身子,你不想就不想,何必找那么多理由。”
她試著要抱住鳳靈兒,奈何她身子比鳳靈兒還要纖瘦,怎能抱得住她。
“好了,還是我來吧,瞧你……小姑娘家的,脾氣倒是不小。”
岳昀逸上了馬車,將鳳靈兒輕輕抱起,又輕輕的下了馬車,輕手輕腳的往府中走去。
如玉本就是想找這種細心,又有力氣的男人抱著鳳靈兒,這樣就不會把她擾醒了。
她開始看著岳昀逸的動作還很滿意,可不知為何,當看到鳳靈兒悠悠轉醒后,一雙手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搭在了岳昀逸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