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昀逸回到了冰宮,因爲時間未到,他還不能離開這裡。
雖然孟炎說回頭去找如玉,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告訴他消息。
他不安的在冰宮中走著,直到陸尚涵回來,對他道:“你可以離開了,皇上說可以提前放你出去,你直接回侯府,千萬不要去別的地方?!?
嶽昀逸心急的問他,“陸大哥,如玉怎樣了?是不是皇祖父治罪於她?”
陸尚涵笑著道:“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她也說了是不知道皇宮禁地,纔會進到梅香宮,皇上已經赦免她的罪過,讓她回殿中禁足了?!?
禁足總比關入天牢或是地牢裡受罪的好。
儘管現在是禁足,但總有一天還是能將她從這裡救出去。
一想到有這樣的機會,嶽昀逸也鬆了一口氣,跟著陸尚涵離開了冰宮,最後又是由陸尚涵親自送他回侯府。
易容成侍衛的翎湘玨,看著陸尚涵將嶽昀逸送走,握緊了拳頭,脣角勾出一抹清冷的弧度。
都是一些心狠手辣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明明如玉被關入地牢,竟然說成了在殿中禁足?
聽著,還真是一個笑話。
他因爲又易容成了守地牢的侍衛,所以進出地牢還是很方便。
找了一個時間,見守牢的幾個小廝去用夜宵,順便趁著夜深了,沒有什麼大事情,好打個盹。
他面上說邀功,討笑著將守地牢的差事交給了自己,那些小廝們也是放心,竟然讓他一個人守著地牢。
翎湘玨方便進出了,就去找了如玉,見如玉還穿著之前一身素色的裙衣,蜷縮在牆邊,望著地牢的窗子發呆。
“想什麼呢?”
從窗子中,投下來幾縷月光,照在如玉的臉上有些發白,卻給人一種悽楚的美感。
翎湘玨晃了晃神,但很快收起這種失神的目光。
如玉看到易容成守地牢侍衛的翎湘玨,忍不住笑了笑,“你還真是爲了見我,怎麼都肯去做。”
“得了,你還有心情笑?我問你,你爲什麼當初要讓嶽昀逸走,而不是讓嶽昀逸留下來,你好離開?”
是爲了什麼?如玉只是猜測,況且也不會將這種猜測告訴了翎湘玨,免得讓嶽昀逸聽到了會難過。
“我怎麼就不能笑了?我不是在地牢中好好的嗎?再說了,當時皇上那樣發怒,一定會將嶽昀逸重重責罰的,畢竟那是皇宮禁地?!?
翎湘玨不以爲意的哼了一聲,“你還真是猜錯了,皇上不但沒有去追捕嶽昀逸,還將他給提前放走了,最後還在梅香宮中緬懷。”
如玉聽到嶽昀逸被放走,沒有收到責問或是懲罰,心裡那塊大石頭也放了下來。
“只要他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我的大小姐,你現在可有事了,你現在還關在地牢中,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想必明天一早,這地牢裡的牢頭定會用千百種方法,讓你嚐嚐住在地牢裡生不如死的滋味。”
翎湘玨越說越氣,怎麼如玉就是不爲自己著想,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擔心別人。
如玉扯了扯脣角,“我有過比關入地牢裡更加受折磨的時候,你信不信?”
翎湘玨覺得如玉這句話有點莫名其妙,她不是丞相府中的六小姐,過得都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裡有受過苦。
如玉是不會告訴他,其實她遭受了爹孃的背叛,親手將她殺死,那種痛苦不是肉體上痛苦能相提並論的。
“我不想費腦筋,猜那是什麼事?!?
他給如玉一個藥瓶,如玉接過手中,打開瓶塞問了問,擡頭看向翎湘玨,“這裡面假死的藥丸,一旦被識破了怎麼辦?”
“怕什麼,要是他們真的能斷出你假死,我還在,我會想辦法幫你。”
翎湘玨早就想好了對策,就不信他們能比他更聰明瞭。
如玉見翎湘玨還是一副鐵定了幫她的模樣,想到前世她都那樣落魄了,身子也快要耗盡了,可翎湘玨還不是一直陪著她,醫治著她,給了她太多別人無法給的關愛。
那時候的她,不一定都是悲劇,也有非常幸福的一刻。
“翎湘玨,你這幾天都沒有歇息好,你找個地方先好好歇息去,你要是累壞了,我一定會愧疚的。”
翎湘玨聽到如玉這樣暖心的話,他的心也是暖暖的,只是想到如玉又要折騰自己,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訓句話,“大小姐,你要是多愛惜下自己,不去冒險,安安靜靜的在府中做一個美女子,或許我也沒有那麼累了?!?
這話,也算是說進了如玉的心坎裡。
若是她不到處走,也不到處惹事,更是遠離了皇宮之地,怕是就不會遇到這麼多麻煩的事,也不會讓翎湘玨忙前忙後的這樣累了。
“對不起!”
千言萬語,如玉只能說這句話了。
翎湘玨先是一怔,仔細盯著如玉的臉看,見她沒有落淚,這才放下心。
“別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自己!還好你沒哭,不然我真的覺得話有些重了?!?
“你還知道你說的話有些重了?”如玉皺了皺鼻子,看來這個男人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我只怪當初怎麼沒有把你給罵醒了,怎麼說都不聽,還真是要氣死人了。”
翎湘玨的嘴巴開閘了,又開始囉裡囉嗦個沒完了,不過如玉聽著也不煩,想到前世翎湘玨一直都是易容成老嫗或是老頭子,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然後嘴巴說個無休無止,還真是有趣。
“你笑什麼?”
翎湘玨說了一會兒,見如玉一直盯著他傻笑,他覺得有些奇怪,就忍不住問了一聲。
“沒什麼啊,我就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忍不住就看著你笑了。”
翎湘玨簡直要崩潰了,住進地牢,這樣惡劣的環境有什麼好的?
她竟然還住出了樂趣,真是無語了。
他擡頭望著棚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如玉說下去了。
如玉拄著下巴,盯著他笑,“你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翎湘玨朝著她翻了翻白眼,繼續望棚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