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對護衛和趕車的馬夫道:“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馬加鞭把小少爺送回丞相府醫治?”
孟老夫人還算是一個明白人,她顧不得這邊女眷里吵鬧,對馬夫和護衛道:“快,一定要快!”
“我陪著楓兒回去!”
四房王氏跳上馬車,她顧不得那么多,一定要親自照看孟如楓她才安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孟如楓身上,只有如玉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臉色越來越蒼白,卻無人問津。
有的只是那些滿腔憤怒,還有的帶看好戲的眼神盯著如玉和其他幾房母女,如玉一一都盡收眼底,還真是讓人徹底傷透了心呢!
如玉有些支撐不住了,紅珊和紅月看到自家小姐也受傷,可這些孟家人竟然不管不問,甚至還用這種仇恨和埋怨的眼光盯著如玉看。
紅月本就性子急,忍不住對老夫人道:“老夫人,六小姐也受了重傷,您也讓她坐馬車回丞相府醫治吧!”
紅珊也道:“老夫人,這件事不能怪我家小姐,小少爺的書童也和老夫人提起,是他和岳小侯爺犯了口角才會這樣……”
如玉給紅珊紅月一個凌厲的眼神,她們自知有些逾越了身份,也就不敢多說什么,倒是兩個丫頭都心疼如玉,紅了眼眶流了淚。
孟老夫人果然不悅的掃了一眼如玉,一甩袖口,拄著拐杖匆匆的要上馬車趕回去。
紅珊和紅月剛要給如玉包扎傷口。
那邊孟如楓的馬車還沒走遠,就已經有馬車帶著一干騎馬的護衛,揚起了塵埃,浩浩蕩蕩趕來,攔住了孟家的馬車。
如玉看到那邊氣勢磅礴的情形,很快就猜到,一定是岳小侯爺追趕到這里來。
果不然,馬車和一干騎馬的護衛都停下來,從馬車上走下來一身藏青色清俊孤傲的男子。
孟老夫人也是見識過這個人的,她拄著拐杖,又被嬤嬤扶著,很快到了他面前,規規矩矩喚一聲,“給岳小侯爺請安!”
孟家眾多女眷也都給岳小侯爺請安,而剛才被如玉打的臉腫的孟思穎,門牙掉了還在流血的孟思珍,她們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岳小侯爺,盡管這個人給人感覺很孤傲和冰冷,但還是被他清俊的容貌所迷倒,已經不知道疼和丟臉了。
如玉看到他負手站在面前,恨得牙齒緊緊咬在一起,想到孟如楓要不能回丞相府及時醫治,恐怕只會兇多吉少。
她握起拳頭,挺身而出,“岳小侯爺,我弟弟現在還病重,這里是清音山腳下,今日又是清音寺趕廟節,你就積德行善,放過我弟弟吧!”
岳昀逸挑眉,似在思考,“剛才你們姐弟落入黑水河湍急的水中,害的本侯爺多么擔心,這種精神上的補償,你們能賠得起,受得起么?”
如玉咬唇一笑,牙齒沾染了血色,可那明艷染血的薄唇,更是惹人矚目,甚至有些陰冷,“岳小侯爺,明明是你仗著自己是侯爺身份高貴,欺負弱小,還在這里裝什么柔弱的大尾巴狼,你要殺要剮都沖著我一個弱女子來,就不要跟我玩那么多陰的,我沒空跟侯爺算計著,因為侯爺比我還要會算計,難道不是嗎?”
岳小侯爺幽眸一暗,“還沒人敢當眾侮辱本侯爺,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如玉聳了聳肩膀,學著岳昀逸當初要殺了他們姐弟,還裝作善良承諾他們時不屑的表情。
“隨便,反正你要大開殺戒,連皇家的人經常來禮佛祈福的清音寺你都不在乎,當真是讓人覺得,侯爺的身份高貴到天子第一,你第二了。”
岳昀逸摸著下巴,“天下第二也挺好!”
滾粗,天下第二也很好,他怎么不做老二呢?
原諒如玉這樣污和粗魯的想法,她真的是要把岳昀逸碎尸萬段的心都有了。
“侯爺,如果你想玩命,小女子隨時奉陪,可你要是想要皇家的人在清音寺這種神圣之地開殺戒,小女子只能說,你還真是對佛主,對皇家都不虔誠了,似乎不把他們都看在眼里了。”
“這都是你的一派胡言,本侯爺什么都沒說,只想殺兩個有趣的姐弟,討個樂子而已。”
樂你妹!
如玉是在沒耐性和他耗下去,而她已經流血過多,體力不支,晃了兩下,倒在了紅珊的身上。
“六小姐!”
“六小姐你怎么樣了?”
岳昀逸對身后的護衛下令,“把他們姐弟兩個帶走,本侯爺的靶子上沒了活獵物玩,豈不是很無趣?”
孟老夫人和王氏都哭著求情,孟家女眷也都跪下求情。
岳昀逸眼皮都沒抬一下,“誰要是敢在求情,就把你們抓來了一起給本侯爺當獵物射死好了。”
這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很多名門望族本來是想湊熱鬧看一看究竟。
可他們一聽說,這來的人可是混世魔王岳小侯爺,這些人生怕孟家的事像屎盆子一樣扣在他們身上,惹怒了岳小侯爺,他們也跟著遭殃,該散的散,該爬山去清音寺趕廟節的趕緊去趕廟節。
甚至那些要來趕廟節的被散去的人‘好心’提醒,寧肯不來趕廟節了,原路返回。
那些快要到山腳下回去的人,聽到爬上山的人提醒,寧肯累成狗也要再爬上去,避難去了。
如玉昏昏沉沉的,聽到孟家女眷在耳邊哭哭啼啼的聲音,她感覺到更頭疼,心也煩躁的很。
她勉強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岳昀逸,她咬牙道:“侯爺,你聽過玉石俱焚么?”
孟如玉推開紅珊紅月,晃著身子要走過去。
孟老夫人和王氏她們要攔住如玉的動作,卻被如玉一個冷笑,笑得她們發毛,不敢阻止她靠近岳小侯爺。
岳昀逸也抬手,不讓護衛拔劍護在他身前,他眼里含笑,卻是那種深不見底,又有些幽暗的笑意暈染開來,“你想和本侯爺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