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是女兒身,孟如玉確是男兒身,難道孟家有一對孿生的兄妹?
李彥荀見了如玉發愣,蔣天卓倒是紅了一張臉,抱拳道歉,“六小姐,昨日之日,天卓回去好好反思,知道是天卓不好,讓你為難和受到驚嚇了。”
他說完,尋著如玉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她身后那位高瘦的護衛,那雙如鷹一樣的眼睛,還真是透著一種精銳之氣。
難怪他的爹爹那么想要他入蔣家,定是因為他有一身好骨骼,好氣質和好功夫。
想到這里,他又有幾分不甘心。
如玉看出了他的臉色,淡淡一笑,“蔣五公子何必這樣說,也是如玉好打抱不平,才會鬧出那種事。”
她是真的覺得蔣天卓的骨子里,有著蔣國忠那一股子傲氣,即使向人低頭也絕不是甘心的,也就走個面上事而已。
蔣天卓隨后而坐,也沒有和如玉說太多,但臉上卻難以掩飾因為向如玉一個女子低頭的尷尬和羞紅之色。
如玉暗自腹誹,也難怪前世她沒有見過蔣天卓這號人物,他可沒有蔣國忠老謀深算,頭腦太簡單了,不適合在官場為官。
李彥荀這才緩神,他仍舊對如玉的身份感到好奇,“六小姐,你可記得彥荀?”
如玉又豈會不記得李彥荀,前世她的心完完全全屬于眼前的人,甚至為了他可以犧牲所有的性命。
想到那次,如玉被人冤枉,說成了斷袖之癖,讓八皇子李彥荀與她撇清關系。
如玉當時被蔣家的人控制住,為了見他,為了把她的女兒身份親口告訴李彥荀,想得到他的原諒和信任,她差一點就命送在蔣家人手中。
那時的她,愛的太過熾烈,就算現在想來也有一種莫名的心酸和不忍。
她愛的太傻,太讓人疼惜了。
如玉把雙手藏在衣袖里,指甲已經把她的手心皮肉挖出幾個血口,疼痛從手心處開始蔓延,直到傳遍全身各處,傳到她的腦袋,才讓她從疼痛中清醒過來。
她再抬頭看向李彥荀時,竟然覺得沒有之前那樣傷痛和痛惜,這一世畢竟是這一世,她如玉已經回到了十一年前,她現在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哪怕上一世的如玉,也只是把李彥荀看成最好的兄弟,甚至連那種懵懵懂懂的愛情,都未曾有過。
她應該坦然的面對過去,更該坦然的面對現在的自己和李彥荀的關系。
如玉淺笑,“八皇子,恕如玉當初隱瞞自己的身份,能結實八皇子,當真是如玉的福氣。”
如玉沒有解釋更多,光是這幾句話,足以證明了她就是曾經和八皇子李彥荀同窗好友如玉公子。
李彥荀‘哦’了一聲,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他一直以為如玉和他是難得的朋友,可如今如玉是女兒身,他又該怎么面對她,甚至覺得之前發生的種種往事,都有些虛晃,不真實,有些像在做夢。
蔣天卓見李彥荀又在發呆,他沒有經歷過李彥荀和如玉那么多年的同窗友情,自然是不會感受李彥荀如同晴天霹靂般,難以緩神的狀態。
他推了推李彥荀的手臂,笑著道:“彥荀你這是怎么了?你不是一直想要見如玉嗎?如今如玉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孟家的幾位姑娘,大房的孟思瑤,二房的孟思穎,三房的孟思珍看到李彥荀晃神的模樣,都認為是如玉的美貌,把李彥荀給迷惑住了。
尤其孟思珍,早就看不慣如玉,這時候也是忍無可忍,朝著旁邊的空地,就是啐了一口。
“不要臉的狐貍精,狐媚子,賤種!”
她嘀咕一聲,聲音不大不小,但在這樣安靜的大廳里,卻讓大家聽得真真切切。
蔣天卓抬頭看去,孟思珍立刻換了一副嘴臉,笑容可愛,遠遠的朝著蔣天卓施禮一拜。
蔣天卓緊皺著沒有,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明顯不太喜歡一個女孩子會做出和說出這樣粗魯的事和粗俗的話。
如玉瞥了一眼孟思珍的方向,可孟思珍這時候還想著怎么向蔣天卓和李彥荀放電,沒主意到如玉的眼神。
但孟思瑤和孟思穎看到了,這眼神冷的緊,像是冰窖一樣,還好她們剛才沒罵出口,惹惱了如玉,她們都知道一定不會好過的。
如玉朝著孟思珍的方向招了招手,笑得跟一朵花一樣美,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好聽,“七妹妹,還不給八皇子和蔣五公子上茶。”
孟思珍剛才只是在進門的時候拜見過兩位公子,因為是孟家的女眷,又不好與這兩位公子靠的太近,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
雖然她不討喜如玉這樣喚她,但聽如玉的意思,這是要她多接觸下八皇子和蔣五公子了。
孟軻臉色微微一變,但沒有變現的太過明顯,看向如玉的眼神中有幾分探究之色。
如玉朝著孟軻輕柔的笑著,也看不出有什么狠厲之色。
可孟軻就是心里不踏實,輕輕咳嗽一聲,“玉兒,珍兒毛手毛腳的,要是給八皇子和蔣五公子倒茶,可鬧出什么事,嚇壞了他們。”
如玉扁了扁小嘴,“祖父,您也真是的,七妹妹如今都十歲了,在孟家誰不知道她冰雪聰明,心靈手巧的,只是給八皇子和蔣五公子倒杯茶,又不是讓她做別的,祖父作甚不讓呢?”
孟思珍這時候臉皮也鐵厚起來,她三兩步走到了李彥荀面前,拿過丫頭端著的茶壺,朝李彥荀雙眸含笑,微微點頭,這才給他倒茶,她邊倒邊道:“祖父還真是把珍兒看成孩子了,珍兒一直都想親手給八皇子和蔣五公子倒茶的,這是珍兒的榮幸呢!”
李彥荀道了聲謝,孟思珍有些不舍的從李彥荀面前走開,到了蔣天卓面前,要給他倒茶。
蔣天卓一想到孟思珍剛才的粗魯的舉止,皺著眉頭,毫無顧忌道:“我還是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