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楓兒！”
孟如楓今兒個穿的比較得體，一身銀灰色長衣，腰間繫著鑲嵌有藍田玉的黑色腰帶，本就瘦瘦的模樣，這樣一穿倒是精神兒了不少。
如玉看著孟如楓，虧得長得不和孟凡太過相似，不然還真是讓她想親近，都覺得有些爲難了。
孟凡見母子三人在那裡膩歪，怕誤了時間，咳嗽一聲提醒道：“也不早了，趁著這時趕緊上路。”
“知道了，你說這話都好幾十遍了。”王氏是浮著笑面說的，但眼神明顯有幾分不耐煩。
如玉心知肚明，要知道今兒個王氏心裡也不是很爽的，她又怕孟凡去給外祖父祝壽，但又覺得外祖父的壽辰宴會上他不去不好。
這樣糾結來，糾結去的，也難怪她心情不怎麼好了。
幾個人也沒耽擱太久，出了孟丞相府，在府外就已經有備好的馬車，正等著這三個人上馬車就走。
車上，如楓和如玉聊了一會兒，如楓年紀還小，對於上學堂和外面一些的新奇事，都感覺到很有興趣，覺得如玉一直在深閨中沒見過，也就說笑的講著給如玉聽，讓她解解悶了。
孟凡心情其實也不錯的，手時不時的撩起車窗簾子，望著外面的景色，脣角時不時的上揚著，倒也是一副享受的神情。
倒是王氏的心情有些複雜，按理說，今兒個是她回門的日子。
外祖父王冕最疼她了，她回去了，見了爹爹，父女二人一定有很多話想說的。
但自從如玉當著孟凡的面，拆穿了孟凡的心事，王氏一直耿耿以懷，總覺得這事如玉說的不假，定是孟凡有了歪心。
可她又不想承認這件事，總想親眼見過了，才能信以爲真。
當然，最好不爲真纔是好的，也免得這件事傳出去，對誰都不好，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王氏倒是個聰明的，在車上也不撿著令人不高興的事說，談起一件她比較重視的事，也是她擔心的事之一。
她拉著如玉的手，盯著如玉問，“玉兒，給外祖父的生辰禮物，你可準備好了？”
“已經準備妥當了，孃親大可放心。”
如玉笑得自然也自信，看在如楓的眼裡，姐姐就是一個報榜樣，是他應該值得學習的人。
孟凡卻鼻下哼出了聲，“什麼禮物？難不成是女孩子過家家的東西，也別拿出來丟人現眼，讓人笑話。”
王氏不喜，插了一句話，“四爺，你怎麼能這樣說如玉？就算你不喜歡玉兒，也不用說那麼難聽的話吧？”
孟凡冷冷瞥了她一眼，“都是你把女兒嬌慣到了，纔會讓她的性子越發古怪，就不怕到了王府裡，鬧出什麼事？”
孟如楓也不喜爹爹這樣說姐姐，他一臉認真道：“爹爹，姐姐不是你說的那種人，都是那些人無理取鬧先挑事的，姐姐可不會那麼做。”
“不會那麼做？做的還少嗎？”孟凡都忘記了，前幾日差點拿著劍要了如玉的命，也差點被如玉不怕死的樣嚇破了膽子。
如玉不想跟這樣不長記性的人扯，但堵不住他的嘴巴，她倒是覺得對不起自己舒心二字。
“我怎麼鬧了？我鬧的都是不仁不義，不善不端，不孝不忠之人，若是沒人那樣挑唆，我怎會做出那些反抗之事？難不成有人還盼著我是那隻軟柿子，被捏扁了，捏碎了，才讓他看著心裡舒坦。”
如玉抖了抖帕子，嗔一句，“別人舒坦了，我可不舒坦，所以我寧願我舒坦了，讓別人不痛快，不舒坦。”
孟凡聽煩了，“什麼舒坦不舒坦？我看你是作妖作得要上天！”
“上天總比那些人做了壞事，要受到報應下地獄的好！再說了，我芳華正盛，哪裡會上天？倒是有些人年紀大了，氣性那麼大，人品那麼差，會比我早……不對，不是早上天，是入地獄纔對。”
孟凡鼻子都要氣歪了，指著如玉憤憤道：“你說誰呢？你個孽女，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王氏想著要怎麼勸孟凡，一件孟凡這脾氣都上來了，是要打人的架勢。
“你怎麼這就來了脾氣？就不能和女兒和氣點說話？”
她是見不得人打架的，倒是性子一軟，靠近如玉，卻不勸了，就護著如玉。
孟如楓不想姐姐受了欺負，就擋在孟凡面前，“爹爹，我不覺得姐姐說錯了，她沒錯的！”
王氏見不好，果然孟凡擡手就給了孟如楓一巴掌，頓時孟如楓的一邊臉上就紅腫了起來。
王氏一把將孟如楓拉進懷裡，見如楓的臉腫了，心疼的眼淚珠子都要掉了出來。
她埋怨的看著孟凡，“你都是好的，怎麼連自己的兒子都打了？是不是家裡的，每一個都要被你打了，你才能心裡痛快著呢！”
孟凡眼珠子都瞪紅了，瞪著王氏身後如玉，“是你女兒和兒子，不是我的，他們都是這個沒大麼小的，眼裡沒我這個老子，都是你嬌慣的，你還真是好樣的。”
如玉也見不得如楓被孟凡喪心病狂的打著，想到十多年後，如楓的遭遇和她的遭遇。
或許如楓的死，甚至她的死，都不是一個偶然，甚至會是……孟凡爲了得到什麼，精心策劃的一切？
如玉想到這裡，竟然感覺到身子發寒。
她看向孟凡的眼神，越來越冷，手握得越來越近，脣角揚到一邊，“你敢說，你就做的對了？你敢說，你給外祖父來祝壽辰，就沒有旁的心思？”
孟凡倒吸一口氣，眼睛瞪紅了，“你說什麼？”
“你想讓我說什麼？是想讓我戳破這個窗戶紙嗎？若是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再說一遍，你不認我這個女兒，這是我們父女之間的情分斷了。但若是你對孃親和楓兒不好，那就是你枉做人夫和人父，會令人恥笑。”
如玉也不想看孟凡這張嘴臉，就撩開馬車車簾子，對坐在馬車邊上的孟琰道：“把四爺請下去，這個馬車太小了，容不下那麼多人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