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二十四
蘇映真高興地說:“我有辦法!”
“什么辦法?”另外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給我做個催眠,不就可以找回失去的記憶.?”
“對呀,我們怎么沒有想到!董易奇起興奮地說:“胡校長不是說他們學(xué)校有心理醫(yī)生嗎?叫他指派一個給真真催眠不就行了。”
薛品寒搖搖頭否定了:“我覺得胡校長很可疑,我們最好盡量避開他。”
“可疑?我怎么沒有看出來?”董易奇一臉吃驚。
“你們不記得了嗎?我們第一次和朱主任見面時,說到關(guān)鍵處,他就出現(xiàn)了。后來,我們?nèi)フ抑熘魅瘟私馇闆r,他又適時出現(xiàn),接著朱主任就跳樓了。那個女生也是在看到胡校長后才發(fā)的瘋?cè)ヌ鴺堑摹K械氖聠我粊砜疵菜魄珊希锹?lián)系起來,確實(shí)讓人懷疑。
所以,我會認(rèn)為胡校長不簡單。特別是當(dāng)我看到吳芳芳和樓管阿姨的死相,更堅(jiān)定了我的判斷。
她們兩全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如果一個你平日里很熟,又覺得他不可能會殺人的人突然對你痛下殺手,你會不會是這種表情?再有,我們上午在寢室樓里取證,學(xué)生們都說吳芳芳的死訊是胡校長透露的,意在告誡他們晚上不要隨意走動。表面上看,他很關(guān)心他的學(xué)生,怕他們再有人出事,可換個角度看,作為校長,學(xué)校里死了人,一般都會盡量封鎖消息,怕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他怎么會不按常理出牌,故意放出消息呢,目的何在?
而且,我們剛才調(diào)取寢室樓的監(jiān)控帶,監(jiān)控市里的安保說,在我們來之前,胡校長剛剛來過。他想調(diào)看,找找線索,沒想到按錯鍵了,記錄全消失了,消失的部分正好是從李子謝死亡的前一天開始直到樓管阿姨被殺的這一段,這絕對不是意外,而是處心積慮,先我們一步銷毀證據(jù),因?yàn)椋嵌伪O(jiān)控錄像里面很可能有他犯罪的記錄。
并且。他明明知道我們在調(diào)查。為什么還要插手。而且連招呼都不打,意在何為?
種種跡象難道不讓人生疑嗎?
只有一點(diǎn)我想不明白,那個女生曾問我相不相信有鬼,難道胡校長每次作案都是扮成鬼去殺人的?”
薛品寒陷入了深思。
“如果真有鬼呢。你上面所說的完全不成立。”楊叔說道。他現(xiàn)在辦案比以前積極了好多,可薛品寒卻不知道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應(yīng)該擔(dān)心。
“吳芳芳,李子謝的尸檢報(bào)告怎么還沒有出來?如果是人為,不管怎么掩飾,總有蛛絲馬跡。如果是鬼做的,也一定會留下超自然的線索,我們就能判斷這些案子是人為還是鬼做的。”蘇映真說。
她的話提醒了薛品寒,他拿起電話打給鑒證科,電話里。鑒證科的人告訴他,尸檢報(bào)告早就交給招待所的前臺了。
薛品寒一聽立刻沖出房間,來到前臺,問:“有人給我們的文件呢?”
前臺看他來者不善的樣子,心虛起來。連話都說不利索:”在、在。”彎腰從工作臺下取出幾份文件,交給他。
薛品寒并未就此罷休,目光如炬,似要將她看透,冷冷的問:“為什么不及時的交給我們?”
前臺完全被嚇傻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忘.....忘了。”
薛品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文件上樓了。
等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前臺這才哆哆嗦嗦?lián)芡ㄒ粋€號碼,說:“他們把文件拿走了。”
“嗯。”電話那頭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只說了這么一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前臺癡傻一般盯著已經(jīng)沒有任何聲音的電話發(fā)了一會兒呆,突然覺得害怕。
一進(jìn)了房間,薛品寒他們便立刻翻看文件。
董易奇邊看邊問:“頭兒,你說,這鑒定結(jié)果會不會被人動了手腳?”
“應(yīng)該不會。如果他篡改結(jié)果,我們只要一問鑒證科就知道了,這樣除了暴露他自己,一點(diǎn)用處也沒有,兇手不至于傻成這樣。”
“那他為什么要拖延不給我們?”
“要么是想擾亂我們的視線,要么是根據(jù)尸檢的內(nèi)容猜測我們下一步做什么,他好提前做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
薛品寒邊看文件邊說,慢慢地,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朱主任是當(dāng)著我們的面跳的樓,說他自殺表面上也行得通。報(bào)告說豬太太是吸入過量一氧化碳死亡的,定性為火災(zāi)死亡。但是我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卻看不見她有任何掙扎的痕跡,這又是為什么?”
“她本來就想自殺,還掙扎個p呀。”董易粗俗的說道。
“不對,自殺歸自殺,但是凡是一個人在劇烈疼痛的時候會掙扎是本能。哪怕是求死的人”沈致遠(yuǎn)說。
“但是有種情況例外。”蘇映真說到。
“哪種情況?”薛品寒問。
“深度催眠的時候。
我在學(xué)校學(xué)心理學(xué)時,曾聽到有個美國專家說過,人在深度催眠的時候,把指令下達(dá)到他的大腦里,他就會按照指令行事,哪怕這個指令是叫他去死。因?yàn)槭茉囌咴缫咽プ晕遥瑳]有自身本能的反應(yīng),腦子里只有命令。”蘇映真說。
薛品寒一聽,似乎明白過來什么:“胡校長會不會是懂得這種深度催眠的人?”
“你是懷疑,胡校長在極短的時間里對朱主任和那個女生做了催眠,才會導(dǎo)致他們的死亡?”蘇映真順著他的思路說下去。
薛品寒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
“如果真是這樣,他就不能稱之為人,而是魔。太可怕了。“董易奇邊說邊裝作害怕的樣子,跟他那張惡人臉一點(diǎn)都不搭,顯得很搞笑,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蘇映真還在翻看尸檢報(bào)告,突然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驚喜的說:“你們看,李子謝的報(bào)告上說,她是被推下樓身亡的,背部有個很明顯的手印,這里還配了一張照片。”
大家把腦袋都湊過去,照片拍的是李子謝的背部,一個清晰的紫色的手印顯現(xiàn)在背上。
“可為什么王貝貝和劉佳卻一口咬定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沈致遠(yuǎn)說。
“被推一把,就留下這么明顯的手印,這絕對不可能!”楊叔在一旁說。
眾人一想也是。剛剛還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人,突然都閉嘴不說話,心里開始胡亂猜測側(cè),空氣里暗涌著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神秘的氣息。
蘇映真接著看報(bào)告,忽然笑了:“并不奇怪呀,報(bào)告上說,李子謝患有紫癜性免疫疾病,只要一碰,身上的血管就會在皮膚下爆裂,留下青紫的印跡,這一點(diǎn)兇手大概不知道,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料天網(wǎng)恢恢。”
“這么一來。王貝貝和劉佳就顯得很可疑,她們?yōu)槭裁匆f謊?”沈致遠(yuǎn)說。
“當(dāng)時在場的只有她們兩個,李子謝已經(jīng)鑒定為是被推下樓致死的,你們覺得兇手會是誰?”蘇映真反問。
所有人都微微一怔,瞬間空氣中的氣氛微妙起來,大家都在心里給出了答案。
“如果是王貝貝或是劉佳,抑或是她們兩個同謀,她們?yōu)槭裁匆@么做?”薛品皺著眉頭寒問。
“等吃過中飯,先把她們帶去做個鑒定再說。”薛品寒指示道。
午飯過后,蘇映真推開王貝貝和劉佳的房間,一股花香迎面撲來,脈脈的,讓人沉醉,她抬眼看去,窗臺上擺放著兩盆花,這兩盆花很眼熟,蘇映真還要細(xì)想,不知不覺倦意襲來,神情變得恍惚起來,視線里似有兩個迷糊的人影在她面前晃動,漸漸清晰,吳芳芳和李子謝血流滿面的站在她的面前,沖著她詭異一笑,走到窗口,一躍而下。
蘇映真驚得汗流滿面,她想喊,卻像是被夢魘住,喊不出來,感覺自己的身子正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向窗戶邊走去,心里感覺不妙,想要逃,想要停止,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辦到。
冷汗一陣緊接一陣流了下來。
她已經(jīng)看見窗外的景色,只要從這里一躍,她就會像她們兩個一樣,躺在血泊之中。
不要!
蘇映真拼命地抗拒,卻無法阻止,死亡,近在眼前!
“你在干什么?”一個好聽的男中音,像一束強(qiáng)光照亮層層黑暗,像一道閃電穿過重重迷霧,蘇映真眼前的世界豁然明朗,回想剛才的似夢非夢的感覺,自己現(xiàn)在站在窗戶邊竟如身臨懸崖一樣叫她后怕不已,不寒而栗。
她回過頭去,看見薛品寒正站在門口,詫異的,擔(dān)心的看著她,心里一陣溫暖,正要告訴他剛才的不對勁,又一個聲音響起:“你們,是在找我們嗎?”
薛品寒回過頭去,王貝貝和劉佳從外面回來了。
不知為什么,蘇映真總覺得她們似乎很緊張。
難道是.....
“你們?nèi)ツ膬毫耍俊毖ζ泛畣枴?
“沒...沒去哪兒。”王貝貝很想裝的鎮(zhèn)定,但她一句話都說的那么結(jié)巴,很明顯有心虛的成份。
劉佳干脆眼看著別的地方,避免與薛品寒的目光有任何交集。
心中有鬼!
蘇映真的心里陡然騰起這種想法。
四周的空氣剎那間變得緊張起來,似乎,在醞釀著什么可怕的事情......